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章 痛苦（1/1）
一整杯红糖姜茶下肚后，余冉感觉自己的腹部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后边的门哐当一声，看来，是做完操的同学回来了。
如余冉所料，一开始只是一个两个走进来，到后边就是一坨一坨挤进来。
“砰”地一声，余冉被旁边的动静吓了一跳，她抬眼望去，她同桌李霜一脸怒气。
后边也响了一声，方毅州也被吓了一跳，隐隐约约听到陆宴舟咬牙说了句，“就知道那玩意不是个好东西，专干些不是人的事！”
什么不是好东西？谁干了不是人的事？余冉感觉自己小小的脑袋里有着大大的疑惑。
她拍了拍同桌的背，给这娃顺顺气，免得这娃被气坏身体。
“宝啊，发生什么事了？”
“陆哥，咋了哇？”
两人同时开口问了句，又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又同时转过头。
李霜没有注意到余冉的异样，咬着牙开口，“还不是媛姐班里那个瘦猴子！”
她愤愤剐了眼陆宴舟，“那猴子造谣媛姐和陆宴舟早恋，然后媛姐就被叫去谈话啦！”
余冉旁边的人恨不得现在冲到媛姐的班级啃噬那男的骨血，简直是可恶至极！
他难道不知道随便造谣会对别人产生很大的影响吗？李霜眼眶蓄满泪珠，就是因为之前被造谣，她父母被请到学校来，回家后又是一顿讽刺。
那些人永远都不知道，随口的一句话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伤害！
余冉拿了张纸忙着给李霜擦眼泪，“那是他们不对，别哭啊！都是谣言，我们到时候去给学姐作证。”
……
顾媛冷冷地看着那个造谣的人，手里拿把椅子，站在那，除了何梓妍和路圆圆没人敢靠近。
“喜欢造谣是吗？”她呵呵一笑，将椅子扳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面前的人脚已经吓得发软，偏偏碍于面子强迫自己站得笔直笔直的。
“你作为班长，你还殴打同学，你你你！”那人恶狠狠地指着顾媛，脸上有两个巴掌印，好不对称，顾媛扇的。
“那这班长我不当了，你来当，我反告你，说你这班长殴打同学，怎么样？”顾媛懒洋洋地撑在桌子上。
“一张嘴不会说话就捐了，别脏了我们的手。”何梓妍坐在凳子上倚靠着椅背，虽是坐着的，但那气场不输顾媛。
“班长，苏倾蹴。”一位女生弱弱地打破这个氛围举起了手，“老师叫你们。”说完就退到一边，不再吱声。
顾媛放下手中的凳子，走了出去，路过那人旁边，那人吓得后退三步，“孬种。”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那人气得脸瞬间涨红，又不敢反怼。也对，要是他有胆子敢这么搞的话，也不会搞背后造谣那一套。
老师头疼地看着他俩，事情她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虽说这大部分责任归为那男生的问题，可顾媛动手打人，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包庇什么。
最后处理的结果就是那男的罚写检讨在国旗下道歉，并带回家冷处理一星期，而顾媛，只是在班里写下反省就好了。
“那个，顾媛，你没事吧？”陆宴舟挠了挠头，苦恼地看着她，给她造成了那么大的麻烦，早知道就不揍那玩意了。
少女浅笑一声，嗓音温柔，“没事，又不是你的错，他那人本就这样。”
“要不……”陆宴舟骑着单车跟在后头，要不他们还是别一起上学了吧，他不想再发生那样的事情。
前面的少女回过头，“嗯？你说什么？”
他看着那双澄澈的眼睛，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那句话，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跟顾媛分开上学。
顾媛只当他还是在意今天的事，只是淡淡一笑，“没事，我不在乎他们说什么。”
骑车带起的风带过少女的发香，流连后边几圈又提着裙摆走了。
陆宴舟感觉自己的心被撕开一个口子，心里莫名地有些失落，是不在乎那些人的说法，还是……
还是不在乎与她一起被传谣言的人是他……
余冉看着手中的外套愣了神，门口响起开门声，她瞬间回神。
“怎么不开灯啊？”余母丢下手中的包，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妈妈。”
“嗯？”
沙发上的女人淡淡回应了一声，却连个眼神都没给个，她实在是工作太累了。
“没事，妈妈你休息吧，我去做饭。”余冉抱着外套失落地往阳台那走去。
既庆幸母亲没发现外套的事情，她不用费心思解释，又为此感到失落，她想要母亲多点心思在她身上。
“余淄博，我警告你，最好快点搞完离婚的事情！”房内传来女人愤怒的声音，“砰”，是手机砸在地上的声音。
余冉被吓得抖了下身子，她走到洗衣机前，身体靠着墙壁滑落下去。
她将头埋在外套里，嗅到了与少年身上同样好闻的衣皂香味，莫名感觉到有些安心。
泪水滑过眼角浸湿衣服，她不明白，爸爸妈妈都这么好，为什么要分开，为什么非得她痛苦地做出选择，为什么不能在一起生活，明明一开始，他们那么相爱……
女人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呜咽声，就像从没察觉到女儿的心声一般，还在那闹着离婚。
片刻后，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余冉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将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倒入洗衣液打开开关后就去厨房。
“咳咳咳”余冉被辣椒呛得直冒眼泪，很快，她熟练地搞出了刚好够两个人吃的分量的菜。
饭桌上，“你眼睛怎么红了？”余母皱着眉头问道，眼里夹杂着一丝心疼和痛苦。
“可能是刚刚炒菜被辣的吧。”余冉抿唇扯出一个笑容，随后低头吃饭。
算是瞒过关了吧，她不想母亲因为自己的原因阻止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虽然不理解父母为什么离婚，但是只要他们开心就好了，痛苦留给她自己就可以了。
只要他们开心就好了……
隔壁的阿婆说，如果两个人都不乐意与对方待在一起了，即便因为孩子的原因强迫自己留下，也还是会不间断地吵架，所以，分开，是对她父母最好的处理方式。
看着女儿沉默干饭的样子，余母心里十分难受，如果一开始就告诉她就好了，现在就不会这么不开心。
早知道就不说只要你学习永远排第一他们就不离婚那句话了，他们终究是食言了。
对不起女儿，我们不是两位合格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