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论魔尊如何成为忠犬11(1/1)
孙茂听到这不着调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向来正直的他从未见过这样没皮没脸、死不悔改的人。
他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次次精准地打在易景的身上。没过多久,他就被打得遍体鳞伤,身上布满了血痕。
这些伤痕虽看上去惨不忍睹,但对易景来说不过是小奶猫在他身上磨爪子。魔气在他的体内自如地流转着,只要他意念一动,便能重塑血肉。
孙茂发现不管他施加了什么刑罚,造成了多大的伤害,面前这人仍旧一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模样。仿佛他在易景面前就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而突然有一瞬,易景的状态竟直转而下,眸中挑衅的光芒一眨眼便消失不见,痛苦与煎熬缠绕在他低垂的头颅上、被鲜血凝结的缕缕发丝上、残破不堪摇摇欲坠的布料上。
“这小子怎么一副快死的样子?”孙茂奇怪地与周围看守的弟子对视一眼,见他们也疑惑地摇摇头,便皱着眉头想上前查看易景的情况。
他的手还未触及到易景的身体,此处山洞口的寒铁大门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温芩在屋内研究了十多天空间法器的炼制,但只理出点头绪来。她轻呼一口气,也知此事急不得,便出门想要看看易景的修炼成效。
只是,她找遍了他常去的地方,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正当她想让0416探测易景所在地点时,一股熟悉的热流瞬间席卷了全身。
温芩双腿一软,直直地跌落在地上,而后迅速地将穿着的法器温度调低才堪堪压住那汹涌的情潮。
这次的发作反应较上次来得凶猛,就算全身都被包裹在寒冷的法器之中,她的脸上依旧染上了一层红晕,连眼神都变得缱绻起来。
“在此刻发作……太不是时候了……”温芩抬手抹去额上的细汗,喘着气平复着体内的乱流。
敏感时期的她,对气息异常地敏锐,她感应到了自己那一丝被封在玉牌中的灵魂之力所在。
温芩勉强压下躁动的欲念,毫不犹豫地循着那丝微弱的力量来到关押易景的山洞前。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易景有半点闪失。
“轰”地一声,凌厉的剑风将厚重的寒铁大门劈成了两半,这处的异动也惊动了宗门大殿中的毛问寻等人。
看守山洞的弟子根本无法阻挡住温芩的脚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进易景所在的牢房。
当温芩见到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易景时,周身收敛的戾气瞬间便迸发了出来。孙茂等人原本还想执剑阻挡,却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得重重地撞在岩壁之上昏迷了过去。
易景的脸色苍白如纸,脸颊上滴落着鲜红的血珠,红色的液体渗透进他垂落的头发中,显得污秽而粘腻。他的衣衫破烂不堪,被血迹染红,肌肉流畅的身躯上布满了横竖交织的鞭痕。
胸膛的起伏几不可察,每一次微弱的喘息都伴随着一丝痛苦的表情。干裂的嘴唇轻启着,一句句带着绝望的低喃裹挟着浓浓的血腥气传入温芩的耳中。
“师尊……师尊……”
“易景,为师来了。”温芩努力控制着自己因心脏的抽痛和体质的发作而颤抖的手,抚向他冒着冷汗的额头,“对不起,为师来迟了。我这就带你走。”
她将一颗凝神丹塞进易景的口中,为他修复受损的身体,而后小心翼翼地一点点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唯恐不小心触及到伤口,加重他的痛苦。
易景的眼睑微掀,感受着温芩冰冷的手掌在他身上的动作。她面带春色,理应是妖媚而勾人的双眸中,此刻却是雾蒙蒙的含着心疼与自责。
微微紧抿的双唇失了些血色,拼命压抑着的轻颤的嘴角中透着浓烈的杀意。
易景的心脏像是被棍子狠狠地敲打着,酸涩与疼痛交缠,又掺进了许多数不清的柔情。
算算时间,确实到了她的炉鼎体质发作的日子。没想到她竟能不顾自己安危,敢来救他。
她知道一个发作期的炉鼎在外走动是多么危险吗?如今的她不亚于是一块鲜美的肥肉,行走在饥饿的狼群之中,随时都会被畜生撕咬一口。
他顺着温芩的力道,手臂绕过她的后脖颈搭在她的肩头,而后倒在她娇小的身躯上。
血迹沾染了她的白衣,形成鲜红的斑块,美好与残酷在此刻交织在一起,如他们一般密不可分。
易景双眸低垂,目光如同锁链般紧紧固定在她的侧脸上,瞳孔中闪烁着一抹独特的光芒,似乎带有一种野兽般的狂热和掠夺欲。
他轻嗅着怀中人散发出的阵阵幽香,喉头微微一滚,脑袋愈发靠近了一些。
“易景,疼吗?”温芩寒凉的手掌紧紧地贴着他灼热结实的腰线上,一边压制着四肢百骸中透出的热潮,一边撑着他的身体往外走去。
易景闻言,瞳孔一颤,眸中的疯狂之色稍稍淡去,尽管紧贴着他的温芩如冰块般寒冷,但他却能感受到她传递而来足以将他融化的暖意。
“师尊,弟子不疼。”他低哑着嗓音道。
眼前是入口处耀眼的光亮,这一次,是他的师尊一步一步地带他脱离泥沼走了出来。
她带着他拔除了脑海深处一直以来埋藏的生了锈的钉子,她带给他渴望了几万年的光明。
“五师妹,放下这个魔头,你不能带走他。”毛问寻三人终于在温芩走到洞口时抵达了。
他们正义凛然地挡在两人面前,眼中带着不赞同的谴责之意,仿佛温芩现在做的事情是天道所不容的。
“掌门师兄,此话从何说起?易景身上并无一丝魔气,如此草率地在他头上安个罪名,恐怕有辱名门正派之威名吧。”温芩的身体已快到极限了,法器的压制效果终究无法与冷泉相比。
她用力地揪着易景身上的衣服,与其说她支撑着重伤的易景,倒不如说她靠着身旁这人才能正常地站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