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玩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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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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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腰酸背痛的回了家，那悲惨的感觉就像是把一个柠檬生吞，酸苦酸苦的味道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

身上传来阵阵针扎了一下又一下的刺痛。

鼻血早已止住，只不过当时流了很久，毫无血色的小脸儿苍白如雪。我记得，我在山上找到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涓涓水流，沾着水拍打着我的额头，试图用这个法子让我的鼻血可以像小溪一样清澈。

清凉的水中有股草木的清香，有股苔藓的味道，清理掉脸上已经干涩得混杂着土的血迹，我看着水面上的浅浅倒影，僵硬的面部终于有些动容。

家里的我，对着镜子我看着眼角的淤青，

我记得我恳求他雨点般得拳头不要砸在我的脸上，可是现在，我依旧在脸上找到了不应该出现的伤痕，若只是鼻子流血止住便好。

我有些心慌，我不知道母亲回来时我要怎么交代，我还记得她曾经告诉我，如果挨打回了家，那在家也会再挨一顿打，因为我没有狠狠地将拳头挥舞出去。

但是这句话好像对应着现在的我来说，就是一个笑话。

我面带苦涩的看着镜子里的我，但是我发现镜子里的我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慌张，玩味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好像给我加油打气般得伸了伸手，被镜子阻挡后，又无奈得叹了口气，不然我想，他会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放心，你还有我。”

我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客厅木门发出熟悉的“嘎吱”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内心像沐浴阳光时那样宁静，尽管身体上是那么的疼痛，眼角的淤青就像是一朵绚烂绽放的青色小花儿，像是一个信号，像是一个代表着什么的印记。

我等待了许久，伴随着身上的阵阵疼痛倚靠着床头渐渐睡去。

有困意时，强烈的疲倦感丝毫不给面子的扑面而来，把我的身体向他想要的方向压去，肆意的摆弄着我，就像摆弄玩具一样随意。

我闭着眼睛。

精神早已飘离出这方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我看到了一个凶残嗜血的怪物，它驰骋着，纵横着，越来越大，广阔的天地与他巨大的身躯对比下像是一个刚刚可以装住他的容器。

我早已在恐惧中，成为它随手落脚下的肉泥，可是很快我的身体便变换位置，再次凝聚，怪物看着我，我看不出它那是什么表情，或许是惊讶吧，它逐渐缩小。四脚着地缓步向我走来，嘴角勾起的戏谑显得格外扎眼。

它围着我转了几圈，鼻头凑过来在我身上嗅了几嗅。

而我那惨不忍睹的躯壳好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我的灵魂在大声嘶吼，却传不出一点声音，包括我自己也听不到。我的眼神逐渐变冷，狠狠地，死死的盯住它，恨不得冲上去把它一口一口撕扯成碎块。我不知道我一动不动的躯壳的表情是否能随着我的心情去变化，但是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让它知道，让它见识到我与它一样的狰狞……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它冰冷的眼神逐渐寒冷刺骨。死死的盯着我。

我也死死的盯着它，而因为它停止行动，我想要去细细得观察它，他的身体却随着他的停止行动而逐渐朦胧，它没有脸，洁白的像一张纸，我回忆不起来关于他容貌的一点记忆，而它的容貌也逐渐从空白而变得朦胧，到最后，依旧有一层薄薄的雾恰逢其事的遮挡着。

静默。

突然它冲了过来，狠狠地咬在了我的脖子上，凶狠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毫不吝啬的像我展示着它的残忍，我冷冷的盯着它的目光早已不复存在，身上传来撕裂般得剧痛，妄图与它一较高下的灵魂瑟瑟发抖得龟缩着，能转动的只有我的眼睛。

我感受到了它的凶残，看到我脖子上大动脉被咬破喷洒在空中妖异的那朵血花。我想要挣扎却无能为力，它脸上的迷雾逐渐消退，我拼命得想要看清它得样子。

…………

我猛然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脑袋里回想着那一幕令人不寒而栗得场景，窗外的黑色早已被明媚的阳光，晴朗的天空而取代。

衣服上干涩得血渍在阳光下散发着微弱的荧光，若有若无的香甜飘进我的鼻孔，我轻轻的嗅了嗅。

我想要感受些什么。

脑中的情景逐渐模糊最终消散。

我缓了缓神，似乎内心深处深藏的潜意识不想让我再回忆起这个梦，而这个梦就像是从不曾出现过，从不曾存在过一样。

我伸手关掉了灯，荧荧之光遮挡不住阳光的明媚，身上的疼痛感随着我的动作格外清晰，昨晚我在不知不觉中睡去，倚靠着床头的姿势令我在原有的受伤的基础上增加了更刺激得腰酸背痛。

我缓缓站起身。

“嘶——”

强烈的刺痛感令我控制不住得嘶叫出声。连伸展一下腰肢我都做不到，佝偻着得躯体和脊柱伴随着一阵又一阵得刺痛使我的神经像琴弦一样紧绷着，好像马上就要断掉一样。

我忍受着疼痛，尝试着缓缓得扭动身体，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去，我的身体也逐渐恢复着活动的能力。

我走出房间，桌子上的20块钱已经不在了，客厅里还是我昨天出门时得祥和，与昨天不同的是，茶几上放着一碗粥，一块饼子，还有一张纸条。

我打开客厅的大门，顾不得欣赏新的一天的风景，快步得向着水管走去，疼痛致使我的脚步看上去是那样的别扭，像是割了包皮一样叉着腿，像是虚弱的老人一样驮着背。

冰凉刺骨得井水冲刷在我的胳膊上，他好像试图想要把我肮脏的灵魂洗净一般，我愣着神，而冰凉的井水“哗啦啦……”的流着

微风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记起了昨天午后得阳光，小公鸡“咯咯咯……”安详而平凡的叫声……

桌子上的白色纸条安静的躺在那里，我走过去，

“好好吃饭……”

不争气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这一次不再浑浊，而是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

像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一样。卑微而敏感的灵魂得到了一次喘息的机会，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因为每一次得温暖都会像流星划过天际一样短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