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姐就是演员（1/1）
玄云在顾雅雅进小圈后又指向檀兮，温声细语道：“雅雅，我希望你可以帮忙监督归澄，还有帮我好好看着秋枫。虽然秋枫让我多照顾照顾你，但是秋枫的很多习惯还是你更了解些，希望你能在她露出些孤独情绪时多找她说说话。你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她不会抵触的人之一。”
猜测被证实了，顾雅雅想到。
“好的尊者！”
“雅雅记得保密，秋枫听见‘归澄’这两个字会难过。”
“我会的尊者！我会努力不让师姐难过的。”
“那雅雅回去玩吧，顺带和你同门的小伙伴们提一下，减少在秋枫面前提起道侣之类事情的次数。我还有事要和归澄说，过会儿就回去。”
“好的尊者我先回去了！”她感觉自己心里有一些，大概是名为窃喜的情绪。虽还有些酸涩，可那好似刚刚放入嘴中的蜜饯般的甜不作半分假。
看着顾雅雅走回人群，玄云这才转过身。她瞪着檀兮，恶狠狠地道：“你给我注意点，本来秋枫就讨厌你。少刺激我妹妹，她会杀了你，她杀不死你，我会接下她的愿望。”
檀兮又将双手举起：“我现在是她的狗，一只随叫随到的狗。”
玄云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现在？以后呢？你敢发誓你没有那些龌龊的想法？你是一只忠心的狗，但你不是一只懂得进退的狗。”
“都只是身份罢了，我和秋枫最多也就是接吻啊。”
“那是她的付出，跟你没关系，最多就带着点报复你的意思。”
“可是她不爱我，她已经在报复我了。”
“你有病吧，她今天刚知道你讲的是真的。”
“你不明白，玄云。她在报复我。”
玄云取笑道：“疯子，活该。”
“可我只是亲了她，我没有碰她任何地方。”
“你以不正常手段对她下手就是你做的最大的错事。”
“我只是想亲她。”檀兮道。
“哦哦嗯，你亲到了，可以滚出我妹妹的世界了吗？”
“我不要，我用三千余年等到这个机会，我不走。”
“看吧，学不会满足的不是一只好狗。”
“离家出走的才不是好狗。”
“哦。”玄云转身走了，搬出另一张桌子和十张靠背椅，选了谢秋枫一侧的椅子坐下，找出茶具开始泡茶。
“断水，秋枫身体还好吗？”玄云装作若无其事道。
断水感应了下：“还行，就是有些气血不足。”
她找出些气血丹泡开，道：“泡开的气血丹，等秋枫稍微舒服些你喂给她吧。”
断水站在一边，点点头。
“她这段时间蓄血的频率是什么样的？”她问。
断水算了算，道：“一天八十瓶，贫血就吃气血丹和补气丹。”
玄云皱着眉勉强扯出份笑，骂道：“八十瓶。她这样不晕倒谁晕倒？她这样不早死谁早死？拿自己当工具用啊？”只是说完又迟疑片刻，“秋枫大概不希望你与她一同身死道消，你可以多去和雅雅那姑娘交流交流。”
断水将手背在身后，走来走去。
“雅雅是个好人，光明磊落，我喜欢。”
“是吧？谁想得到秋枫这丫头看上那个黢黑的了，她要喜欢上的是顾雅雅我现在都能开始整理修真界的旅游宝地了。”
断水斟酌许久还是开了口：“主人确实会喜欢雅雅那样金灿灿的人，但是顾雅雅是主人一手带大的。就是，对主人来说顾雅雅就和太岁一样，是亲人。她从没对顾雅雅动过那些念头。”
这回沉默的变成玄云了。
“也是，要不然顾雅雅这姑娘早就对秋枫全盘托出了，还等得到今天受这刺激？”
断水靠在谢秋枫的摇椅上，对天长叹一声。
“哎——”
玄云笑骂道：“少叹气了，先把回血丹喂给她吧，小心点别喂的到处都是，秋枫有洁癖。”
“你用得着每次都提醒我一回吗！”断水叉腰，道。
“秋枫和我说过你有点笨。”玄云答道。
