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黎灰的实验（1/1）

“刺眼又失控，真是麻烦。”

不知第几次尝试利用雷电本源失败过后，被炸得灰头土脸的黎灰最终向其暂时屈服。小心翼翼地用黑洞储存好仅剩的一丝微弱雷电，又用仙力清洗一番。

黑洞所蕴含的空间连他本人都不能全部掌握，更没有所谓的“边境”这一概念。但……或许仙子也会有人类所谓的“好奇心”吧，越是无法掌握，他便越感兴趣。

“要是庞尊主动配合，或许会有一线可能？”

尝试驯服雷电本源，或者穿越时空将另一个世界的庞尊“偷”过来，无论哪种思路都不是现阶段的他所能企及的。

他的仙力在圣级仙子中都堪称“浑厚”，即使如此打破时空的界限也太过勉强了。

【不知为何，自从加入灵犀阁后，往日死寂的雷霆轩竟逐渐热闹起来。毒夕绯、情公主和水王子也就算了，颜爵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时不时留下一壶清茶。

如今连以“神秘莫测”著称的黎灰都要前来凑个热闹，这种受欢迎程度，让庞尊不禁怀疑雷霆轩是不是什么“仙境景点”。

“不请我坐下？”黎灰缓缓从黑暗中走出，睁开双眸，银灰色的眸子中空无一物，如同黑洞吞噬了一切情绪，不留分毫。

“我在这边，御王——阁下。”已经习惯了对方不戴眼镜时的迷惑行为，庞尊嘴角噙着笑，显然对他来说，不笑出声已经是最大的敬意了。

许是为了提醒黎灰，他特意将椅子拉出声响，吸引注意力，效果颇群。】

建鹏瞪大双眼，指着屏幕，惊讶道：“仙子竟然也有近视眼？”

“怎么？你对近视眼有意见？”好好地坐在原地，莫名其妙被讽刺到的舒言笑眯眯地转过头，语气温和，却莫名让周围的空气停滞了几分。

“没有！绝对没有。”

直觉系生物感觉到了危险，他连忙摆着双手，其速度都快成了一个人形电风扇。足以见证他的诚意和决心。

扶了扶眼镜，得到满意答案的舒言接过茉莉递过的双份下午茶，微笑着说：“写完作业再吃，我等你。”

“哥们，你是怎么用36度的嘴，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可惜没有人理会他的哀嚎，甚至连亮彩也飘在空中，一副幸灾乐祸地态度，叉着腰：“我刚才叫你快点写了吧！”顺便投以谴责的眼神。

恰好在陈思思的帮助下做完作业的王默露出骄傲的神情，故意在建鹏面前将新鲜出炉的草莓蛋糕绕一圈，自豪道：“看这下，谁是糊涂虫!”

【终于带上眼镜，恢复正常视野的黎灰垂下眼帘，低头沉默半晌，舌尖悄无声息地舔了舔下唇，隐晦地扯出一丝笑容。

“雷电尊者何必如此客气。”挥手消散了手中的权杖，有求于人的他收敛了刻在骨子中的傲气，柔顺地灰发披在脑后，竟能在恍惚中看处若隐若现的温柔。

温柔？

庞尊本人被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暗自揉揉太阳穴，抛掉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杂念。知道对方真面目的他不会轻易以貌取人，对面笑得温柔的圣级仙子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那个破实验又有进度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这位御王阁下能亲自莅临雷霆轩的原因。

“猜得不错，”谈及擅长领域的黎灰像是开了闸门的水龙头，言语突然多了起来，神情都生动了许多：“我相信，这次一定能成功。”

上次失败之前……也是这么说的吧？

被坑了n多次的庞尊眨眨眼，没有轻易地听信他的一面之词。说到底还是上次的经历太过尴尬，不想再经历一遍社死。】

“实验？”封银沙小声重复道，明显对于这个未知的“实验”很感兴趣，作为一名理科生，他总是会被这些东西吸引：“和人类的实验有什么区别么？”

被问到短板的黑香菱抿抿嘴，犹豫地回答：“应当会有……吧？”

如果做甜品算作实验的话，那便是她在仙境期间做过的唯一一种实验。而人类的实验……她并没有留意，此刻也不好妄下评价，只能模糊作答。

“对不起啊……主人。”没帮上你。

念及至此，她的性格本就敏感，外加胳膊上的伤痕和被遗弃的经历让她有些自卑。此时，又陷入了牛角尖中，心情更加低落，垂下头颅。

“香菱，你的学习能力向来很强……”封银沙向来心思细腻，如何察觉不出自家仙子的不对。内心叹口气，用手指摸了摸黑香菱的秀发，诚挚地邀请道：“我们一起学好么？若是你先学会了，可要教我，香菱老师～”

