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男人的癖好（1/1）
黑瞎子的门市坐北朝南开着，到了下午，都是将卷帘门往下拉一半遮挡太阳。
他向上拉开卷帘门的时候，解雨辰正坐在桌子上，一只脚踩着黑瞎子常坐的椅子。
解雨辰端着镜子接从百叶窗斜进来的阳光，仔细描眉，光斑耀得他皮肤很是晶莹。
听到声音，他轻转了下头，没管黑瞎子继续拉着眉尾。
黑瞎子也没进来，就靠在门边，咬着烟蒂，凝望着路边在热浪里翻滚的垃圾袋，鼻尖起了细细的汗。
解雨辰捂嘴轻咳了几声，黑瞎子朝他笑。
“这么不喜欢烟味？”
黑瞎子将还剩大半截的烟头摁熄，进屋捡起解雨辰扔在地上的东西。
“不穿？”
解雨辰看到那两个硅胶假体，嘴角抽抽。
“热。”
解雨辰只上了薄薄的粉，让脸清冷而透彻，任谁都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好吧好吧，那就不穿吧，我也不喜欢假玩意儿。”
“呵呵。老男人的癖好。”
黑瞎子见自己的椅子被解雨辰踩着，便上手握住他的脚腕，大拇指还刮了下那颗小巧的脚踝。
“穿旗袍就不要做这么不文雅的动作了。”
解雨辰穿着件白色刺绣旗袍，裙长直到小腿，它本该是素雅的。
但那侧面开叉到了大腿根，瞬间击破了所有的纯情，只叫人一眼沦陷。
解雨辰从黑瞎子手中挣脱，将脚放了下去。
“衣服也不扣上？”
旗袍立领本就小，全部扣上，实在是热得慌，解雨辰还没来得及解释。
黑瞎子又走近了一步，精巧盘扣在手指间沦为玩物般，被他来回翻转，却迟迟没扣上，。
解雨辰瞪眼看他，伸脚踢黑瞎子的小腿。
“老子是男人。”
黑瞎子哈哈大笑，那只徘徊在解雨辰颈肩的手很快给他扣上了。
“走了。”
“等下，我还没涂口红。”
解雨辰从小跟着二月红学戏，当女孩养，有段生不如死的青春期，扮演女人的时候，不止身，连那心都有些融入进去。
“真麻烦。”
转了大半身的黑瞎子，猛地回头搂住解雨辰的腰身，将人从桌子上单手抱了下来。
“就这样。”
但他抽离的也很快，黑瞎子黑色衬衫的衣袖懒懒地扎着，露出来的那节小臂竟然如此有力量吗？
解雨辰后知后觉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摇摇头才把莫名其妙的念头晃出去。
……
黑瞎子口中的聚会，开在肥台村里那座女人居住的楼里。
这时，解雨辰才知道那天出现在门市里的女人叫时虹，不过这里的人都客气地称上声虹姐。
她亲切地过来挽着黑瞎子的手，偏头看了眼解雨辰。
“老齐，从哪里带回的小美人，跟着你也太吃苦了，该放我楼里享享清福。”
“不是我不心疼，是我这小美人儿，非要跟我同甘共苦，宝贝，是吧？”
解雨辰原本错开半个身位，低眉顺眼地跟在黑瞎子身后。
被突然问到，他连忙收回打量环境的眼神，柔柔应了声是。
黑瞎子歪头过来碰了下解雨辰的额头，低声说。
“有什么好看的，嗯？”
“好啦，老齐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别吓到人家小姑娘。”
时虹松开黑瞎子的手，绕到解雨辰身边。
“男人坏坏，快到姐姐这里来。”
解雨辰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果然，能和黑瞎子交好的人，嘴里能蹦出个什么好屁。
又往上走了两层，人变得少了很多。
大厅里，弧形穹顶上是璀璨的银河在缓缓流淌，时虹引着黑瞎子和解雨辰走向满是流光灯带的走廊。
门一推，包厢内晦暗不明，只开着一盏激光转球，缤纷光线高高地落下来，将整个房间染得光怪陆离。
大屏幕前面的女人抱着话筒，呢呢喃喃唱着些调子，扶着落地三脚支架扭着。
坐在沙发中央的男人，扯开伏在身边的女人，对着黑瞎子招招手。
“黑爷。”
“段总。”
黑瞎子同段池握了下手，拉着解雨辰一同坐下。
“什么风能将你吹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段池看了眼解雨辰。
“当然是虹姐这阵美人儿风，难不成还是你这瞎子……哈哈哈，好了待会上边要来几个人，虹姐，你能不能找几个像这样式儿的？”
“段总，瞧您说的，我哪有黑爷的本事？”
时虹笑着用嘴点了支烟，递到段池嘴里，嬉闹了好会儿。
包厢门再次被推开，每个人都搂着个娇俏的姑娘。
“段总。好久不见！”
“您才是‘总’，我那点小生意算什么事，解总您坐。”
段池让开沙发中心位，坐到侧边去。
这声音？
解国翼。
解家龙海城北堂口的堂主。
内鬼难道是他？
解雨辰将脸往黑瞎子身上靠了靠，这里虽然昏暗，但是解雨辰没有戴人皮面具。
包厢里的人净扯些荤的，将姑娘们弄得面红耳赤，有人看向黑瞎子。
“黑爷，我这可是从城里带来的好货，要不换着尝尝？”
说完就将衣衫不整的女人推了过来。
黑瞎子手摸上解雨辰的腰。
妈的，死瞎……
解雨辰心里还没骂完，整个人被黑瞎子拎到了他腿上。
“老板，君子不夺人所好啊~”
“黑爷，您是文化人，不过我可不是君子。”
黑瞎子笑了声，用力将解雨辰的脸按到自己胸口。
“巧了不是，瞎子我也不是。”
两人贴得太紧，解雨辰有些喘不过气，鼻腔全是黑瞎子身上肥皂和烟草的味道。
他小小抬头，拱出些缝隙来，总算捕捉些新鲜空气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唇正印在黑瞎子的胸膛上。
更加尴尬的是，黑瞎子正微微低头看着他，嘴角含着意义不明的笑。
跟这里燥热的气氛不同，包厢里眼见着要冷下来。
“哎呀，姑娘们都是好的……”
时虹站出来打圆场。
“好了，谈正事，其他人都出去。”
解国翼发言后，在场的人不得不从，黑瞎子也松了手劲，示意解雨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