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选择（1/1）

“别动！”小鱼大叫一声，睡衣都没来得及穿就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楼下转到后院。蒋励他舅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铁锹被吓了一跳，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你以前不是嫌这两棵树长的差吗，我整了点农家肥寻思给你上上，怎么了？”

“嗯，没什么，”小鱼看了眼旁边的农家肥又看了眼树下表面的土并没有挖开这才冷静下来。“我前一阵算了一卦说我这阵儿不能动土，否则必有牢狱之灾。”

“啊？这你啥时候信上算卦了，行啊，信就信吧，干咱们这行可别有牢狱之灾。”

“干咱们这行”这几个字一下子让小鱼明白这个蒋励的舅舅是知道蒋励的事儿的而且还是他的同伙，一下子让小鱼对他无比厌恶。

“你先上楼吧！我把这点粪上上，你放心我保证不动土。”舅舅说完往手心里啐了两口唾沫，卖力的干上了。

“我来吧。”

“不用，不用，你哪会干这些活。你先上去吧。”

“行，千万别动土啊。”小鱼又叮嘱了一句才转身上楼，这才发现因为着急自己连鞋都没穿。

不一会儿，蒋励他舅干完活，和小鱼吃早饭二人边吃边聊。“上午我就回幸福村，你在这好好干，要是对象定下来让你妈看看。干活时小心点，注意删信息，最好别开路虎去，目标太大。"

"行。"小鱼随口应付着。

“对了，秃鹫那缺个管事的，他让我问问你想不想干，要是想干就去厂子，他那儿虽然比不上城里但是人多热闹。"

小鱼不知道秃鹫是谁，小心的试探“他那住着方便吗？”

“方便，老方便了，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他新开了家公司，叫什么‘龙腾’食品有限公司，有宿舍、有食堂、有厂房，干大了，可不是三年前的破窑了。”

“地方有点偏，生活不如城里方便，我还是不去了吧？”

“不方便你找女人是不是？”

小鱼故意装出被说穿了的样子，不自然的笑笑。

“你要说这山里唯一的坏处就是偏僻，不过安全呀！干咱们这行的安全最重要，秃鹫可说了，你要是去，一个月给你这个数”他边说边伸出两根手指。

“这么多，那很容易找到人干，干嘛找我？”

“得找知根知底的呀！找你他们多放心，你还会修机器，设备坏了啥的省的找外人。”

”“我——考虑考虑再说，我怕我妈不同意”，小鱼想起那张神秘名单上排名第一位的秃鹫，不敢答应又不敢直接回绝。

他舅讪讪的笑了一下，“那是，你妈肯定不会同意，在你妈那儿你可别说漏了，我也就是给带个话。你要是想去，就直接去，地址电话你都知道，你们自己谈。”

“行。”

蒋励的舅舅走了，小鱼靠在门上，嘴角泛出了一丝苦笑，他抬头望着天发了会儿呆，莫非蒋励就是自己的宿命，这是上天对自己辛苦多年的奖励。连他舅舅都没认出自己这个冒牌货，那他的同伙就更认不出来。只要自己不再犯罪应该就是安全的，至于蒋励以前的事儿就听天由命吧。小鱼回屋在百度里打入了卖假药犯罪几个字，很快蹦出了一排假药方面的信息：

对于生产、销售假药，足以严重危害人体健康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罚金； 对人体健康造成严重危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罚金。“对人体健康造成严重危害”，是指生产、销售的假药被使用后，造成轻伤、重伤或者其他严重后果的。致人死亡或者对人体健康造成特别严重危害的，处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销售金额百分之五十以上二倍以下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看完假药罪的法条他又在百度里相继打入了“过失致人死亡罪”和“故意杀人罪”，于是又蹦出了一些信息：

故意杀人的，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过失致人死亡罪，是指行为人因疏忽大意没有预见到或者已经预见到而轻信能够避免造成的他人死亡，剥夺他人生命权的行为。过失致人死亡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七年、三年、五年、十年小鱼自言自语、颠三倒四的念着，这些量刑数字在小鱼的大脑里飞舞、跳跃像是在炫耀，又像在威吓，小鱼感到天旋地转一头扎在键盘上，电脑屏幕上接连出现了无数个问号，连绵不断，无穷无尽……

终于一声电话阻止了问号的无限延伸，小鱼一个激灵从键盘上弹起，现在他得了严重的电话恐惧症，只要电话一响就心跳加速，血压上升，他看着屏幕上陌生的号码，抑制住想要砸手机的冲动，接通了电话。

“哪吒，我是壁虎，上号。”言简意赅几个字，说完不等小鱼回应挂了。小鱼愣了两秒，还是忍不住点开了QQ壁虎的页面：

“一箱大阿。8月25日晚九点，花园街35号门前，白色捷达36B。”

想起密室里的假药箱，小鱼彻底明白了，大阿应该就是大箱阿司匹林，白色马自达是对方接货的人所开的车。卖还是不卖？小鱼又开始了灵魂拷问，卖是犯罪，一想到犯罪，刚平静下的大脑，又开始沸腾。阿司匹林是预防血小板凝结的药物，常用来预防脑血栓的形成，病人需要长期服药，若是吃的是假药，小鱼脑补了一下老人犯病打120急救的画面。不卖密室里的假药怎么办？自己留着吃吗？那都是烫手的山芋，蒋励那些同伙也会发现他这个冒牌货。终于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小鱼打开了密室的门，踟蹰着走了进去。

8月25日晚九点，一辆路虎停在了花园街35号门口，车上是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小鱼。九点刚过，一辆白色马自达准时到达，是36B，小鱼确认了一下车号，打了两下双闪，对方也闪了两下，没错，他下车从后备箱搬下一个纸箱，径直走到对方的后备箱也不说话，对方的后备箱自动打开，一切都和当初的流程一样。哪知小鱼把药刚放进去，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几个人，像暗夜里的幽灵，一把将小鱼按在地上。只听见一声大吼“警察别动！”，小鱼耳边像打了个炸雷，手迅速被人扭到身后带上了手铐，一个黑色头套从天而降，小鱼的眼前立刻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