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碗碗被擒(1/1)
苏碗碗在马车上哆嗦,心底打怵她拿着六皇子画像大肆宣传,六皇子会不会杀她泄愤,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当务之急是从马车里溜出去。
马车的构造是用的木门,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苏碗碗在里面想找一找出门,却都推不开,这哪是马车,这分明就是囚车,一点跑出去的机会也没有。
“我劝姑娘不要想着逃走,这荒郊野外的,外面比里面可危险多了。”胡康冷静的声音传来,像有读心术一样把苏碗碗的小心思猜了出来。
“我可没有,我就是脚有点痛,跺跺脚舒缓一下,舒缓一下。”苏碗碗尴尬的回着。荒郊野外?是想直接杀掉她扔乱葬岗?
自己不过是卖了点画像衣服,应该不至于给她杀掉,马车陷入了一片安静,胡康满意的继续向前走,看来这姑娘还是听劝,他可不想伤害她。
苏碗碗蹑手蹑脚的用手扒着窗户的一道缝,想要用劲把缝掰大一点,现在这情况多少得占点主动,不管是去皇子府还是去乱葬岗,往后鬼魂回来报仇还能有个去处,胡思乱想间胡康的脸居然出现在了缝隙里。
“我没有,我没有!我就是看到一个缝想帮你修修。”苏碗碗吓的胡言乱语起来。
胡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歉意的对苏碗碗说:“对不住姑娘,我是想听到你在马车里没有动静了,过来看一看,没想过会吓到你。”但他转念一想,为什么要扒开窗户缝往外看,“你是不是还想跑?”
“没有,没有,纯属误会了,我就是想看看沿路风景。”
“快到了。”胡康没有再多说,看他那个样子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是很奇怪,苏碗碗每回被他捉到都并不害怕,总感觉他有温柔的一面。
胡康脸上也带着一丝浅笑,回想起前几天去青花阁找她的情景来。
青花阁,入目是青色的墙,青色的瓦,墙上还立体雕刻着青色的花,门口也没有老鸨穿红戴绿的在门口招揽生意,反倒是有一种清雅之致,走进了正厅,能看到一楼一个个的半开放包间,像文人雅客喝茶论道的雅室。
“欢迎公子,公子想玩点什么呀?听歌,看舞,还是下棋喝茶?我们这里什么都有,有什么事吩咐就好了。”朴婉晴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屈身行了一个万福礼。
胡康看着面前的老鸨,穿着不暴露,举手投足之间却全是魅惑,虽然有些年纪,但却保养得当,唯有时光留下的丝丝印记能证明面前的女人已经不是年轻女孩了。
“先来一壶茶。”胡康还了一礼。
“公子随我来”婉晴一招手,便有一个青衣服的姑娘带着他进一楼的一个雅间。
胡康低头,看了看这雅间内部布局,精雕细刻的竹桌竹椅,墙面也雕刻着古色古香的壁画,还有花草绿植布置在雅间的四周。来青花阁的顾客什么样的也有,单纯来喝茶的,胡康还是头一个。
“莫不是把我们这里当茶馆了?”
“别说,还真有可能。”
“咱们这里哪里比茶馆差了,这位公子眼光挺好的。”
二楼休息室里几个青花阁的姑娘看着一楼的胡康,议论起这个帅气的公子。
胡康一直没有忘记他来的正经事,他招手喊来朴婉晴。
“过段时间是我生辰,宴请朋友到我府上做客,我想请去太子府表演的所有舞姬们去表演。”胡康开门见山的说着,脸上的不卑不亢并没有纨绔公子的气质。
“公子莫怪,不是我不愿意安排,其他姑娘都可以,吹笛子的姑娘安排不了,她已经不在我们青花阁了。”婉晴婉拒胡康的请求。
“走了?”胡康疑惑的看着婉晴,这才两天的功夫,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了?
突然大门口探出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小脑袋对着婉晴喊:“婉晴姐姐!”
“失陪了公子,我有些事要去处理。”婉晴赶紧对胡康行了一礼,转身向苏碗碗跑去。
婉晴故意苏碗碗拉到柜台后面,“怎么突然来了?什么东西这么着急给我?”婉晴小声道,又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生怕节外生枝。
“我来给婉晴姐姐送胭脂的!”苏碗碗冲着婉晴撒娇,却忘了自己现在是小道士的打扮。
胡康看着柜台后的小道士,心里就明白了,看来这老鸨果真是有隐情,眼见在这里也问不出个一二来,胡康起身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就走出了青花阁,他路过柜台时假装自己没有看到小道士,老鸨也不多言,只是点头示意恭敬。
“这男人是来找你的。”老鸨这才放心的对着苏碗碗说。
“找我?找我干什么?”碗碗疑惑的问道。
“他说是家里有人生辰,想叫你去表演,但是我怕是别有用心,就拒绝了。”老鸨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道士打扮的苏碗碗,心想着这丫头长的倒是漂亮。
“别有用心?”苏碗碗更疑惑了,自己那天在脸上画了那么长一条疤,还能对自己有心?
“行了行了,你赶紧走吧,反正自己小心着点。”婉晴不想跟这个没有开情窃的丫头多说话,赶紧让她走。
苏碗碗也不多留,她还有一大把货要卖呢,她走了以后婉晴到了桌边看到桌上的那锭银子,银子下刻着官印,看来那个青年也来头不小,不过依婉晴多年看人的经验,他并不像是坏人。
胡康一出青花阁身边就马上聚了几个侍卫。
“跟着后面那个出来的小道士,看看她会去哪里。”
侍卫们领命刚要走,胡康顿了顿,“别伤她,只要看看她想干什么,跟哪些人聊天接头就行了。”胡康特别嘱咐了一句。这才放心的看着侍卫离开。
只是当时的胡康没想到,事情居然是往离谱的方向发展。
长横珏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画像,跟他的模样别无二致,不能说是毫不相干吧,只能说是一模一样,心里还想这个画画像的人画工不错。
胡康把拿到画像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是太子宴会上吹笛子的舞姬画的。”
长横珏皱眉觉得啼笑皆非,搞出这么大动静就为了画自己?
胡康看出来长横珏对苏碗碗的怀疑,“我观察此女两天了,没有什么异常,她跟一个老道士住在破道观,只是——”
“只是什么?”长横珏抬头看向他。
“只是拿您的画象赚了不少钱,京城想要嫁给您的那些女眷都拿您画象回家挂起来,有些产妇还买来——买来做胎教。”胡康说到这里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
长横珏低头不语,胡康守在一旁安静的站着,两人岁月静好,此时的确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事儿听着像是好事,但是侮辱性极强,胎教?长横珏真是倒吸一口凉气。
突然,殿外传来凄厉的女人哭声,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从窗外飘了过去。
胡康咻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母妃…是不是母妃回来了,母妃…长横珏往外跑,追出殿外才发现殿外空无一物。
胡康回到长横珏的身边做势要保护他,但是长横珏却表情惨白的问胡康,“你看到了吗?难道真的是母妃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