“我真是忍不了你一点！来打架！”
玄云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猛地向侧边一躲，疾速向后退去。
“你能不能让我喝点茶，我今天已经说了太多话了，我要润喉咙。你也记得给秋枫喂点茶水，这茶安神。让她睡个好觉把。”
“知道了。”断水挥手散去了凝聚在指尖的剑意。
极寒谷的一群人面面相觑，根本听不到一人一剑究竟聊了些什么。
“叶蝶尊者怎么和叶音道友的剑打起来了？”桂月乾问道。
药榭捧起茶，润了下嗓子：“不知道，可能是叶蝶尊者又嘴巴痒挑衅断水了。”
“你们说叶音尊者到底……”宁宁八卦道。
顾雅雅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叶师姐不爱任何人。”
檀兮走来，自己摆出一张椅子：“你怎么知道？”
顾雅雅不屑地看着她，道：“狗就别说话了。”
“狗能亲到秋枫，师妹亲不到。”檀兮道。
顾雅雅眉毛一皱：“我终有一天能靠近师姐，你这辈子都无法被师姐接纳。”
“我从来都不信命。”檀兮道。
“你不信就不信呗。”一向话少的伯晖开口了，“叶音尊者简直不要太倒霉，摊上个归澄就算了现在又摊上个你。”
“噗。”顾雅雅倒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别在意我，你们接着聊。”她捂着肚子，肩膀不停抖着。
坐在她隔壁的药榭有些担心她：“九念安道友，你小心点，别笑过去了。”
顾雅雅笑得趴在桌子上，嘲讽道：“你看，卜道友，就连人心都不向着你。”
对方倒是挑眉：“若非杀了你们被秋枫知道了她会更加怨恨我，你们现在都入土为安死者为大了。”
大概长焕若有些纠结，该不该言语再冲动些，踌躇许久后她开口道：“卜道友，叶音尊者一向与人为善，更是极少会厌恶谁。能让这样温柔的人说出‘有仇’足以可见她究竟有多厌恶你。这些年尊者有了些变化，有了更多的情绪。我们也感觉到些尊者讨厌的事情，比如‘威胁’，‘强迫’，‘欺骗’，‘漠视生命’。也许还有更多，道友你……中了几条呢？”
“与你何干？莫要指点我。”檀兮道。
就连天森相都摇着头，坐的靠近谢秋枫了些。
后者再睁开眼后只看见漫天刀光，她躺在一张极大的摇椅上，周身被布置下了防御的结界。
谢秋枫捂着头，还在思考自己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又一次，在极短的时间里晕倒两次。
似乎都是因为该死的情绪闪回，谢朝苏，你到底是什么品牌的垃圾袋这么能装，真把自己当人了啊装得这么像。你最好祈祷我剩下的这几年不会再遭遇些什么，不然我一定每个月都去探望你……但是现在到底怎么了，什么时候又是怎么打起来了？
谢秋枫缓缓起身，扶着摇椅站在地上，低头缓了会儿后默默抽出断水，拿起刀鞘。
她用神识扫视了一遍在打架的众人，向斜前方猛地冲去，飞身而出，踏空而行。剑鞘的金属护环猛地打击在几人的屁股上，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几声嚎叫在小院上空飘荡着。
“师姐啊啊啊你醒啦啊啊啊！师姐你用太大劲了屁股好疼！”
仇梅和宁宁夸张地捂着屁股蹦来蹦去，药榭和欲艾低着头默默揪着袖子。天森相，桂月乾和长焕若眼中含泪，将手悄悄背在身后揉屁股并假装无事发生。伯晖和顾雅雅站在一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歪着头不看某人。
檀兮站定在谢秋枫的身侧，握紧的双手只是垂在腿侧。玄云落在谢秋枫的身后，用扇子遮住了她有些羞赧的神色。
