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只为这 边关百姓（1/1）

李景白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她不甘心，女子凭什么一定要嫁人，而且朝廷为华子衿赐婚的对象她打听过，就一个纨绔弟子，一无用处，还未成亲小妾已经一堆，庶子庶女也都有了，华家明明忠心耿耿！帝王却如此让人寒心。

想到这里少年李景白眼眶一红，“我不放心你！”

说着眼中凝出泪花来，被她强忍着没有掉落，她的阿衿这一去，一辈子都毁了，所以她提着剑来，只要她的阿衿说一句不愿，她立马拼死也要带她离开。

华子衿却是想得很开，“阿景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你身子不好刚有起色，应该在府里好好修养的。”

阿景，我会好好的，你等我回来

华子衿年少成名，少年人总有独有的张扬，那时的她意气风华，让人见了移不开眼。

想起这句话李景白眼眶都湿润了，她的阿衿啊，一去京都便再未相见。

谁能想到，自从华子衿入了那京都城，她们再也无法写信联系上了，甚至华子衿与家人联系都变得少了，后来她才知道，有人不想华子衿对外联系，是要硬生生的折断她的翅膀啊！要让华子衿三个字，彻底失去名声，沦为普通人。

直到几年前她们再一次联系都已经过了十几年，李景白不敢想这十几年她的阿衿怎么过的，她那么爱出门，那么向往自由的一个人，是怎么生生在别人后院待了这些年的。

在此期间，华子衿不说李景白也接到了消息，京都风云变化莫测，华子衿的夫家也风雨飘摇，几经磨难，直到这次突然和离，李景白不知这是华子衿所愿，还是真的被逼，但不妨碍她心中的怒火与悲痛。

算算这信的日期，这前前后后耽误已经快一个月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想到这里，李景白一抹眼睛，红着眼睛看向卫曜，紧紧盯着卫曜，“儿啊，你一定要派人去将你华姨接来，她去什么西州，这个朝廷已经没救了！”

华子衿想去西州的意思她一看就知，可李景白已经彻底对朱雀国失望，华子衿想要代替父母，继续守护边关，那也要看值不值得。

说着仿佛用尽了力气般倒下，吓得卫曜赶紧扶住李景白，安抚道，“阿娘你放心，我一定安安全全将华姨带来赵家村！”

在原定世界线中，华子衿好友早逝，家人亲友也在两年前的战役中尽数牺牲，她带着女儿艰难回到西州，她想为父母立衣冠冢，没想到西州边关的百姓竟然还记得她，记得华家，父母家人的衣冠冢早有百姓立好，逢年过节都有百姓自发祭祀，后来她将女儿送走，自己留在边关，她觉得值得，她华子衿不为朱雀国守边关，只为这边关百姓。

卫曜回到书房，摊开一张大白纸，拿起笔久久没有下笔，华子衿她知道的，却不是李景白口中的人，而是小丫原定世界线中出现的名字。

华子衿，陈柒悦最为钦佩之人，原世界线里最终华子衿会安全的回到西州，她在父母战死的边关成立了一支娘子军，她们能管后勤，能上战场杀敌。

但最终依然未能守住西州边关。

华子衿带着一众娘子军战到最后，朝廷都放弃了这里，但是她们没有，寡不敌众，最终全部战死，无一人逃脱，敌军对她们敬重不已，多次劝降，华子衿带着最后几名部下自刎城墙上。

那日大雪纷飞，雪幕基本上挡住了大家的视线，但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抹红，如此鲜艳，成为整个冬日最鲜艳的色彩，如此刺眼，让人不敢直视。

敌军攻入西州并未大开杀戒，他们敬重华子衿，华子衿用自己的性命为西州百姓换来喘息，换来了敌军的善待。

墨汁滴在白纸上，卫曜看着这滴墨汁眼神晦涩难辨，停顿了一下，写下几个名字，华子衿，李景白，陈柒悦，芹娘……

哪怕这样，朱雀国依然没有被灭，后来依然有忠心耿耿的将军战士夺回西州。

卫曜最终似乎下定某种决心，拿出纸来写下一封信，将信和信物都递给卫五，“你与卫棋同去，带人将华子衿母女接来，此外……”

卫曜低声在卫五耳边轻声几句，卫五眼神一亮，眼神坚毅的看向卫曜，“主子放心，属下定完成任务。”

卫五与卫棋走后，卫家又一次陷入了平静，卫曜连着好几天天天往外跑，几天后似乎闲了下来，不再出门，反而往赵元的学堂跑。

卫曜最近一直定时在赵元的学堂听课，赵元的小课堂，很多时候赵元给她讲的并非科举内容，涉及到的内容很杂乱，有的时候卫曜甚至怀疑赵元是不是知道了她的真实性别。

这日卫曜日常从学堂出来遇见了她日思夜想的人，她就说嘛，前几天就听说赵元的两个外孙女来了，结果那几天她太忙没见着人，不亏她这几天天天往赵元这里跑，这不是来了吗？

看着不远处奔跑的小身影，卫曜挑眉，脚步暂缓，低头做思考状。

“哎呀”

陈柒悦摸着额头，差点摔倒，卫曜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小丫头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

陈柒悦看着将她提起的漂亮姐姐呆了下，陈柒怡小跑上前赶紧行礼道歉，“小妹年幼，并非有意惊扰公子，实在抱歉。”

说着想将妹妹从这少年郎手中接下来，卫曜将手中的小丫放下，心中想着终于搭上话了，“无碍。”

陈柒悦不解的看向姐姐和漂亮姐姐，“小丫无意冒犯，惊扰漂亮姐姐了，还请姐姐原谅。”

撞了人应该道歉的，陈柒悦心中想着，应该是这样道歉的吧。

谁料刚说完，陈柒怡一把捂住陈柒悦的嘴，一手抬起袖子挡住自己微微抽搐的嘴角，道歉道，“妹妹年幼无知，还不懂这些，还请公子谅解。”

说着自己的都觉得自己无法原谅，赶紧抱着小丫一走了之，省得大家都尴尬。

卫曜挠头，没想到小丫挺慧眼识珠的嘛。

赵元最终知道了这个事情，有人在赵元耳边说一些小话，他倒是没有多余想法，毕竟卫曜和他外孙女之间是没有可能的，倒是和他孙子……

想到这里赵元摸了摸胡须，他个人还是很欣赏卫曜这样的女子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孙子的想法，不过这做事情不归他管，自己孙子的父母操心的，也就将这样的事情抛在脑后了。

没两天卫曜就知道了陈柒悦姐妹为何在村子里了，主要是她家卫琴给力，这些消息基本上都是卫琴在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