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最后的狂欢（1/1）

五天后，西州刺史带着亲信悄悄来了半月关，又是悄悄议事一天，他们将这些事情理顺，一一实施下去，他们将这次事情分了三个步骤，哪些人先去，哪些人扫尾，伤亡该如何处理，都明确的规定下来。

崔刺史看着卫曜和赵云清，心中感慨，英雄出少年啊，如果这次计划可以成功，西州可稳至少十年。

卫曜对崔刺史还是很有好感的，崔刺史和牧州的花刺史都是难得的好官，且不迂腐，在他们眼里，自己治下的百姓更为重要，所以他们选择和卫曜合作，这两年不管是牧州还是西州百姓的日子，确实好了不少，西州还不明显，牧州才是最明显的地方。

送走崔刺史，卫曜看着一旁的赵云清，嘿嘿一笑，“要不要赚点钱？”

经过这段时间的合作，卫曜看得出来，赵云清这人对朝廷没什么好感，很对他胃口，可惜就是原世界线里，带着赵家趟了皇权更迭的浑水。

赵云清挑眉，听着卫曜说完自己的计划，卫曜觉得这样他们的计划挺好的，但是不能长久，北狄的日子确实不好过，资源物资很缺，所以才来地大物博的朱雀国抢夺，卫曜觉得如果他们能轻易得到这些东西，久而久之就没了起战事的心思了，不过这个度得把握好，不然容易养大北狄的胃口，觉得朱雀国太好，反而抢夺的心思更重，他对自己还是一定认知的，计谋这个东西吧，他真的不是很会。

赵云清帮着卫曜完善了计划，最终东西人这些东西卫曜出，赵云清主要出主意，最终三七分，赵云清三，卫曜七。

自从定下分裂北狄的计划，整个西州陷入忙碌中，氛围也紧张起来，就这样慢慢过了一年时间，等西州百姓回过神来，发现日子好过了不少，半月光依然是之前那样，战事不断。

这是外人看来的样子，他们一同瞒了下来，现在谁都以为半月关战事严峻，只有边关的将士才知道，战事有，但是半月关基本上没有伤亡。

分裂北狄是一个长期计划，并非一年能完成的，西州一切走向正轨，卫曜打算去一趟京都。

正好他近期收到一个消息，陶婳的父亲，华子衿前夫病重。

陶婳看着卫曜递来的消息，陷入沉默，“我年幼的时候，他也曾真心喜爱过我，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卫曜不知该如何劝陶婳，他查到了一些东西，陶霖似乎并不是表现出来的这般混蛋。

陶婳回过神，“我随你去京都一趟。”

京都郡说是郡，其实只有两座城，一是京都城，居南，一是永城，居北，如果攻破西州想要南下，先是要经过牧州，然后经过永城，才能到京都城，所以永城兵马不少，拱卫京都城。

朱雀国皇室复姓百里，当今百里昊苍，今四十有六，登基二十六年，是朱雀国第五位皇帝，也是目前朱雀国在位最久的一位帝王。

卫曜抵达京都城，第一反应就是，真繁华啊，人来人往，游人如织，摩肩接踵，为了一件好看的首饰，贵女们能当场竞拍，一件一百两的首饰，可以竞拍到一千两。

和其他州郡完全不一样，这里才符合卫曜对古代盛世的设想，然而越看卫曜脸色越难看，京都城的人醉生梦死，其他州郡百姓在殚精竭力的想要活下去，就在京都城外，乞讨的人都不少，那些人面黄肌瘦，神色麻木，城墙之隔，是两个世界。

陶婳面露讥讽，这就是京都城，曾经她以为整个朱雀国都是这样的，她以为朱雀国强大无比，然而这几年她才发现，朱雀国已在末路，现在犹如最后的狂欢。

陶霖躺在床上，几年时间，曾经风流倜傥的一个人如今形容枯槁，苍老的不行，看着出现的陶婳眼神一亮，期待的看向门口。

陶婳神色复杂，“阿娘未来。”

陶霖失望的收回目光，随即又高兴的看向陶婳，眼中带着陶婳年幼时期待的慈爱，陶婳狼狈的移开视线，如今的她已经不需要了。

陶霖难过的垂下眼睑，卫曜觉得这对父女能一直这样无言以对，开口道，“据我所知，你并非对华姨与陶家姐姐无情。”

陶霖看了眼陶婳，示意她离开，等她离开后，陶霖才开口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肆无忌惮的付出自己的感情。”

随后卫曜听着陶霖说了一段很长的故事，有怨有恨有种种无奈。

朱雀国开国皇帝登基时已年过半百，建国后第一件事情是立自己嫡长子为太子，太子贤能，有明君之象，然而，边关不稳，太子亲征，一去，边关大捷，但太子薨了，举国悲痛，太子妃临产之际听到这个消息，悲痛欲绝，最终一尸两命。

开国帝后悲痛不已，尤其是开国皇帝，经年战事，身体本就暗伤不少，经此一事，身体迅速衰败，在位九年就去世了，去世前，传位二皇子，将三皇子封王。

二皇子登基后是朱雀国的第二位帝王，史称太宗，登基后边关再次暴乱，太后离宫祈福，次年传闻三皇子造反，太后回宫，三年后三皇子伏诛，一年后太后薨。

太宗在位二十五年，从太宗在位开始，不少开国功勋功臣被打压，直到陶霖年幼的时候，京都已经没有几家国公府后代还在的，陶家就是残存的国公府之一，中途陶霖祖父有建功，起起落落，但也只是苟延残喘，落败已是肉眼可见。

陶家的爵位是普通罔替，每继承一次降爵一次，到了陶霖父亲是县伯，两年前去世了，陶霖被封县子，据说是因为有功。

说到激动处，陶霖咳嗽不已，卫曜赶紧将水递给陶霖，陶霖喝后好了些，“你想知道什么，随便问，我时日也无多了。”

卫曜好奇的问道，“难道各位国公功勋们都等着历代帝王打压？”

陶霖陷入回忆，“自然不是的。”

太宗并非一开始就对所有的国公下手的，温水煮青蛙，从太宗开始，到当今四代帝王，他们一点一点的瓦解各个功勋之间的合作，一点一点打压，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这几位帝王，借刀杀人这招可谓用的炉火纯青，甚至一开始谁也没有怀疑对他们下手的是他们忠心效忠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