“解释一下，你们是怎么打起来的？”谢秋枫随意找了张靠背椅坐下，手中的剑鞘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掌心。
极寒谷的几人都低下了头，捏着手指一言不发。
“我们在切磋。”檀兮道。
谢秋枫拧眉望向她，道：“我睡了多久？你们都打起来了？”
“一时辰余六刻。”另一侧的玄云如此说道。
谢秋枫有很多想知道的，比如，什么时候打起来的，打多久了，为什么打起来了。她身旁的圆桌上茶水已经冷了，说明已经“切磋”了许久，同时桌上的茶具没有被收起，“切磋”的时间不会太长。也有可能是因为有着这个布置在她周围的防护阵，几位才放心地打了起来。
她又想起昏迷前顾雅雅和檀兮说的话，她看向两人，敲击着桌面的手指收了起来，松松地捏起个拳在桌面上敲了几下。
“檀兮和顾雅雅跟我过来。”谢秋枫起身，道。
她垂眸，似是发呆一般盯着某处思索着。
顾雅雅像是做错事了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她。
“师姐，对不起。”
后者收回视线，只是在心中念了声“起”后漠然地注视着二人。
“何故道歉？”
她问。
“师姐不喜欢，我便是做错了，我向师姐致歉。”顾雅雅道。
谢秋枫环着胸，不停地告知自己已经从那些日子中走出来了。
“我无……“
谢秋枫又一次停了下来，那种无法言说的阻塞感妨碍着她进行对话，她明白，现在的她与天森相一样，有些口吃。
沉吟片刻后再次尝试着开口道：“檀兮，顾雅雅。我没有与谁共白头的愿望。”
她试着开了个玩笑调节一下气氛：“毕竟我已经白头了。”
虽然谢秋枫觉得很好笑但二位并不觉得这是个笑话，表情都有些古怪。
“所有人都知道，我在三千多年前与归澄……”
谢秋枫停顿了会儿，似是做出了重大决定一般，再次开口道：“我在三千多年前与归澄成为道侣，结了同心契。”
她迷茫地将视线移向压在心口的手：“我至今都还在被天道惩罚，我做不到再爱上谁。”
“这是原因之一。”
“我此生只想再为苍生而战，这是原因之二。”
“我曾坠入幻境，成了一个被至亲以爱之名伤害直至死亡的凡人。此后再无力提‘爱’字，这是其三。”
她歪着头，眼睛有些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语气依旧温和。
“你们……能明白吗？”她小心地问出这句话。
檀兮平淡地注视着她，没给出任何回答。
顾雅雅的紧咬着下唇，鼻头与眼睛也有些红。
“谢谢你师姐……”
谢秋枫走过去托着她的脸，亲在对方脸颊上。
“无碍。”
无爱。
顾雅雅如那些时候一般，扒着谢秋枫哭了起来。
谢秋枫含着笑温柔地安抚着对方。
三人都感受着时间的流逝。
檀兮走近了，谢秋枫轻摇着还扒在她身上的顾雅雅，道：“我们现在回去，好不好？”
顾雅雅的脑袋在谢秋枫肩上轻蹭几下：“好，师姐，雅雅都听师姐的，雅雅想要你开心。”
谢秋枫拍拍她的头，“好，我们现在要回去了。”
顾雅雅磨蹭着站起来，走在最前面。谢秋枫落在她身后。
“秋枫。”
她的飘带被檀兮抓住了。
谢秋枫回头望向她。
“何事？”
对方似乎只是想要叫住她，观察她的表情。
一会儿后，满意地笑了。
“你还是那个你。”檀兮道。
谢秋枫的表情还似那样悲戚，结界缩得小了，只容纳下她与檀兮。
她收起那副悲切的模样，惟有一点尚未消退的粉红留在面上，道：“之前是我误会你了，虽然你这个人依旧很糟，却是要比原先我认为的你要正常上那么一芝麻粒了。”
“我的荣幸。”
“你的心意我已是明了，你还要当这只狗吗？”
“求您。”她跪下，却只是单膝跪地，那双眼中的欲望不加以掩饰，完全暴露了出来。
