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凶神恶煞（1/1）
“什么，谁批准他去的？还有没有点组织性、纪律性？”
苏局长一声断喝，公安局大楼都颤了两颤，附近的人都纷纷投来探寻和好奇的目光，然后赶紧悄悄的离开，生怕殃及池鱼。
“小点声，小点声。”梁队长急忙将门关严，然后将小王传来的消息告诉了苏局长。苏局长一听是因为叶丹父亲的事，神色才稍有缓和。
“这昆仑行动已经启动，公安部挂名督办的案件，人都派下去，她要是出了什么纰漏，不就全砸了吗？”苏局长忍不住在办公室来回踱着步，不时用手指着梁队长“都是你惯的。再着急也不能不和你说一声就去呀！这么大的事儿擅自做主，赶紧叫她回来，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苏局长、梁队长和叶丹的父亲都是警校的同学，三人关系很好，叶丹的父亲失踪后，二人都很照顾叶丹。
“现在说这些没用，关键是能不能叫她回来。”
“我叫她，她还敢不回来，还反了她了。”
“局长，这丫头你还不了解，表面温柔实际上有主意呢，三年了，她爸的事她一天也没放下过，要不她为啥放着检察官、法官不当当警察，这事关系到他爸，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绝不会置身事外。”
“别扯这些没用的，关键是下一步怎么办？”
“里面的情况咱现在不清楚，还是不要随便联系她。”
“就干等着？”
“对，等。她现在是以小涵的身份，也就是蒋励女朋友的身份进入药厂，唯一知道他身份的蒋励已经向我们提供了对方的犯罪证据，也就算是我们的人，应该不会出卖叶丹，出卖叶丹就等于出卖自己。”
“我也是气糊涂了，你说这丫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怎么对得起老叶。”苏局长皱着眉坐下，往嘴里扔了片降压药，手抚前额“让我想想，一个人是死的，两个人是活的，未必是坏事，关键看蒋励。”苏局长念叨着又摇了摇头，“这把希望放蒋励这么个浪荡公子身上，我咋这么不放心呢？这样，让她看机会在不影响案件侦破的情况下，能出来就出来，时机自己把握。”
“行，叶丹也不是小孩子了，一开始可能冲动，但我相信她会冷静下来。”
“哼，给你俩兵美的你鼻涕泡都出来了，整天跟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瞅这兵叫你带的。”
“行，都是我的错，局长，那老白的事儿安排哪一组去查？”
“就你们组去查，你们组的人出的窟窿，自己去堵。”
“行，那我现在就安排大刘去。”梁队长转身欲走，“你等等，叶丹这事儿注意保密，明白吗？她可不是蒋励，是在职刑警，对了，告诉网监部门将叶丹对外的所有个人信息都屏蔽了，以防万一，一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明白。”
大刘和小王通过西山派出所找到了老白。老白本名白长江，58岁。五年前在贾氏兄弟的窑厂打工，三年前回到西山村务农。微黑的脸庞布满了岁月的沧桑，大刘看得出来，无论从年龄上还是从五官特征上，老白都是一个精通世故的人。
由于老白不是嫌疑人，不能随便采取强制措施，也不能戴戒具，留给大刘的时间不多。大刘在心里暗自盘算着审讯策略。他先将老白晾在审讯室里一个小时，眼看着老白由平静渐渐变得有点焦躁、忐忑，他才和小王推门而入。
“唉，警官警官，你们找我干什么？”老白一见有人进来，急忙询问。
“你干什么事儿了自己不知道吗？”
“我没干什么坏事呀。”
“没干什么能随便叫你来吗？是你主动交代争取机会还是让我审你？”大刘后背往椅子上一靠显出成竹在胸的样子。
老白咽了口唾沫“警官，我这几年一直遵纪守法，不信你问问村长。”
“这几年遵纪守法，那你前几年干什么了？”
“前几年？前几年，我也没干什么，就是给别人打更。”
“都给谁打过更？”
“那多了，什么超市、工厂，镇上和乡里都干过，我也没啥技术，这个岁数也就能打个更。”
“你在贾富国的窑厂打过工吗？”
“没有，我不认识贾富国。”
老白虽然话说的干脆，眼睛却不自然的眨了两下。这当然逃不过大刘这个老侦查员的眼睛。
“那他怎么说认识你呢？”
“我打工的地方多，时间长了，记不清。”
大刘猛的一拍桌子“啪”的一声，紧接着一声断喝：“你老实交代人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我杀的。”老白吓得一激灵脱口而出。
“那贾富国怎么说是你杀的呢？”
“他那是想把自己摘干净。”老白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张了张嘴停了两秒突然眼睛一直，咣一声倒在地上，像一条刚扔上岸的活鱼，手刨脚蹬的浑身抽搐。
小王吓了一跳，推门就要喊人。大刘先是一怔，然后制止小王，上前蹲下身，扒了扒白长江的眼皮，看了看，笑道“行啊，给我演上戏了，演技不错呀。”
老白没有反应，依然躺在地上抽抽。
“好，你好好演，我这就给你录一段，发给你那80多岁的老妈，让他老人家看看他儿子还有这本事。”大刘边说边掏出手机假装录像。
“别……别……”白长江瞬间不抽搐了“警官，我妈都80多了，你可千万别找他。”
“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孝子，能不能好好交代。”大刘神色一凛，厉声喝道。
“能，但我不知道什么杀人的事……”
大刘抓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拎起狠狠按在墙上，脸上青筋暴起，肌肉抖动，“我最后问你一遍，贾富国杀谁了。”
大刘本来就长了张全世界都欠他钱的脸，此刻更是凶神恶煞，白长江吓得两腿打颤，“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三年前的夏天，我在窑厂打更。有个中年男人来找贾富国，我看见他进去，却没看见他出来，晚上我关门之前按照规定要上窑里转一圈。远远的我看见贾家哥俩抬着那人扔进窑里……烧……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