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武周终结（1/1）

当日，狄仁杰不想有负圣恩，故强力推荐张柬之完成未竟之使命。没有狄仁杰的推荐，张柬之只是一个无名小吏。张柬之甘心做狄仁杰的棋子，并在恰当时刻，完成唐门忠于李唐的使命。

接下来，太子党逮捕了张昌仪，张同休，张昌期等在朝张氏族党，并在神都八仙桥，将他们全部枭首。

为防范突然事变，袁恕己随从相王李旦统率南衙兵马。他们将韦承庆，房融及司礼卿崔神庆等逮捕下狱。这些人也都是张易之的同党。

张柬之等跪地不起，拦住去路。“请大周皇帝陛下，逊位给太子李显。”

武士们也都高声附和：“请大周皇帝陛下逊位！”

瞾君的魂识被吞噬大半，又被独孤黄昏击伤，精力大不如以往。她挣扎着坐起来，问道：“尔等是要逼宫麽？”

张柬之倒吸一口冷气，心中疑惑，“这还是大臣们眼里的病入膏肓的瞾君大帝麽？”于是沉着应对道：“臣等不敢。”

这次，以张柬之等五大臣为首，诛杀二张引发的宫廷流血事件，因为神龙降临，被后世的史家称为“神龙政变”。

正月二十三日，瞾君颁下制书，命太子李显为监国，代行处理朝廷政务，并大赦天下。任命袁恕己为凤阁侍郎，同平章事。又派遣十位使者，分别携带天子玺书，前往各州，进行安抚。二十四日，瞾君将帝位禅让给太子李显。

嗣圣元年，神龙政变的第四日，李显正式登基复位，韦妃被立为皇后。二月初四，复国号为唐，武周王朝就此终结。

当天晚上，后宫并不太平。

“玉郎，你的翅膀已经硬勒。朕是油尽灯枯之人，已没有办法压制你。雄鹰必将一飞冲天。你将来若要登基，没有人拦得住。但你看在朕的份上，不要杀尽李武两家。你能做到麽？”

轩辕勃哭泣道：“微臣不敢有负圣恩，更不敢觊觎江山社稷。”

瞾君叹息道：“但愿你是我大周的忠臣。”于是命令上官婉儿草拟逊位诏书。

圣谕：朕年迈德衰，不能亲躬政事，逊位于太子李显。兹任命春官侍郎轩辕勃为摄政王，统领天下兵马大元帅。与太平公主共同辅政。钦此。轩辕摄政，功劳大，任大司马。

玉榻前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你还不接旨麽？”

“微臣轩辕勃，谢主隆恩。”轩辕勃跪在宝榻前满面流涕。

瞾君伤势太重，终于不治。太医建议准备后事罢。

“显儿，旦儿，太平，你们都过来。”她轻声呼唤着孩子的乳名。

李显李旦跪地，膝行上前。

瞾君拉着兄弟俩的手，“孩儿，这些年你们受委屈啦。母亲对不住你们哥俩。”说着，老泪纵横滚滚而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李显李旦也都泣不成声。

大火焚烧。

巍峨的宫殿在火光，将暗夜照得宛如白昼。京师的百姓望着仙鹤宫的方向知道出大事勒。太平公主和李隆基带着人马赶到。

太平的脸色平静而忧伤。母亲，我会看护好李家的江山。

这一对老冤家同归于尽。怀义已经中了尸毒，活不了多久啦。他抱着瞾君的尸体，走向熊熊的大火。

她的口角流血，伤口已不再疼痛，惟有莫名的心痛。她想到很久以前，在河边的日子，在。

太宗是自己侍奉的第一个男人，他权倾天下，英伟霸气，。可惜入宫多年，却没能得到太宗的恩宠。

高宗是她的第二个男人，可惜体弱多病，性格懦弱，降服不了她。

而眼前的风流大和尚，是她的第三个男人。他们曾经朝夕相伴抵死缠绵，可曾有过一丝儿真心？

怀义对她固然十分恭顺小心伺候。这样不平等的关系，让他沦为男宠，也丧失男人的光辉和魅力。

怀义发狂大笑，满脸通红。

“你要带媚娘去哪里？是回家麽？”她的声音细弱到几不可闻。

“媚娘，你过去是我的女人，今夜你还是我的女人。哈哈，你跟我怀义是平等的勒。烈焰为媒，灰烬为证。咱们一块儿死！”怀义说罢，噙着泪水一步步走向大火。烈焰燃着两人的头发和袍服。火势太猛，却无法营救。

