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目不转睛地注视她（1/1）

远扬公司会客室。

白助理客气地迎了过来，对顾主任和沈柔说：“林总办公室现在有人，请稍等。”

过了一会，小秘书端着托盘送过来两杯清茶。

茶杯描金细瓷，茶水清澈。

秘书走后，顾主任感叹：“大公司就是有派头，一般公司用一次性纸杯倒茉莉花茶，远扬用明前龙井！”

沈柔低头，端着茶杯，满心迷惘。

一会儿，要和林远泽正面交锋了。

她该怎么面对他？

“小沈，说话注意策略，争取说服林总晚上赏脸吃饭。”

“嗯。”沈柔点头，心里知道顾主任的愿望难以实现。

两人坐了十几分钟，白助理急匆匆走过来，“顾主任，沈律师，林总喊你们进去。”

林远泽坐在办公桌后，表情冷淡地看着顾伟强和沈柔进来。

他看到沈柔剪短了头发，穿着干练的白衫灰裙??过去的青春少女，已经长成职场女性。

林远泽移开视线，不想再看。

五年过去了，但隐痛仍然存在。

“林总，你好！”顾主任走过去，与林远泽握手，笑容满面。

两人握完，轮到沈柔了。

沈柔微笑着朝林远泽伸出手，“林总，您好。”

林远泽看着她。

她笑得自然，官方。

好像他只是个客户，五年前的事她已经忘记了。

林远泽冷漠地转身，无视了沈柔伸出的手。

顾主任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情况太奇怪了。

难道林远泽对沈柔有微恙？但是他们之前并无交集，为什么会这样呢？沈柔脸红了，气急败坏。

顾主任试图转移话题：“林总，我们来谈谈顾问合同的事。

之前我们智诚…” 林远泽打断：“合同的事情不用再说了，已经决定了。”顾主任急忙解释：“如果对我们的工作有不满意，我们可以配合调整。

解约会付赔偿金，这对贵公司也不合算。” 林远泽淡淡地说：“远扬有自己的考虑。

我有个会议，话题到此为止。” 这是要送客了。

顾主任无法对付林远泽，只能说：“那您先忙。

今晚能一起吃个饭吗？” 林远泽回答：“抱歉，晚上有约了。” 顾主任抱怨沈柔：“小沈啊，你是怎么得罪了他？他对你有意见。”

沈柔装傻：“我跟他没仇，我怎么得罪他？”

“他太傲慢，太没素质了。

远扬没了也不会怎样，大公司多得很！”顾主任气愤地说。

沈柔微笑了。

顾主任可爱，总是想从员工身上榨取最大价值，但一旦有事，还是挺护着员工的。

离开远扬，沈柔告诉顾主任：“主任，我不回律所了，我想去见见那个援助案件的当事人。”

沈柔接了一个法律援助案件，帮一个男大学生进行过失杀人的辩护。

“好吧，我先回去了。”

顾主任的车走远后，沈柔转身回到远扬的写字楼。

来到顶层总裁办公室门口，秘书见到沈柔，很意外：“沈律师，你又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想跟林总说几句话，请帮我传达一下。”

秘书犹豫了一下：“好的，请稍等。”

半分钟后，秘书出来了：“沈律师，林总请您进去。”

沈柔推开门，径直走到林远泽的办公桌前，站定。

林远泽抬头看着她，面无表情，眼中毫无波澜。

沈柔盯着他，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林总，还请您手下留情。”

五年了，她第一次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

林远泽的眼睛明明是温柔多情的，眼角还有丹凤眼的倾斜，但生在他脸上，却显得冷酷肃杀。

林远泽冷漠地看着她：“你是来求情的？”

“不，我只是来说一些道理。”沈柔现在一点也不紧张了，没什么好紧张的。

她和他的恩怨情仇，已经是过去了。

现在，她是智诚的沈律师，他是远扬的林总，她找他，只是为了维护智诚的利益，无关风月。

“道理？呵。”林远泽冷冷一笑，“沈律师，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配给我讲道理？”

“智诚的业务表现可圈可点。

三年合作，无论日常还是诉讼业务，我们都做得很好。

尤其是东北烂尾楼的诉讼，我们帮你省下十几个亿的赔偿金。

你们能一统江湖，我们功不可没！”

她冷静道，语速适中，声音沉着，条理清晰地陈述智诚为远扬做出的贡献。

一件件，一桩桩，一口气将三年的主要业务全都说了一遍。

林远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上午的光线很充足，沈柔一身素净的白衫灰裙，站在满室的光线中，慷慨陈词。

她的头发及肩，柔亮蓬松；她的脸庞白皙，不见岁月的风尘。

而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曾让他如痴如醉，夜不能寐，现在依然清澈、明净。

林远泽渐渐走神，耳中只有她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和五年前一样，看似温和沉静，其实藏着咄咄逼人的锋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