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区里的人死了一大半（1/1）

温馨的卧房里，一名男子歪倒在地上，他的右眼已经被发疯的妻子挖出，在他面前塞进了嘴里，咬破时里面的黑液都喷到了男人脸上。血液顺着眼眶流下，糊住了他的鼻孔。被扯倒在地上后，巨大的恐惧感让他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妻子的双手剖开肚腹，扯出里面的内脏大嚼特嚼。肠子里的大便中还有没消化的金针菇，现在正挂在女人的嘴边。平日里秀丽的脸庞白里透青，上面红黄夹杂的污渍让她看起来狰狞不已。

本该烟火气渐浓的早晨，小区里却没人烧水做饭，只有或尖叫逃跑，或蹒跚扑向亲人的住户。没有人拿起东西朝袭来的父母妻儿反抗，他们以为它们只是病了，被高烧烧坏了脑子。家中人多的企图控制住失控的人，在压制纠缠间被抓被咬。没有人在意身上的伤口，等绑住人后急忙拨打急救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占线。家中人少的，不是互相扭打就是全家都浑浑噩噩地游走，如果有巨大声响，它们就朝着那方移动，却被房门、墙壁或者窗户阻挡了前进路线。不能往前，它们就焦躁地用手抓着前方。墙壁上布满了血色的抓痕，细碎的肉黏在上面，还有脱落的指甲。窗户和门被抓得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音，却纹丝不动。

侥幸躲藏好的人，关紧房门焦急地拨打报警电话，但是听筒里的“嘟嘟”声让他们绝望。

整个晨曦花园，大部分的房间里都上演着残忍的画面，与此同时，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金竹和卫云川早就锁上了两道门，门栓也已落下，坐在金竹家的沙发上，邻居的惨叫时不时传来，让两人沉默不语。

不是金竹不想提醒别人，而是她说了又有多少人会相信呢？只会以为这是一个精神病人的幻想。在冰雹停止时，她在所在群里都发了消息，让他们准备点物资。没人搭理她，连同学们都嘲笑她。卫云川也同样在群里发了信息，也是石沉大海。

沉默间，金竹的手机震动起来，虽然丧尸对声音敏感度不高，但也只是细小的声音，太大的声响也会引来它们的注意。

是袁园的电话，金竹看了眼屏幕，接了起来。

“小竹，乱了，我们小区全乱了，听说好多人疯了，还吃人！”

“我们小区也是，你小心点，谁敲门也不要开门。”前世见过很多没有防备意识的人，听见敲门声就开门。放进来的人不是抢了他们的物资，就是已经丧失人性地把他们当取乐工具，男人杀死吃掉，女人侵犯后杀死吃掉。

“我们，我们隔壁的邻居来敲过门，她一直喊救命，我爸想去开，被我妈拉住了，后来在猫眼里看到她老公追出来，把她按在地上啃！”袁园哆哆嗦嗦地说着。

“丧尸记得吗？我们一起看的电影。”

“你，你是说，他们变成丧尸了？怎么可能，这些都是虚构的！”袁园不敢相信现实真的出现了丧尸，还在找借口安慰自己。

“袁园，你都亲眼看见了，别抱侥幸了，真的是丧尸。”金竹怕她不信，焦急地说道。

“那，那怎么办，我们小区这么大，听声音好多家都出事了。家里的食物没剩多少了，前两天下冰雹，都吃得差不多了。”

“隔壁的钥匙拿了吗？”

“拿了，还没去看。”

“现在，你趁着丧尸还不多，快和叔叔阿姨到隔壁躲起来。”

“你是不是在那边放了东西？”

“我买了很多吃的用的放在里面，你们快过去，等丧尸多了就危险了。”

“隔壁的两口子还在门外呢。”

“别慌，它们现在动作很慢的，你们开门就跑过去，让叔叔拿着东西挡住它们，最好是杀了，记住要爆头才行。”

“我知道，就和电影里的一样是吧？”

“对，你们速度快点，动静小点。”

“小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了？”

“以后再和你说，现在你们赶紧过去。”

挂了电话，袁园和父母说金竹租下了隔壁房子，还在里面放了物资，现在家里没食物了，可以到旁边去。

袁母被刚才门外的血腥场面吓得手脚发软，说什么都不肯开门出去。袁园急得跺脚，往袁父手里塞了把剔骨刀，自己手上拿了把螺丝刀，在心里数了一二三后猛地拉开门。

隔壁的男丧尸被楼下的惨叫吸引，已经缓慢地从楼梯间下去了，以他的速度，就算听到袁园开门，等他返回，三人也以进入隔壁了。

女人还有一口气，看着打开的房门伸着手求救，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

袁园和袁父一左一右架着袁母往隔壁走，在跨过女人时，她沾满鲜血的手在袁母的小腿上滑过，血渍在上面拉成了一个竖着的“三”字。袁母吓得尖叫一身，这声音惊动了楼上楼下和隔壁的丧尸，一时间拍门声不绝于耳。

袁园把袁母的手臂架在肩膀上，左手拉着她的手腕，右手捏着钥匙。袁母的惨叫和骤然响起的拍打声让她一惊，手一抖就把钥匙掉进了血泊里。袁父一脚把钥匙从血里踢出来，怕有什么不妥，叫袁园架好袁母，返回家中，在门口鞋柜上拿了个口罩，关上房门，才捡起了钥匙。打开隔壁后，袁父和袁园一起把袁母扶了进去。

隔壁的结构和他们家一样，反身关门时，袁父发现大门比自己家的厚重很多，上面还有两根结实的门栓。

站在门口往里一看，三十平米的客厅里一袋袋码放好的大米，一箱箱的面条……只在中间留了过道和前面的饭厅。扶着袁母坐在餐椅上，袁父打开冰箱，冷藏室里放满了土豆、洋葱、胡萝卜、大白菜等保存时间长的蔬菜。冷冻室里一层码的整整齐齐的肉类，一层是速冻汤圆、包子、馒头、水饺，第三层是冷冻豌豆、玉米等。

餐桌上放着一个大箱子，袁园打开后发现是常用药和外伤药。

两间卧室里厚厚薄薄的被子毯子都有，还准备好了衣物。看样子金竹早就知道他们慌忙出门，来不及收拾这些，提前准备好了。

袁园又一次拨通了金竹的电话，袁家三人都不住地感谢金竹。

关于金竹为什么会提前准备这些东西，他们没有问，只知道女儿的同学帮了他们大忙，说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三人商量好，金竹做的这些事不告诉任何人，就烂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