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只用来和自己相处（1/1）
“你能不能别给我做这种，让我难做人的事。”林思然不满地抱臂坐在窗户旁的单人沙发上。
“有什么难做人，不就让你撒个谎？”初泽坐在病床旁边，削着苹果。
“这是撒个谎吗？这是欺骗了无知少年的感情。你是没看到肖霁华的反应，那种破碎感……我都要哭出来了……”
初泽打断了林思然的话，瞄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初遹，没有反应，“欺骗都欺骗了，别提了。”
初遹听到那个名字，只是睫毛颤了颤，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她翻着手里的相册。
相册是初遹拜托林思然拿回来的，除了几大本的相册还有相机和电脑。
当时初泽说不用拿了，重新再买。初遹拒绝了，新买的里面就没有想要的东西了。
初遹相信时间是冲淡一切的最好方法，是郑重道别也好，是当她不在了也好。后者可能会把她忘得更彻底，回到他原本的生活轨迹。
她给不了肖霁华想要的，两个人的感情，如果只是一个人在付出，那就太累了。
初遹手抚摸着相册里肖霁华的侧脸，所以再见了，我温柔如暖阳的少年。
六年后。
初遹正坐在阳台的摇椅上，一头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打底衣，外面披着浅棕色的流苏披肩。
这可以眺望到远处的泛着粼粼波光的日内瓦湖，依偎着巍峨的阿尔卑斯山脉。
拿起旁边桌板上的葡萄酒，轻轻抿了一口，葡萄和酒香瞬间在味蕾弥漫开来。
初遹打开好久没看的手机，手机被设为静音，消息铺天盖地地涌出来，还没来得及点开来看，林思然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然姐。”初遹的语调一贯慵懒。
“初小遹，你终于接我电话了啊。”
“这不是没看手机嘛。”
“哼，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说你也毕业了，你还呆在瑞士干嘛？”
初遹当年去瑞士读书，除了过年的时候回来，基本别的时间都见不到初遹的人。
“这挺不错的。”
“那你一直呆在那啊？”
“也不是不可以。”
“真打算不回来了。”
轻轻叹口气，往摇椅后一躺，说道：“开玩笑的。让我再多体验体验六十岁以后惬意的退休生活，过年就回去。”
“回来的时候，打电话通知一声。”
“好。”
“挂了，国际电话真贵。”
“再见。”初遹笑说。
每天开窗就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看看日内瓦湖附近飞翔的海鸥，往楼下看就可以欣赏到邻居院子里打理得极好的鲜花。
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就像是人生中偷来的几年清静时光，只用来和自己相处。
还剩几天就除夕了，初遹在初泽和林思然的双重催促下，回了国。
接机的只有林思然，初泽最近正忙着参加各种年会。
林思然穿着还是那么时髦，穿着一条及膝的黑丝绒裙子，披着一件皮草，初遹一眼就认出来了。
林思然看到初遹出来，马上送上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瘦了。”林思然又掐了掐初遹的脸。
“没有。”
林思然是开着自己的车来接初遹的。前几年，林思然借了点钱，开了一家服装店，生意近几年越来越好了，店面也越扩越大，家也从那个巷子里搬了出来。
初遹是从小在淮城长大，但每次一回来，却还是还觉得这个城市又陌生了几分。
华灯初上，各种灯光将这个城市的美在夜里也展现得淋漓尽致。
“下车吧。”
初遹沉浸在思绪里，回过神，目的地是一个大排档，但被装饰得很有气氛。一楼院子前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桌椅，二楼基本是一些隔开的小空间。
小院里的座位基本都坐满了。
林思然打了一个电话，“谢一弘，马上给我出来。”
谢一弘马上出来了，笑得很开心：“来来，两位大小姐，楼上请。”
“这是谢一弘开的？”初遹问。
“他们俩兄弟开的。”林思然突然想起一件事，“不过谢一扬还不知道真相，他和季浩有联系，怕他说漏嘴。要不换个地方吃饭……”
“不用了。”初遹没想着回避谁，顺其自然就好。六年时间，应该足以忘怀。
谢一弘把她们带到二楼的露台上，楼下的院子熙熙攘攘一群人，露台上只有他们这一桌。
谢一扬还是和从前一样，自如地在顾客之间交流打趣，嗓门还是很大，和当时在璃中第一次见面时，叫她‘遹姐’那一声一样大。
“哟，老周几天没来了啊。两箱酒，还要什么？”
“那就先这样，不够再叫我啊……”谢一扬笑着，一边拿本在记。
招呼完客人，正往回走，不经意抬头就看见坐在露台上的人，谢一扬揉了揉眼睛，怀疑是光线不好，自己看错了。
“我艹。”谢一扬马上飞奔上露台。
气都不带喘，“遹姐！！”谢一扬上下扫视着初遹。
“遹姐！好想你啊！”谢一扬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朝着初遹想要一个拥抱。
初遹闪开了，用手臂挡住说：“别来这套。”
这熟悉的感觉，还是那个遹姐。谢一扬再看了看旁边的林思然和谢一弘都一脸平静，意识到不对劲儿，难以置信地说：“你们不会都知道吧，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宾果，猜对了。”林思然悠闲地喝了一口酒说。
谢一扬哭丧着脸，“哥，你竟然也骗我。”
知道消息的那天，谢一扬还还抹了泪，他哥在一旁安慰着他，当时谢一扬还说他哥没有情义表情一点难过都没有，现在回过头，原来小丑竟是自己。
然后，谢一扬就亲自到后厨掌勺，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菜。
四人聊天聊到很晚，谢一扬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一直在问初遹各种问题，老友重逢，初遹也很有耐心地回答。
“遹姐，什么时候带我去瑞士玩玩呗，我也想看看那的风景有多美。”谢一扬说。
“行啊。”
“遹姐，那你和学霸，还有联系吗？他现在……”
旁边的林思然悄悄拧了一下谢一扬的胳膊。
谢一扬自然是不知道这其中的纠葛，莫名其妙地看着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