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眠的长夜(1/1)
李凤拿起一只小木棍,在火堆里刨出几根烧红薯,拿起红薯拍掉上边的灰尘,递给两个人说道:“这是我家地里种的麦茬红薯,非常甜,你们尝尝。”
亦竹对这种烧红薯并不感到新鲜,她童年时期,冬天母亲经常在火堆里给她烧红薯吃,在火堆里烧出来的红薯非常香。
云峰就不同了,他每当吃到的都是城里火炉中烧出来的红薯,这种原始态的烧红薯方法,他有生以来还是真是第一次吃。
他吃的很香,一连吃了两根红薯,他相信这是自己有生以来,吃的第一次最香、最甜的红薯。
他们在交谈中,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点多,李凤打来一盆热水,说道:“天不早了,快洗洗手回房睡觉吧。”
云峰说了声好的,和亦竹一同蹲在水盆前洗手。
他们刚吃完烧红薯,两只手黑乎乎的,云峰双手往水盆里放,亦竹急忙拉着他的手说道:“你真是个老外,双手这么脏,放在水盆里不把水洗成糊涂了。
亦竹拉着他的手,一只手从水盆里往外舀水给他洗,云峰觉得此时自己真的太幸福了,有生以来除了妈妈姐姐帮自己洗过手,亦竹这样帮自己洗手还真是第一次,真希望他这样能帮自己洗到天亮。
但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美好,时间如此短暂,亦竹说道:“可以放在水盆里洗了。”
洗完手用毛巾擦干手上的水渍,然后回房睡觉。
在亦竹的印象中,房里至少有一张婴儿床,这样她就可以与云峰同房分睡了,然而她错了,房里只有一张大床,这可怎么睡。
“我睡地上吧。”
云峰说完在房里找铺席,找了很久什么也没有找到。
亦竹拿起两个小凳子放在床上,说道:“这是我们两个的分界线,睡吧,我希望你不要越界。”
云峰感觉这就是活受罪,身边躺个大美女自己也受不了呀,说道:“我们还是去镇上住这个店吧?”
“这么晚了住什么旅店,心中没有魔鬼就没有杂念,我相信你的人品,睡吧,全当没有我的存在。
亦竹说完脱下外衣,身上留下秋衣秋裤钻进被窝里睡觉。
最让人讨厌的是,农村没有暖气,并且房子也没有装空调,床上只有两个被子,一个人一个,睡到半夜把两个人冻得睡不着。
亦竹起床想去柜子里找两床被子,走到柜子前让她傻眼了,柜子门都上锁了,即使有被子也取不出来。
今夜温度零下十多度,这样可怎么睡?
亦竹看着云峰躺在被窝里冻得哆嗦,这样下去两个人天亮都会冻感冒的。
亦竹拿起床上的凳子放在地上,把自己的被子盖在云峰身上,走到另一头钻进被窝里。
这样互相传递着对方的体温,有两床被子盖在身上非常暖和,但是这样一来真是要命,二十岁的年龄都是干柴烈火,虽说同床不同枕,即使这样躺在一个被窝里谁也无法入睡。
云峰无意识中抓住亦竹的双脚丫子,她的双脚是那么的柔软。
他哪里知道,与异性唇吻能使人性欲冲动,手、脚同样与人体敏感神经密切相连,在他的抚摸中,两个人瞬间心跳加速,有难以自控一触即发的征兆,这样下去真会出事的。
云峰还算清醒,感觉到了从中的危险向他们袭来,急忙起床把被边帮亦竹边掖好,他拉起上边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把被边掖好睡觉,隔层被子如隔山,这样好多了,云峰虽说仍然盖一个被子,他们互相传递着体温就不那么冷了。
亦竹坐起身把他们所有衣服全部盖在云峰身上,后来两个人逐渐睡着,就这样安安稳稳的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天亮,两个人起床走到院里,看到李凤正在厨房做饭。
李凤听到脚步声,回头说道:“你们起床了,早饭马上就好,我给你们准备了新牙膏牙刷,快洗洗脸吃饭吧。”
李凤说完提着一个茶瓶走出厨房,水盆里她提前准备半盆清水,天气太冷,水面已经冻上了激淋冻。
李凤把茶瓶里的开水倒进水盆里,水盆里瞬间冒出了热气,随后在杯子里给他们倒了一点开水,又放了一点冷水,随后去厨房继续做早饭。
云峰有生以来哪享受过这种待遇,冬天在家里洗脸,直接打开热水水龙头就行了,这也是他人生的一次农村生活体验。
条件限制,两个人只能用一盆水洗脸。
吃完饭,云峰和亦竹走到大门外看了一下,大雾弥漫,最多有100米的能见度,这样根本上不了高速,高速路口绝对会封闭。
亦竹说道:“这么大雾可怎么走呀?”
云峰说道:“看样子今天能不能收起雾都很难说,我们只能走国道了,二百多公里的路程,即使走国道午后也能赶回去。”
四人吃完早饭,李凤简单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带着孙女和两人一同走出家门,随手把大门锁上。
云峰把李凤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上车启动车子,打开前后双闪出发。
雾太大,刚擦过的前挡风玻璃,瞬间就看不清视线了,云峰伸手打开雨刷。
大雾天行驶很慢,这样的行驶速度,恐怕中午也回不到省城。
时间很快来到了早上7:30,云峰把轿车靠路边停下 ,他和亦竹分别给班主任打电话请了一天假。
但是请假的内容都在撒谎,撒谎的原因不能说两个人在一起,至少在梅露那里免去很多麻烦。
午后回到医院,他们走进病房,看到顾梅正在给杜燕擦身子。
李凤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儿,拉住她的手哭道:“闺女,妈来看你了,你快睁开眼看看妈妈呀?”
然而她的哭声如石沉大海,杜燕又有一点醒来的迹象。
一起来到了第二年春天,杜燕在病床上昏睡了三个多月,医生把她定成了植物人,说他基本上没有醒来的症状。
母亲没钱帮她按摩,活动她的四肢,每天盼着女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