他们在熊熊的火焰中拥抱得更紧密。生命的最后关头，男人和女人反倒更为简单纯粹。

朝臣们面对熊熊燃烧的大火也都看傻勒。有的大臣念起瞾君的提拔之恩，不由得放声大哭。

大周国一代女帝瞾君陛下，在血与火中化作灰烬。她曾将面首薛怀义，玩弄于股掌之上，如今却和老情人同归西天极乐世界。

翌日，便是女帝瞾君出殡的日子。棺木里放着雌主的衣冠。中宗下令刻木为母，下葬于高陵。

唐中宗李显复位后，于神龙元年追封长子李重润为“懿德太子”。神龙二年，将其灵柩由洛阳迁到乾陵陪葬，特恩“号墓为陵”。

神龙元年，李重俊的二兄李重福，遭韦皇后诬陷，贬任濮州员外刺史。

李重福上路时，内心焦灼不安。他的母亲已亡故多年。如今自己贬官在外，凶多吉少。回头望向洛阳，这一去，还能回来麽？大哥李重润被逼死，自己还能活几年？

李重俊在五大臣的建议下，被立为太子。

轩辕勃只得跟唐门立下盟约：唐门支持轩辕勃登基为帝；轩辕勃也应毕生忠于唐门，主政后应当勤俭爱民，富国强兵，对内改革，对外收回国土。大政国策听取唐门长老的意见，并应适时归政唐门。且应当善待李唐后人。轩辕家的后代子嗣，不能立为太子，不能继承江山，不能过度封王，不能干预朝政。

这份契约更像是对轩辕勃的单方面约束。眼下急需唐门支持，至于契约中的约束条款，日后自有办法。

于是沐浴焚香，滴血盟誓。“天帝星君在上，轩辕勃与唐门订立盟约，如不遵守，愿遭天谴，堕入阿鼻地狱。”

蜀王府邸。轩辕勃与张柬之商议应对策略。

“门主虽然取得厚黑权杖，但根基并不牢固。人心浮动，百姓也很难认可。局势逆转，只在眨眼之间。你睡梦中，都有可能被李家或者武家灭掉。”

轩辕勃被他说得胆寒，就问：“眼下如何是好？”

狄光嗣只说四个字：“李唐连手。”

张柬之赞道：“光嗣所言极是。光靠唐门支持，还远远不够。必须取得李家的支持。”

轩辕勃也知道李唐联手自古皆然。当年，李家得天下出自唐门的鼎力相助，故取国号为“唐”。李家子孙也大抵进入唐门修练“龙功”。李唐代代联姻，血乳交融，世人都以“李唐”并称。

轩辕勃还是有些狐疑，摇头道：“我不姓李，也不姓唐。李家岂有支持外姓的道理？”

狄光嗣安慰道：“李家不会都支持你，也必定有人支持你。这个人便是太平公主李令月。她在李武两家都是能说上话的有实权的女人。”

张柬之也说：“太平公主不仅流着李家的血液，还曾经是唐门的儿媳，也是武家集团的代表人物。李唐若要联手，非太平公主莫属。”

“既然太平曾经喜欢过你，你为何不能迎娶她，为自己多增加一份安全保障？”

轩辕勃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退后两步。

他们曾经有过短暂的暧昧时光，可惜不是因为爱情。太平善弄权柄，着实不易对付，如要结为夫妇，当真可行麽？轩辕勃感觉自嘎如临深渊。

见门主尚存忧虑，狄光嗣于是劝道：“成就大业者，没有自己，只有天下！”

“门主须立下决断。再迟疑，咱们肯怕就要横尸当场。”

轩辕勃觉得脑筋快要爆掉，事到如今，也只能依计谋行事。

张柬之于是修书一封，招太平公主火速入宫议事。

薛绍因为牵连谋逆，被瞾君下令囚禁，饿死在狱中。武攸暨则被来俊臣栽赃害死。她现今青春守寡好不寂寞。

这两段婚姻都是母亲包办。现今她要为自己作主，余生找一个真正喜欢的年轻帅气男人作伴。

显然轩辕勃是一个理想的再婚人选。他不仅是唐门领袖，又是厚黑权杖的掌控者，还是个能令女人销魂蚀骨的“有趣人儿”。

轩辕勃因为自己侍奉过瞾君，如今娶太平，生怕有人议论，又怕唐墨那里不好交待。

狄光嗣再三劝道：“若不早做决断，肯怕凶多吉少。”

轩辕勃看着地上流血的尸体，下定了决心。“事成之后，我愿迎娶太平公主为妻。”

环佩声响，太平公主从屏风后走出，笑问道：“玉郎，你是诚心诚意的要迎娶太平麽？人家可是一个老女人哦。”