“我就是个普通人，我不需要一只狗。”谢秋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您已经无法丢下我了。”
“你知道你该做什么吗？”谢秋枫道。
“您想要我做什么？”对方问道。
“我要你，掩盖我的伪善。”
谢秋枫垂下那双幽深的金眸，与那双明亮的眼对上视线。
“我会的，一切如您所愿。”
谢秋枫的脸上挂上些愉悦的笑，而后极快地变为原先那副悲伤的模样。
“明白如何让我们现在的对话变得合理些吗？”
谢秋枫道。
檀兮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走向前道：“一切如您所愿。”
桃花与海棠花相交映，鲜红晕开，一点，两点。
谢秋枫满意地勾起嘴角，撩起对方垂下的鬓发，抚摸着对方的脸颊。
“嗯，你是一只好狗。我确实开始喜欢你了。”
谢秋枫的背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退得极远。似是只飞舞的玫瑰水晶眼蝶，总挺拔的腰肢稍稍弯下了。退得远了，便看见她微红的眼角，泪珠滑过有些苍白的脸庞，双颊染上些绯红，她的手指抵在唇瓣上。她似是环绕在群山间的云雾，远观时便有些飘渺，当真正靠近时却再难察觉到她的存在，只余下接触后的冰冷。
而她出现的地方，在她站定后缓缓走出的人影身颀修长，双手拢袖，款款而来。
后者唇瓣上的点点鲜红在她那张顾盼生辉的脸上倒显得有些妖艳了。
谢秋枫似是反应过来，眉眼间闪过些许悲哀后指尖在唇瓣那点殷红上轻触。
“无碍。”她直起身，将那些酸楚都掩去了，独留下眼角未退的红意。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兽化丸，吃入口中。“我们是否该去找范道友了呢？我还不知道我们究竟在哪里。”谢秋枫那张算得上冷清的脸被一双波光潋滟的双眼取代，如此说道。
几人围上来，将她带回桌边，檀兮跟在人群后方。
“不还是那些嘛，师姐你砸碎的那家是两仪常家副帮主的大表舅的家，还牵扯出了譬如蛇蝎虎家，离火会，皇龙定家云云。大多数是师姐你的老熟人。”欲艾道。
谢秋枫盘算着自己数都数不清的仇家们，心忖着究竟该不该，要不要带着范流月走。因着那些蝴蝶效应，她让范流月提前被魔族的大家注意到了。若是不带她走，她多半会活不过一月。
可她终究是早死的，与她一般，注定是早死的。
不该，自己不该打乱自己的计划，现在必须进行补救。
谢秋枫抬眸，与几人一一对视，道：“我们现在离开吧。”
她原以为要找寻许久，没想到在拐角处便看见蹲在一旁叼着野草玩石头堆堆乐的范流月，走近了，对方也看见了自己。
后者起身，拍拍衣摆上的灰，道：“您——们来了。”
谢秋枫道：“嗯，我就单刀直入地说了。我们尚有要事去做，感谢您这几日的收留。这是感谢费，还希望您能收下。”大概是看穿对方欲要拒绝，她又道：“我的几位友人比较聒噪，若是交付于您的感谢费不愿收下便当作是精神损失费收下吧。”
这回范流月有些犹豫了，扫向站在谢秋枫身后的众人，有些想接下。几人确实很吵，十人吵出百人的气势。
谢秋枫像是过年时塞红包的长辈一样将储物袋强行塞入对方手中，道：“收下吧，别客气，活着都不容易，你习惯就好。”随后转身，脚下浮现出几道亮黄色的法阵便消失了。
范流月目瞪口呆地望着已无人站立的街道，打开那只储物袋，被一片天阶亮花了眼。
这哪里是不速之客啊，这是财神爷，我跪，我拜。
着急着跑路的谢秋枫带着一群人到了两仪常家阵地的不远处。
“先查这个，欲艾伯晖，药榭长焕若。你们四人去山下孤灯镇调查。天森相，你带着仇梅去催日坞。宁宁，桂月乾去万丈谷。顾雅雅跟随玄云去赤龙坊调查。谢秋枫，檀兮，两仪常家。”
