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想吃可乐鸡翅（1/1）
周末早晨，少年宫音乐教室内。
堂姐的同学——耿星河老师，正指导着苏婉学习钢琴。
“苏婉，今天我们开始学习莫扎特C大调小奏鸣曲，你先摸一下前面几小节的谱子，熟悉旋律。
几遍下来，视奏摸谱的过程还算顺利，苏婉提前在家预习过。
但是这里面有大段的音阶爬行，自己在整段乐句的强弱和速度上，处理得都还不理想。
耿老师很耐心，先做了下示范，边弹边说“这几节要注意乐句起伏的表达，还要保持每个音的颗粒性……这样才能弹出莫扎特的味道。”
苏婉按照老师的要求，重新上琴，就是弹得并不顺畅。
下课后，老师让她留在琴房继续练习。
苏婉一遍遍地机械性重复今天的学习内容，曲子前面几小节的内容都快被弹烂了，她要先达到肌肉记忆，再处理情感和提速。
同在少年宫参加奥数集训班的许恒，在下课时，听到了不断重复的钢琴声。
琴声时慢时快，节奏和强弱都不太稳定。
“她已经开始学奏鸣曲了。”许恒低声自语，他还蛮佩服苏婉学琴的毅力。
寒假时，他也是在这个窗外看着她练琴，那时他才刚入门。
听到这首曲子，许恒想起了小学时，自己在家练习同一首曲子时的场景。
那时也是花了很长时间的练习，才达到老师要求的标准。
许恒回忆着，步伐渐渐向苏婉所在的琴房靠近……
苏婉练得有些累，停下来喝水，她走到窗前，吸了口新鲜空气。
现在才五月初，刚刚过立夏，南方的滨城天气已酷热难耐。
一个男孩，身穿白底蓝边T恤，正缓缓向自己走来。
是许恒。
“咦，许恒！是你啊！”苏婉内心又惊又喜，她冲他招了下手。
虽然之后再也没有一起在少年宫组过乒乓球赛，苏婉现在看到他，不再那么紧张和尴尬了。
要是在以前，一个高冷帅气的学霸，在自己的面前经过，她是断不会主动打招呼的，而是会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远远望着。
春游之后，两个人之间的磁场好像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许恒听到苏婉和自己打招呼，小跑到窗前：“苏婉，你下课还没走啊？”
“嗯，老师让我在琴房自己再练练。”
“刚刚那段小奏鸣曲是你在弹的？”许恒当然知道是她，不过还是要故意问问。
“嗯，才刚开始学习，好像进度有些超纲了……”
“这曲子之前我也练过，也是花了好些时间才找到了莫扎特的感觉。”
苏婉双眼期待：“你要不要进来弹一段，给我示范示范？”
许恒此刻内心：我就等你这一句了。
许恒坐在琴前，没有看谱，右手流畅地把刚才苏婉疯狂练习的音阶给弹了出来。
他将老师要求的要点，都完美表达出来——柔和完整、颗粒饱满。
许恒没有停下，也没有和苏婉讲解，继续弹奏着，直到整首曲子结束。
苏婉站在许恒右后方，左手拿着谱子，时不时看看钢琴上，许恒飞舞的双手。
渐渐地，她的眼睛从最初盯着许恒的双手，到后来她不再纠结演奏技巧，直到完全沉浸到整首曲子的意境中。
记忆中，舞台上许恒上次穿着白色西装演出的样子，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此刻，她幻想着许恒在一个小山坡的草坪上弹着琴，身穿莫扎特时期的古典服装，草坪上有只小山雀在蹦跳着……
音乐停下了，许恒手腕在空气中停顿了两秒。
此时，他转过身，对上了苏婉清澈的眼神。
苏婉回过神来，有点慌张地把眼神转向一边，竟没有了刚才打招呼时的自然。
“你现在每天还练琴吗？”她有些慌，想转移话题。
“也没有每天练，有时间会动动手指，弹一些自己喜欢的练习曲保持肌肉记忆。”
“你家里有自己的钢琴对吗？”
“嗯，小学开始学琴起，爸爸就买了。”
“真羡慕你，我在家弹的是电子琴，触键的力度比不上钢琴，回课的时候，总是会感觉有些吃力，不过还好耿老师每次下课，会让我在琴房自己练习一会儿。”
苏婉说完，看了下手表：“我得回家了。”
许恒拿起奥数学习资料，和苏婉一起关门出了琴房。
回家路上，许恒依旧骑着他的紫色细轮山地车，在苏婉右边慢慢踩着单车踏板。
苏婉想起了上次向许恒借的杂志里夹着的书签。
她还是想向他确认一下：“上次你借我的英语杂志里面，有一个书签你忘记拿走夹在里面了，是片四叶草。”
“那个书签，我送你的，劳技课在草坪上看到，很喜欢，就回家做了个书签。”
“谢谢！”苏婉的内心很甜很甜……
一路上，两人不再像之前那样，尬聊学习。
他们聊春游，聊王建斌的厨艺，聊互相最喜欢吃的菜……
许恒想起上次春游时，吃到了苏婉亲手做的菜。
“你最爱吃的是…可乐鸡翅？”
“不是！”
“那是酸辣土豆丝？”
苏婉没想到许恒还是有些观察力的，上次春游，倒没怎么吃其他菜，但是酸辣土豆丝足足有半盆是被她吃的。
“哈哈，很接近了，是土豆炒牛肉。那你最喜欢吃的是什么？”
“我是肉食动物，我喜欢花生炖猪脚。”许恒毫不掩饰自己对大猪蹄子这种油腻食物的喜爱。
“哈哈哈…”苏婉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我还以为只有女生才会喜欢啃猪脚呢？”
“为什么这么说？”许恒歪头露出疑惑的神情。
“因为我堂姐就特别爱啃猪蹄呀，她比较爱臭美，常常和我说女孩子要多吃猪蹄，皮肤才会好……”
苏婉突然发现，许恒的脸虽然被晒得有些黑，但细看皮肤没有青春痘，有种健康的美。
在岔路口俩人分开后，苏婉一想到红烧猪脚，就不禁笑了起来。
想不到许恒会喜欢吃花生炖猪脚，这和他平时在学校的高冷学霸人设一点都不符合呀~！
“啊…嘁……”和苏婉刚分开，许恒突然打了个喷嚏。
当天中午，奶奶给许恒做午饭，她的孙子早上说想吃鸡翅。
许恒刚入桌，奶奶就摆了上荤菜：炸鸡翅、花生炖猪脚。
许恒吃得美滋滋的，一边吃还一边和奶奶说：“奶奶，下次能做可乐鸡翅吗？我想吃。”
在奶奶眼里，他永远是个还长不大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