“当……当然可以！”

【最终被黎灰说服的庞尊不情不愿地来到黑洞中荒无人烟的角落，不耐烦地用手扫去肩膀处的尘埃，再次警告：“四眼，最后一次！”

“好好好，最后亿次。”已经习惯了他刀子嘴，豆腐心的个性，黎灰顺口应付着对方，手上不停地操纵着各种奇怪的仪器。

做好万全准备，他的眼底划过一丝严肃，手杖重新回到手中，面对着准备完毕的庞尊，默念：“沉夜降临，皆不可见，永夜无忌，黑洞，吞噬!”

天空中，漆黑的巨洞吞噬了所见之地的全部光源，至黑，至暗。地表表层的灰尘，环境中流动的仙力均被吞噬。巨大的黑洞宛若不知满足的怪物，贪婪地汲取着一切。

“尽情欣赏吧，我的杰作！”

这是黎灰的杀手锏，也是现今阶段他能够召唤地最为巨大最为无限的黑洞。长发被吹得糊住面庞，衣摆在身后发出痛苦的响声。

即使如此，黎灰的兴致没有丝毫减弱，反而面向庞尊，淡灰的眸子中尽是兴奋和期待，他张开双臂，放声道：“让我看看，你能否到达黑洞的极限！”】

同为灵犀阁阁主的毒夕绯心中一惊，她知晓灵犀阁阁主之间定然存在着差距，但没料想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若是那个黑洞出现在人类世界……或许会出现些有意思的事吧。

思索片刻，毒夕绯舒缓了眉间，重新倚在床榻上，漫不经心地敲着烟斗，轻笑一声。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现在可是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

就是不知……御王的“实验”准备得如何了。

【“我是被同化了，才会同意你这疯子！”

处在狂风中的庞尊眯着眸子，望着天空中的漆黑眸子中染上疯狂，随手把仙力耗尽的黎灰丢入保护区，只身走进风暴的中心。

疯子……是你啊，庞尊。

为了召唤黑洞，早已耗尽仙力的黎灰露出略带病态的笑容。

“电的声色，雷的颤意……晃若长空，电流穿心，雷电之怒。”

抛去无用的试探，庞尊双手均附上雷电之力，万界的电流从世界各处汇聚于此，淡紫色的薄膜压缩为环绕在身边的圆环。

象征着雷电的标志在天地间凝聚，此刻，雷电的尊者正式动用他的柄权。】

两个疯子！

身为司仪的颜爵莫名一阵肝疼，不自觉地咬了咬后牙槽，似乎这样能减轻他的痛苦。

自从屏幕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没奢望庞尊能是个老实安分的主，但没想到竟然能扯出这么多大乱子。

暂且不提仙境女王和光仙子，单单是前些日子同水王子约架破坏一处小空间，再加上和黎灰的“实验”这两件事，就能让同位体的自己多加好几天夜班。

开始感同身受的颜爵突然觉得没有庞尊的世界也挺好的……最起码清闲。

或许，也是太过清闲吧。竟然会有种落寞之感。

【杀手锏不愧是杀手锏，哪怕硬生生吃下庞尊的电闪雷鸣也只是在短暂的虚弱期后，快速恢复过来。

充实体力的黎灰在一旁骄傲：“这可是连我都无法关闭的黑洞，唯有一瞬间地炸裂才能让它消失，其余的攻击……”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整个仙境给我们陪葬，多么华丽！”

“一瞬间的炸裂是吧？”

全身鲜血的庞尊扯了扯嘴角，扫过一眼期待着同全仙境合葬的黎灰，暗骂一声。

禁忌之地，被抓住……大不了再跑出来。

“命十方世界雷霆四起，吾以此身化寂灭之时！”

禁忌——解！

雷蛇电鞭悬浮于空际，雷霆的虚影在庞尊身后若隐若现，如同传说中的法天象地，静立于虚空之中。

刹那间，世界如同破碎的镜子，在刹那间炸裂，原本的黑洞像是羸弱的纸牌，消散殆尽。

时间与空间的界限均被打碎，贯穿的雷电穿过仙境与人类世界的界限。

与此同时，突如其来的雷阵雨，惊扰了处于深眠状态的人类世界。】

看见法天象地的那一刹那，辛灵也顾不得什么端庄礼仪，猛得从座椅上站起，书桌上的花瓶无力地砸在地摊上，落下一丝裂痕。

“法天象地……”

传说中禁忌之地中十法相才会出现的禁术，无论如何思考，庞尊与禁忌之地的联系或许比想象中还要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