谢秋枫将安排告知众人后便散开了。
两仪常家的众人还蛮有意思的，比如，将一群人囚禁起来，给他们吃，给他们喝，让他们修炼，最后吃掉他们。若要说是创造了一个乌托邦则太抬爱两仪常家的人了，这就只是一个看上去环境优美的猪圈罢了，结界太过毛躁，所幸两仪常家没有教那些储备粮阵法相关的内容，否则这虚假的桃源乡则会被轻而易举地击破。
谢秋枫喜欢做的事情：一劳永逸，永诀后患以及，低成本。
她带着檀兮，首先将所有与攻打九洲有关的信息收入囊中。设计方式加速他们自我毁灭的进程。
第一步只是在两仪常家的上方对两仪常家的所有人进行精神污染。
“天为何如此矮小？地为何如此狭窄？”
“肚子好饿啊，怎么没有调皮的小猪送上门呢？”
当有人开始抽刀向猪圈的管理者时才是一切的开始。
无人会在意喂猪时忽地被猪拱到了屁股，但会有人在意被猪踩到了脚。当束缚他们的规则成了他们的阻碍时，规则也就不存在了。规则消失的世界，结界便成了围栏，打造出天空的假象是猪圈的顶棚，是跳蚤的极限。两仪常家的阵地便单纯成了一处屠宰场。
第二步，将这易碎的结界真实地改造成一个牢固的囚笼，笼中的小兽们没了食粮，不得不张开那张血腥的大口，咬向同族。
也许在这个时候会有小兽反抗，杀鸡儆猴，展现出你无与伦比的实力。
第三步，在这个时候小兽们大约长开了，积累了更多的怨恨，露出更加尖锐的獠牙。为了偷懒而不亲自动手的你可以下场惩罚他们了，一刀两断，无需再去担心那些喜爱逃跑的灵魂们，现在只需要几刀即可抹杀所有凶兽了。
第四步，检查，检查这山上是否还有残留的，躲起来的，胆怯的小兽们。若有则杀，不可放虎归山。
檀兮柔美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愉悦，道：“秋枫，这些我该如何解释呢？”
谢秋枫粉碎了虚假的蓝天，道：“无需解释。”
“秋枫可知我们直接下手大概需要几日？”
“三日。”谢秋枫道。
檀兮浅笑一声，意有所指道：“秋枫不是想尽快解决吗？”
谢秋枫将所有人的尸体焚毁，听了这话只是道：“我做了什么你亲眼见过，便不再解释。”
这过于理想化的计划，从收集消息到完成竟只用了一周。
两人便开始四处乱跑，戏耍着各个宗门直到谢秋枫受到玄云的雷信。
谢秋枫挥手打散空中脏话含量50%废话含量40%的雷信，偏头对檀兮说道：“走吧，再玩下去我这张脸都要成魔族小谢秋枫了。”
檀兮感受着远处飞来的魔族们，看见谢秋枫头都不转地朝对方丢下一座红色的阵盘，对方便再没有反应了。
她抓起谢秋枫衣袖的一角，道：“走吧。”
几人对完消息后发现，几乎没有一个人用的是正常的调查方式，什么坐客栈酒楼喝茶吃饭，找人花钱探听八卦，他们是一个不做。梁上君子，偷鸡摸狗的猥琐事倒是做了不少，不像好人。
几人尴尬地为自己挽尊道：
“入乡随俗罢了。”
谢秋枫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戳破。
“你们调查这三个月有没有什么额外收获？”谢秋枫问道。
顾雅雅举手：“我与玄云尊者喜多二十家仇家。”
玄云尴尬地扬起了头。
关于这点，欲艾，伯晖，药榭与长焕若同样有话要说：
“我们也差不多。”
仇梅代表天森相进行发言：
“我与天师兄就正常多了，我们才十来家。”
宁宁和桂月乾有些不好意思了，道：
“我们是三十来家。”
谢秋枫想了想这四组仇家的重合率大概能是多少，思忖片刻后还是决定继续深入。
她暗暗算着，这是第七年。此后便是要继续向内收缩，调查。只是越深入调查便越困难，约莫是要用上不少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