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鬼王的驱邪小术士25(1/1)
晏景轻轻抚着她的长发,道:“大部分是真的。”
“还有哪里有出入吗?”温芩抬头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太后并不是因为怕我夺走他们母子的江山,才会这般针对我。”晏景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尖,继续道,“而是因为我偶然撞破了她与侍卫的苟合。”
“那时我大哥身体并未差到即将撒手人寰的地步,是她担心我向大哥告密,让她做不了皇后,于是下毒毒害了他,做起了高贵又自由的太后。”
“我那个侄子虽蠢笨如猪,但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他的母亲屡屡在他面前说我的不是,就算他曾敬重我,也早就被他母亲拿捏了,从此视我为敌。”
温芩闻言,忍不住用额头蹭了蹭他的颈侧,鼻尖有些酸涩。
难以想象他当年会是何等的痛苦与无助,敬爱的大哥死于非命,还被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侄子怀疑忌惮,最后枉死在保卫国土的战场上。
晏景垂眸望着她的神色,这千年来的飘荡终于有了归处,她的每一丝触碰都带来一阵温柔,让他心中的寒意烟消云散。
他的眼眸渐沉,嗓音低哑而又充满磁性:“心疼我?”
“嗯。”温芩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抬手勾住了他的肩头。
虽这份微小的安慰不能穿梭千年,传递给当时的晏景。但好在此时此刻,她能与他紧紧相拥,彼此依托。
晏景轻柔地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又往她轻颤的睫毛,微红的鼻尖,绯色的唇瓣缓缓移去。
“影叶草的‘食欲’又发作了。”他贴合着温芩柔嫩的嘴唇,不知足地轻吮着,“辛苦我的小术士……”
两人休整了一周后,就动身前往了晏景陵墓的所在地。
这座陵墓坐落在偏远的山区里,是晏景死后,幸存的苍岭百姓为他建造的。
整个陵墓占地面积并不大,陪葬品也与王爷该有的规格相去甚远,但这也已经是他们为了他们心中真正的领导者所能做的全部努力了。
晏景带着温芩直接进入了陵墓之中,却发现墓室里有人活动的痕迹。
一个盗洞明晃晃地被人挖在墓室的角落,旁边摆放着几把铲子,铲头上残留着些许泥土。
漆黑的盗洞中透露出一线微弱的光亮,那些人显然是从这里进入了陵墓。
地面上踩踏和踪迹纵横交错,似乎曾经有人在此通过。
墙壁上,偶尔可以看到几道残留的刮痕,断断续续地往陵墓里延伸。
“这是有人盗了你的墓?”温芩扫了一眼那些已经不太新鲜的足迹,看向脸色阴沉的晏景道。
晏景的眸中闪烁着寒光,他在墓室里察觉到了似曾相识的鬼气,恐怕并不是人类盗了他的墓。
“先进去看看。”两人走过几个留有足迹的墓道后,在转角处看到了三个人类的尸体。
他们的脸上保持着惊恐的表情,眼珠瞪得滚圆,瞳孔蒙上了一层白雾,嘴巴大张,面部肌肉紧绷,像是看到了什么万分恐惧的事情,活生生地被吓死了。
尸体的周围散落着镐头、牵引器、探测器等专业的盗墓工具,这些人应该就是打那个盗洞的盗墓贼。
只是不知为何竟死在了这里。
晏景抬手,用掌心对着那些尸体,隐隐的鬼气在手中凝聚成一个漆黑的旋涡,散发着冷厉的气息。
几分钟后,他收回手,蹙着眉头道:“他们的魂魄已散。”
晏景突然想到了什么,揽着温芩的腰就瞬移到了主墓室中。
果然,他的棺木大开,里面的躯体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了几个破破烂烂的陪葬品。
“夜幽镜不见了。”
夜幽镜自晏景死后便一直挂在他的脖子上,是苍岭一位老巫师的传家之宝。
老巫师原本是一位隐世高人,在大旱那年,受了晏景的恩惠,这才在他死后,自愿将这面夜幽镜赠予他作为陪葬品,保他尸身万年不腐。
“这里有陌生的鬼气。”温芩在见到那些尸体时,才感受到一股格外阴冷的气息,仿佛是来自地狱深渊的冰冷寒风,穿透皮肤,让人感到彻骨的寒冷,“有头绪是谁盗走了你的身体吗?”
晏景的面前游曳着那些残留的鬼气,他摇摇头,道:“暂时没有,只是这鬼气有些熟悉,我需要些时间回忆一下到底是谁。”
温芩伸手牵住了他冰冷的手,而他的体温在她触碰上来的一瞬间就升高到了与她相仿的温度。
她的心脏因晏景这条件反射的变化而无比酸软,她将自己纤细的手指塞入了他的指间,担忧地道:“奶奶曾经说过,鬼怪的肉身里隐藏着关系到生死存亡的魂核……”
那只鬼盗走他的身体,想来也是为了这个魂核,若是真让它找到了,那么晏景的生死就被掌握在它的手中了。
比起她身边的男人,那面夜幽镜也已经不重要了。
晏景握紧了她的手:“没事,魂核不在那里。”
温芩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但也没问他的魂核在哪里,这么重要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两人也没有心思继续待在这里了,在离开前,温芩将棺木中被碰碎的陪葬瓷器都收了起来。
“拿这些东西干什么?”晏景虽有些不解,但还是帮着她收好了瓷器,避免那些锋利的边角割伤了她的手指。
温芩扫视了一眼墓室,确定没有遗漏后才道:“我想把它们都修好,这些陪葬品是你的子民的心意,是无价之宝。”
晏景自进入陵墓后便带着冷意的眼眸,因这句话而瞬时融化了,就像太阳的微光穿透了冰层,驱散了冰雪的寒冷。
“等我们把你的身体找回来。”温芩指了指晏景手中拎着的一大袋碎片,继续道,“它们还能继续在这里陪着你。”
晏景轻轻一点头,他的心中一直都残留着,千年前未能成功保护苍岭百姓的遗憾。
而此刻,他一只手拎着这沉甸甸的破碎瓷器,一手握着他的心之所属,那些遗憾竟缓缓地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