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楼上(1/1)
“嘭”的一声,一瓶水砸向地板。“能不能安静,我说了三遍了,你们听不懂人话吗?还需要我来教你们素质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初遹觉得自己脾气已经收敛很多了,来这里那么多天了她是第一次发火,睡不着又吵,心情就很烦躁。
其余七个人埋怨了几句之后,乖乖闭上了嘴,初遹却怎么也睡不着。
打开手机从寥寥无几的联系人里点开备注着谢一弘的头像。
初遹就把外宿申请交给了莫青,莫青也是简单地问她要外宿的原因就批准了。
放午学,初遹拖着行李出宿舍就看到那撮显眼的黄毛蹲在女生宿舍门口,看到初遹就连忙起身迎过来,接过行李“遹姐,这种事就让我来。”
“就你?”
“啊?”
“我行李有多,还有一部分还没搬下来。”
“那我叫两个兄弟过来,遹姐就麻烦你搬下来了,虽然我也很想进去,但我怕被揍出来。”
谢一弘帮忙找的房子离学校也就走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据说是学区房,拐两个弯就是小吃街。
所谓的学区房就是两栋六层楼高的楼房,基础设施也很简陋。两栋楼并排,左侧有几棵大树,树下有几个水泥的乒乓球桌。
树旁是篮球场,篮球场也是水泥铺的,白色油漆画出来的线条已经不是很清楚了,篮球框也没有网了,到处都是斑驳的锈迹。
整栋楼有六楼,初遹住在三楼,刚好不高不矮,每层楼有三户,房子不大就一室一厅一卫再加上个小小的储物间。
“都放这吧,等会儿我慢慢整理。”初遹倚在门沿看着他们一进一出,有人当苦力不亦乐乎。
肖霁华走到二楼楼梯口听到说话声,脚步一顿。
虽然平时在教室一整天也没和初遹说上几句话,但是初遹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再加上刚刚擦肩过而的黄色头发的男生,肖霁华就确定了。
果不其然,肖霁华上到三楼就看到了初遹,她倚在门沿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手机屏幕。
“初遹。”
初遹看到人也微微一诧,璃城还真是小。
“住这?”初遹问。
“楼上。”
“哦。”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用了,有他们有几个苦力就够了。”
肖霁华含笑,说:“”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可以到四楼找我就在你上面。”
“嗯。”
初遹看着肖霁华上楼的背影,心里感慨,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肖霁华大概是她来到这唯一的意外,意外在这么破败的小城镇还有这样干净的少年。
谢一扬把搬上来的箱子放在地上,“遹姐,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同桌了。”
“嗯,搬完了?”
“这是最后一箱,遹姐,你说你刚来没多久怎么东西还不少。”
“你们去吃饭吧,我报销。”
“遹姐不去?”
“不去,没胃口。”
初遹一如既往地踩着铃声上课,语文老师下乡扶贫了,教室里没老师。
初遹索性直接从后门进,在她进来后,所有的议论声都消失了,教室安静得诡异。
可想而知,昨晚的事情经过一上午的发酵会变成什么样。
通过当事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以谣传谣。
最后到谢一扬那,变成了昨晚初遹看不爽那几个女生,仗着谢一扬撑腰就恐吓,甚至动手打了那几位女生。
班里的女生都为和初遹同寝的女生打抱不平,毕竟初遹是新来的,在班级里也不活跃,也没和那个女生搞好关系。
如果不是因为初遹那张好看的皮囊,估计都变成小透明了。
“没想到长得那么好看,蛇蝎心肠。”
“你看她染的头发成什么样,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不像这样的人,在班里也挺低调,还和肖霁华相处得不错。”
“什么不错,装的呗。她就是想在肖霁华面前博一下好感度,肖霁华那样的谁不喜欢。”
……
在初遹没来之前,班里都在讨论这件事。纵使肖霁华无意听也都听到了。
谢一扬趴在窗口说话,中间还隔了个肖霁华。
“遹姐,你怎么动手了?你知会我一声,我安排人搞她们就好了。”
“我没打她们。”初遹脸上丝毫没有被那些言论影响,依旧轻描淡写。
“我就说,遹姐那能那么轻易动手,还有什么仗我撑腰,差点没笑死我。”谢一扬没正经地说。
季浩在一旁故意大声喊道:“就是不造谣,不传谣,不信谣。别某些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没事了吧,可以滚了吗?吵到我睡觉和我同桌学习了。”
“好嘞,滚了。”
那几位女生没有把事情闹到学校上边,在有些人看来,大概事实真相并不是那几位女生说的那样,这是心虚了才没闹,要是真被打了谁忍得下这口气,她们却还装模作样的拿着善良当借口说不计较。
但也有人认为初遹就是仗着势力,逼得别人不敢声张。
过了几天也没人再提起这件事,最多也就当饭后谈资。
“76分,季浩,你这字怎么还写得像小学生一样,都高二了现在。中华文化的载体汉字你们都练不好,还想着以后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啊?”贺良瞩拿着季浩的试卷拍案说。
季浩笑嘻嘻地接过试卷,“栋梁之材可不敢当。”
“是吗?那我批作文,总看到你写这句。”贺良瞩回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班里一阵爆笑。
“肖霁华,117分,题答得不错,字也很好看。季浩记得学学。字如其人这成语用在肖霁华同学身上就特别符合,要是用在你身上,你现在根本没眼看。”
“哈哈哈哈哈哈……”
“初遹,30分,知道为什么30分吗?”
初遹抬头,手臂撑着一边脸,慵懒地说,“不知道,明明字字在理,头头是道。”
班里的同学大多都在憋笑,没敢笑出声。季浩笑得根本停不住,还给初遹比了个“你牛”的手势。
贺良瞩也不生气,无奈地说:“字啊,字啊,初遹同学,你写的字没有哪一句是完全看懂的。要不是这是在写试卷,我都以为你画了张符送给我。”
初遹没有反驳也不气恼,嘴角似乎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