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窦房结3(1/1)
“你真是我亲妈吗?”温芩缓步走到女人的面前,“听听你对我敷衍的关心,你的脑子整日里都在思考该怎么谄媚那对父女。”
林曼珠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钉在了原地,她迫切地想要拿出一点自己作为母亲的爱意,避免她显得真那么不堪:“你,我当然关心你了,不然我会一直在这等你回来吗?”
温芩冷笑一声,黑眸紧紧盯着林曼珠略显慌乱的脸:“你等在这里是为了给沈琴擦屁股吧。我不用你等,你就好好舔着沈琴,让她给你养老送终。”
“温芩!”随着这厉声而来的是林曼珠高举挥向温芩的手,温芩脸上的冷意更盛,用右手挡住那只手,并死死握住手腕。
一巴掌没有甩在温芩的脸上反被制住,林曼珠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那么乖巧懂事,什么都让着小琴……怎么就变成这样无理取闹的样子了?”
“大概是从你开始叫我温芩起,一切都变了吧。”温芩说完,用力将林曼珠甩开,自顾自回到了原主的房间。
这是一个极小的房间,大概是储藏室改造的吧,甚至没有窗户。在这座大别墅里,费心改造出这么一间专属于“灰姑娘”的房间,也是难为他们了。
房间虽小,却处处透露出温馨。家具简约而实用,角落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束干花和几本常看的书籍。
椅子上靠着一把满是岁月痕迹的小提琴,不是由什么上好的木材制成的,琴弦刚刚换过。
温芩轻轻拨动琴弦,叹了口气,原主已经在拼命地热爱生活,热爱这个世界了,她很期待这次的比赛。没想到左手的刀伤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伤口的疼痛,让她的演出成了笑柄。
比赛结束后,她浑浑噩噩地独自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却被连环杀手盯上……
0416也完整地看到了原主的记忆,它的核心不住地冒着又苦又酸的液体:“宿主,这就是主神成立炮灰逆袭部的初衷。”
温芩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摸摸0416柔软的绒毛:“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
躺在略有些硬的床垫上,温芩一时不太习惯,她拿出手机,点开了谭景的朋友圈,不意外地看到一片空白。
谭景的头像是一个侧脸的剪影,一半光明一半昏暗,仿佛预示着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第二日交班后回到家中的谭景来到了地下室,这间地下室只能由他的指纹开启。
清冷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一个手术台静静地立在中央,周围是几个先进的精密仪器,用于记录手术过程和检测生命体征。
谭景唤醒待机中的电脑,屏幕上显示出多个档案,都是他之前物色好的备选。
他毫不犹豫地关闭这些页面,开始建立温芩的档案,一个会在朋友圈发些心灵鸡汤,有着疼痛敏感体质,长得不错的可怜小猫。
此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条微信消息,来自——温芩。
“谢谢谭医生,今天感觉伤口好多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仅仅露出了一截细嫩的手臂,透过透明的敷料,能看到整整齐齐的缝线。
谭景心里痒痒的,薄唇轻启:“抓到了。”
“温芩!你又在锯木头了!”沈琴猛地拍开温芩的房门,“大早上的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温芩将手中的小提琴放到椅子上:“现在是北京时间正午12点,请问你是哪门子的时差?”
沈琴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面前这个懦弱的继姐在阴阳她,温芩的话又向她砸了过来:“而且你的房间在3楼,这里是1楼,别墅做了最好的隔音,你又是用哪只变异猪耳听到我在拉琴的?”
“你!”沈琴这次听出来这个便宜继姐是在骂她,她刚抬起手想要出手。
“啪”的一声脆响,沈琴一下子被打得偏过头去,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
“这一巴掌,是为了昨天你故意拿刀割伤我。”温芩甩了甩打得有些疼的右手,在沈琴仍在怔愣时,又反手呼了一巴掌上去,“这一巴掌,是为了从前你处处排挤我,欺负我,作践我。”
“温芩,你疯了吗?!”闻声而来的林曼珠将沈琴揽在怀里,心疼地拍着她的背予以安慰。
“我不过就是打了她两个巴掌,你这个后妈还真是做得很到位啊。”温芩不由有些为原主感到不值,她忍让了数年,就是为了林曼珠能多看她一眼,多得到一丝虚无缥缈的母爱。
“温芩你真是个白眼狼!沈家为你供吃供住的……”林曼珠生怕自己现在得到的富太太生活因为温芩而毁于一旦。
“够了!”沈琴的亲爹沈德宇眉头紧皱,厉声打断了林曼珠的话,“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沈德宇一把将靠在林曼珠怀里的沈琴拉出来:“给温芩道歉,昨天你割破了她的手臂,这句对不起就该你说出口。”
尽管沈琴在温芩面前作威作福惯了,可她心底还是害怕强势的父亲。她满脸的不甘愿,紧握着拳头,心中闪过无数折磨温芩的念头,此刻却只能违背本心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温芩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一家三口,虚伪至极的父亲,谄媚拜金的母亲,无恶不作的女儿。和他们待在同一个地方,连空气都变得腥臭粘腻,令人作呕。
沈德宇将母女二人打发走,带着慈爱的笑容靠近温芩,他伸出手想要握住温芩的左手查看伤势,被她躲了过去。
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差点维持不住,费心雕琢的养女不知何时裹上了一层小刺,虽然伤不到他,可终究不是个好现象……
沈德宇笑得更和蔼了:“需要什么就和叔叔说,叔叔一定满足你。”说完,他扫视了一眼这间逼仄的屋子,明明没有阳光的照耀,却也显得有些温暖,让人无端升起破坏欲来。
温芩在沈德宇走后,猛地将房门关上,浑身的不适感终于好了许多,她的眸光闪烁,苍白的嘴唇轻颤:“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