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剑炉山(1/1)
一连几日。一二每天鼻青脸肿,一瘸一拐。朱成喂拳太过霸道,一不留神便会挨上朱成几拳。朱起幸灾乐祸,选谁喂拳不好,偏偏要选择嗜拳如命的朱成。
啧啧啧。
世间真有受虐狂。
一二虽说每日伤筋动骨,但乐在其中。境界也终于有所突破。用朱成的话说,勉为其难算是泥胚境了。
二月二。一大早,一二便起了床。拿着扫把,将院子清扫干净后,便准备去向演武堂。
哪料,孔嘉仁此时,却站在门口,对一二说道,“今日,朱成会前来私塾,你暂且等候。”
说完,孔嘉仁神色复杂看向一二道,“你怀中的桃花仙雕像,能否先借给我。”
一二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桃花仙小人儿,递给孔嘉仁。他突然想起爷爷,爷爷那时候病重在床,常常与他说些故事,其中最多的便是桃花仙。
每当夜晚来临之际,桃花仙便一袭粉色裙摆,守在青阳镇上空,以防邪祟作妖。
爷爷病重时,与他说的最多的,便是与人为善。要像桃花仙一般,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或许是听多了桃花仙的故事,一二对桃花仙有种特别的感情。所以,在人们推倒了桃花仙神像,毁了桃花仙小雕像金碧辉煌的轿子,一二不忍桃花仙小雕像受此折磨,便背着众人,偷偷将小雕像藏于怀中。
孔嘉仁鞠躬鞠敬接过桃花仙雕像,然后便进了屋子。随身掏出兵符,一招手,一道结界顺手而出。
桃花仙噗嗤一笑,极其动人的看着孔嘉仁,道,“怎么想起我来了?”
孔嘉仁对着桃花仙拱手作揖,一本正经道,“剑炉山,这几日,结界应该会撑破。到时,剑气四溢,众人一哄而上,怕是会死伤无数。”
桃花仙斜倚在柱子上,笑意盈盈的看着孔嘉仁,“你是想要我护住青阳镇凡夫俗子?”
孔嘉仁听闻,兀自点头,“我们修行人,看似高高在上,不在乎凡夫俗子性命,但是,我还是希望,大难来临时,修行人能护住凡夫俗子。”
“凡夫俗子最是喜欢做恩将仇报之事。并非有些山上人心狠,而是真的被凡夫俗子伤到了心。”桃花仙撇撇嘴,似是被推下神坛,颇有怨气。
孔嘉仁却微微一笑,指向还在院中踌躇不前,搓着手耐心等候的一二说道,“可是依然有人将你当成宝贝护在手心,就算我这私塾先生,他也不是特别放心啊!”
桃花仙顺着孔嘉仁所指方向看去,噗嗤一笑,难得的露出小女儿娇羞姿态,道,“若不是他,这青阳镇嚣张跋扈之辈,还能活的如此快活吗?”
孔嘉仁掏出一壶酒,递给桃花仙道,“其实我所求之事,便是为了他。”
孔嘉仁正襟危坐,一本正经,道,“之前,我本打算收二蛋为徒。并不想与一二牵扯过多。但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发现一二本性醇善。虽说他命运多舛,牵连因果太大,但我还是希望,能为此子护一段道。我时日无多,前段时间,因镇妖长城老弱妇孺,心力憔悴,怕是…”
孔嘉仁目光忧愁看向桃花仙,“剑炉山解封,气运便全部四散。外乡人来此,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剑炉山本命剑气。其三,便是剑炉山封印之物。这三者,得其一,大道便多了一份保障。”
桃花仙调皮一笑,看了一眼窗外的一二,忽然说道,“这小子,喜欢十三啊!”
孔嘉仁微微一怔,不解看向桃花仙,感情自己说了如此多,竟是对牛谈情,桃花仙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不禁有些恼怒,撇撇嘴道,“此时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啊!”
桃花仙同样撇嘴道,“你所说的我都知道。而且,有人已经为一二谋划了很久,到时,我们静观其变。坐看风云起。再说,青阳镇除了钱孙赵李四家之外,哪家没有底蕴在此,莫要小看青阳镇。尤其是绳床巷之人。”
桃花仙顿了顿,眉头舒展,弹指间后,噗嗤一笑,便施展时光大神通,一幅画面猛然出现。
随着桃花仙手指蠕动,绳床巷一个持着废铁剑条的青年,猛然起身,点指天空,破口大骂道,“日你仙人个板板,谁敢觊觎我家福运?”
桃花仙赶紧收回手指,吐了吐舌头,继而对向另一家,一个持着破烂拂尘的老道,突然从打坐状态中惊醒,吹胡子瞪眼道,“他奶奶的,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桃花仙随之收起手指,指向另一家如此反复,皆有大修士起身对着其破口大骂。
桃花仙一伸手,收了时光画卷,看向孔嘉仁道,“现在知道了吧!这些人,平常看似在外地,但可是正儿八经的青阳镇本地人。若是谁敢说绳床巷之人没有底蕴,我真的想唾弃他家祖宗八代。”
孔嘉仁摇摇头,无奈道,“这些外乡人,修为如此高深,为何不让后代修习功法?”
“做够了修士,见惯了厮杀,便觉得平淡最好。他们或许,只是想让后代平安活着。”
桃花仙饮了一口酒,继而又说道,“他们这代人,宁愿后代镇守剑炉山,也不愿让后代入世。或许,其中也有苦衷。但是,小镇经过如此岁月,大能的布局,终于要映出水面了。”
“布局?”
孔嘉仁眉头紧皱,手指微微敲在桌面上。良久才叹息道,“以后代几千年的付出为布局,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之事?只是,剑炉山究竟在隐藏什么?”
“外人传言剑炉山有三宝,藏有得道契机。但我觉得,不止如此?外行看热闹,而我待在青阳镇近乎千年时间,剑炉山除了绳床巷炼剑之人,再无任何人可以进入。其中定然有隐情。而且,炼剑之人,凡是进入剑炉山,浑浑噩噩,只能带出剑,却忘记了其中过程。”
“我也曾听闻,剑炉山,只要进入之人,虽然可以带出剑,但是如何炼制过程,却无人能知道。”
二人不自禁皱着眉头。
细思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