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误识（1/1）

小鱼吓的一哆嗦，回头一看，眼前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你------你不讲究啊，小子，咋------咋的？骗完人想跑？我------我买的是医保回流药，你卖我的是假药，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卖假药可是要断------断子绝孙的，老子不干这事儿。你赶紧把钱还我。”其中一圆脸的结巴说。

“你-------你认错人啦！”小鱼也结巴上了。

那人又打量了一眼小鱼有些怀疑的看了看另一个瘦脸的同伙。

“大哥没错，他上回穿的就是这身衣服。”瘦脸的肯定的说。

“你当我瞎------瞎呀，我看着你从小楼出来的，我都堵了你好几天了”。

“你真认错人了。”

“嗯，错了，不可能啊？”圆脸的有点疑惑，“翻翻他兜儿”，那瘦脸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按住小鱼开始翻兜，竟翻出了蒋励的身份证来。“还不承认，这不是你身份吗？”。

小鱼知道怎么也解释不通了，只好问多少钱。

“妈的，记性比我还差，五万，我一分也不多要”

“我没带现金”。

“你回去取”。

“好。”

二人将小鱼押回了蒋家别墅，直接进入了院子。

“你不能进屋，我进去取，马上出来”，小鱼想起蒋励的尸体说。

“行，我在门口等着，别耍花样。”

小鱼进了屋关上门，冷静一下，以尽可能远离尸体的方式溜进了蒋励的卧室，翻了翻柜子和抽屉，却没找到多少钱。他想起了刚才那面移动的墙。他试探着用双手握住哪吒用力一转。“嘎吱”一声，那墙便又开了，小鱼小心翼翼的进去，见是个隐蔽的地下室一楼和二楼打通有楼梯通往一楼，地板上整整齐齐摆了20多个纸箱。原来这是蒋家在战乱时建的一个躲藏的暗室，如今被蒋励用来储藏假药。另一面墙上很明显有个密码箱，旁边有几个柜子，小鱼此时已顾不得许多了，他径直来到密码箱前，拿出蒋励的身份证把蒋励的生日输了进去，没开，小鱼又试了前六位，还是没开，这时外面想起了那两人的叫骂声，“小子，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砸门了！”小鱼的额头已渗出了汗珠，最后一次，小鱼咬牙又输入了后六位，门竟然叭的一声弹开了，露出了一沓沓现金。小鱼立刻拿出五万就奔出了密室，临了他还不忘将密室门关上，才下楼开门将钱交给外面的圆脸男子。那人粗略的数了数一把将钱揣在包里，扬长而去。临走还扔下一句“小子，卖假药是断子绝孙的。”

小鱼瘫倒在地，满头的汗水，想哭可是他知道哭没有用，“怎么办”像是咒语一样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这人将他认成了蒋励说明他和蒋励很像，他又回想蒋励说的那句话“最好的是他和我长得像”。他忽然好像看到了一线曙光，他迅速站起来又回到蒋励的卧室对着穿衣镜看了一下，这一看连他自己也愣住了，因为穿着蒋励衣服的自己竟与蒋励有七八分相像，二人年纪差不多，小鱼比蒋励大二岁，身高体型差不多，不同的是小鱼的额头稍宽，蒋励的头偏窄，蒋励不戴眼镜，小鱼比蒋励略黑略瘦，小鱼又戴上蒋励的帽子，摘下眼镜，活脱就是蒋励再生。若不是熟人还真难分的清。这时小鱼决定为自己的命运搏一把。蒋励也是一个人生活，冒充他自己既可以逃避法律追究又可以过上衣食不愁的生活，他再也不用住没有窗户的地下室，再也不用担心被抓，以现在的抓捕技术他又能逃多久？他是一个好人，他也想做一个好人。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疯狂，疯狂却又充满诱惑。他望着天花板上的琉璃吊灯，那灯明亮得像天上的太阳。

打定主意的他开始处理尸体。他忍着恐惧和恶心将蒋励的尸体取下，血液的粘稠和血腥味让他感到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趁天还没亮，他在楼后的李子树下挖了一个大坑连同那把沾满了血的大刀一起都埋在坑里。他又用一些床单抹布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历史的纹路，有块血迹渗入大理石里，怎么清理都觉得有痕迹，小鱼干脆拽来一块地毯铺在上面，这才安心。此时天已大亮，他疲惫不堪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西北风呼呼的刮着,天阴沉沉的，男人带着手铐和脚镣，事实上即使不带脚镣他也跑不了。先天的残疾使他的右腿明显有些变形，一只脚高一只脚低。小鱼从头到脚戴着重孝，连头上也带着一顶白色的帽子，躲在奶奶怀里冻得瑟瑟发抖。小鱼对面前的荷枪实弹的武警明显有些害怕，可是一看到爸爸还是张开双臂索要怀抱，大声叫着爸爸、爸爸，像一只白蝴蝶。"有什么想说的和家人说说吧！"旁边的法官有些无奈。老人已经哭得泣不成声，“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呀！要是没有这孩子，我也不活了！”男子似乎眼泪已经哭干了，只是木然的，严肃的，冷峻的望着小鱼，小鱼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为什么手上戴着“链子”，为什么不抱他，开始哇哇的大哭。男子用手握住小鱼的脸，粉团一般的脸被风吹的已经发红，象秋天里的大红苹果，凉凉的软软的，男子的手下移到孩子细嫩柔软的脖颈，粗糙而又冰凉的大手显然使孩子有点不舒服，小鱼撇了撇嘴忍住不哭，只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男人，他不明白爸爸的脸怎么这么吓人，眼睛红红的，突然爸爸的手像铁箍一样勒紧他的脖子，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拼命挣扎，那男人的脸瞬间变成了蒋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