第8章 先用手学写字吧（1/1）

月粼正想着想着，就感受到自己头发上有轻微拉扯的感觉，师父这是在……弄她的头发？

墨黔觉得月粼一头特别的橘红色头发，就那样蓬蓬松松的披散着甚是浪费，自己倒是见过人界这么大的女孩子挽的那种小丸子头，可爱的很，要是系在月粼的脑袋上，应该也差不到哪去，于是便伸手挽起月粼并不是很长的头发。

墨黔修长手指灵动，虽然没有给哪个女子挽过发髻，但小孩子的头发本就不难挽，再加上墨黔也不是什么笨拙之人，不一会就完成了。

看着手中仿若一个花苞般的头发，墨黔想了想，伸手折下池中荷花细长的花蕊，手指轻捏，细长脆嫩的花蕊便化作一对小巧精致的花蕊簪子出现在了墨黔手中，轻轻插进月粼脑袋上的小丸子发髻中，两者甚是般配。

“好了，自己看看。”墨黔声音柔和。

“嗯嗯！”月粼点点头，跳下石台对着清澈的池水，偏头看着自己的发型。

两个小小的丸子翘在头顶，一对花蕊簪对称而定，前头的碎发被顺下来当做刘海，后面的头发自然披散，看上去既有孩童的淘气可爱，又有几分小家碧玉的玲珑。

“真好看哎，师父你好厉害！嗯……师父。”月粼一开心，就叫了墨黔为师父，过后又突然想到现在自己还没有资格叫墨黔为师父，但不叫师父又能叫什么呢，直呼名字很不礼貌啊。

正当月粼犹犹豫豫的时候，墨黔似是看出了她的为难，也没有在意什么：“看你这么努力，就先允许你叫我师父吧。不过到时候，若真要做我的徒儿，还是要经过拜师会的考核才可。”

“是师父！”月粼咧开小嘴，甜甜的声音甚是好听。

“好了，今天开始教你写字。”墨黔从袖中拿出两支毛笔，一支自己拿着，另一支递给月粼。

见师父又要教授自己新的东西，月粼一下滑下石阶，半浮在水中，表情严肃，接过墨黔递过来的毛笔。

然而严肃是严肃，小孩子还是终究抵不住自己内心的那份好奇，抓在手里翻过来翻过去的研究手中这细长的东西，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拨弄着毛笔的毛尖。

“毛笔不是那样抓的，看我。”墨黔右手执笔，白皙的手指在深色的笔杆上更显得修长好看。

“嗯，额……”月粼尽量的学习着墨黔的手势，但奈何短短的小手根本握不紧长长的毛笔笔杆，不管她怎么调整自己的姿势，拿着毛笔的手都像是在攥着毛笔一样。

墨黔轻笑：“差不多先这样吧，你试试跟着我学写字的笔画。”

伸手用毛笔蘸了蘸池中的水，在石阶上轻轻膏笔，有轻有重的写下一个“一”字。

“这是‘一’，可单独成字，亦可作为其他字的一个笔画。”墨黔一边说，一边又慢慢的写了一遍，以便月粼能看清这个字的写法。

月粼在仔细看过之后点点头，小手攥着毛笔也在池水中蘸了一下，在石阶边沿刮去多余的水，学的倒是有模有样，但在开始写字的时候，动作就变得非常机械，紧紧的攥着手中的笔杆，控制不住的有些颤抖，开始还好，写到结尾处都快把毛笔的毛完全压在石阶上了。

于是，月粼写出来的就是一个前细后粗的奇怪笔画，不过整体看得出是一横。

月粼有些尴尬的抬头，看着墨黔，等待他的评价。

墨黔看她别扭的动作，似是想到什么，放下手中毛笔，同时也拿掉了月粼手中的那支：“慢慢来，不急。既然你用不惯毛笔，那先用手写，等你学会写所有的字，我再教你用毛笔可好？”

“嗯，好。”月粼开心的答应，因为她知道师父永远都不会为难她，永远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师父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就这样，墨黔和月粼两人用手指在石阶上一个教一个学，在不知多少遍的练习之后，月粼渐渐掌握了所有基础的笔画，并且在墨黔的耐心指导下，一笔一划也是写的有轻有重。

然后墨黔就开始教她，如何将这些零零散散的笔画连起来，组合成一个个的字，每个字常用的词，以及怎么串成一个句子，在句子中各个字的大小变化……

看着月粼自己在石阶上写写画画，墨黔不由得感叹起来——这小妖自从那日化形一半之后，长势简直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一日一个样。

回想半年前那个刚刚化形，才如婴儿般大小的月粼，几月前学会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四五岁孩童的模样，现如今倒是已经有人界六七岁小孩般身高，小小的脸上也不再是恐惧与迷茫，更多的是属于孩童的天真无邪。

“师父？师父？”月粼倒还是第一次见墨黔这样发呆，于是小声提醒，小手抓着墨黔的手臂，微微摇了摇。

“嗯？”墨黔回神，看着面前扬着小脸的月粼，唉，是自己想的太入神了。

“师父，我……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月粼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墨黔的意见，虽是不会带敬语，但语气里也没有半分冒犯之意。

“先写你自己的名字可好？”

“嗯，不好……我想先学写师父的名字。”月粼说出自己内心所想，小脸上是格外的严肃认真，生怕自己如果脸上不是这样的表情的话，会让墨黔看出不礼貌的意思。

“你就对我如此在意吗？”墨黔笑看板着小脸严肃认真的月粼。

“嗯，师父对于月粼来说是最重要的人！”月粼再次确定的点点头，语气也是万分的肯定。

“傻丫头，那好，我就先教你写我的名字好了，看好是这样……”墨黔一笔一划的写出自己名字中的前一个字后就停了下来，示意月粼先学一个字。

就这样，月粼先是学写墨黔的名字，后是月粼自己的名字，再下来是穆枫、诺岚的名字，墨黔其他弟子的名字……

对于已经认识了很多字的月粼来说，在掌握了基本的笔画之后，写字其实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因为剩下的无非是按照书上所写的字的样子，将每一个字对照着画下来就好。

不过先不要求月粼写的字多么工整好看，只要其他人能够认识就好，至少墨黔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