轩辕勃强作笑颜，握着太平冰凉的手，动情道：“吾人愿终生，伺候公主服侍公主。能与公主结为百年之好，是有熊氏三生有幸。”

太平在政治漩涡里经历的风浪太多，旁人的笑话已不重要。人到中年再嫁个如意小郎君，未尝不是一件美事。至于史官的评价，和外人的非议，就让它去罢。

张柬之召来李显李旦和大臣们，讨论李唐两家的联姻。

果然有言官提出，轩辕勃是瞾君用过的面首，如何能娶太平？这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麽？

“瞾君原本是太宗的才人，被高宗相中，照样立为皇后。轩辕勃侍奉过瞾君，就没有资格迎娶太平公主？”

反对的大臣们一时语塞。

“轩辕勃本是蜀郡郡主，唐门领袖，有功于天朝，又是春官侍郎，论爵位是一品，更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而太平两度出嫁，人届不惑，纳个如意小郎君，有何不般配？”

太平躲在屏风后，早已满脸绯红。

唐墨好生失落。“原以为摆脱瞾君，便可收回我的郎君。”没想到，又跳出一个太平公主。这种和稀泥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次日，便是唐门门主轩辕勃，与太平公主李令月的大婚之期。张柬之等唐门长老等都去庆贺。暗黑城墨家虽有些不满，但仍然给足太平夫妇颜面。龟蛇岛的落魄岛主唐战，也来参加盛大的婚礼。

龟蛇岛原本就是唐国故土。当年唐白石长老，在唐门内乱中，带着族人逃亡龟蛇岛，控制龟蛇二郡，将龟蛇岛经营成了独立王国。从此龟蛇郡，不再服从唐国控制。唐门后裔跟土著渔人结合，形成新的神龟崇拜；而另外一支土著人崇拜灵蛇。双方陷入无止尽的图腾之争。如今龟蛇岛落入蛇族部落控制中。唐白石长老的后裔唐战，因此来帝都，寻求经济援助。

轩辕勃建议中宗，给唐战许多赏赐，还派出唐门数十个高手，协助他回岛夺取控制权。唐战恩谢不已，口口声声，表示回归唐门，忠于唐门。

太平公主血统高贵，自幼长于宫廷，住着华美的宅邸，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出有马车和随从。优越的环境，培养出她与生俱来的骄傲气质。深得高宗和瞾君的宠爱。难怪公主看人时，鼻子总是翘得高高的。

这是专门的府邸。为避免跟武家人纠缠在一起，轩辕勃跟太平公主商量，在共识。

屋檐下挂着灯笼，屋子里燃着六只大红蜡。夫妇二人又喝数次交杯酒。太平公主已不是第一次为人新娘，举止做派落落大方，毫不忸怩。

数杯下肚，公主的脸色愈发红艳。轩辕勃看在眼里，暗道：李令月年少时，想必是个美女。

轩辕勃禁不住扯她的衣裤。公主娇羞道：“人家还不曾沐浴。”

春宫浴房。半人高的木缸里放着温水和花瓣。

公主背对新相公，娇声道：“相公，快来为我宽衣。”

轩辕勃木然不动，示意丫鬟们过去服侍。

丫鬟们走近，给公主脱去一层层华丽的宫服。

最后一层亵衣落地，太平公主粉白的玉体，暴露在小夫君面前。她那并不年轻的身子，因为保养得很好，显得格外饱满丰润，仿佛一块楚女地，等待有熊氏的拓荒耕耘。

轩辕勃慌忙转身，不忍再看。

太平公主回过头来，看一眼轩辕勃，旋即低下头去，在丫鬟的搀扶下跨入浴缸。

闭目浸泡片刻，扭头对小夫君道：“相公，你来帮人家揉揉腰背。”

“眼下朝中局势复杂，尚离不开太平公主的支持。事已如此，只得小心伺候。这一盘大棋必须认真走下去。”轩辕勃再次锤定决心，搓着两手走过去，给娇妻搓背。公主的背滑腻而有弹性，倒不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女人。

太平公主摸着他脸，娇羞道：“我的小郎君，你也不进来洗一洗？”

轩辕勃发窘道：“俺原本就是叫化，今晚不洗也成。”他想回避接下来的亲密，却找不到借口。

公主拉下脸来，嗔道：“不带你这样耍赖的。我是公主，咱这个家，往后不论大事琐事，由本公主说了算。日后都是你听我的。你也进来洗一洗罢。”言毕，闭上眼睛，笑道：“你脱衣服罢，人家不看你的。”

轩辕勃不敢违拗，转到公主身后，脱去自家衣衫，也进入浴缸。婢女小苗，低头走进来，给主子添加热水，直到浴缸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