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血脉巫师(1/1)
在和秋告别之后,阿尔忒弥斯来到了黑湖边散步,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月亮遥遥地挂在天边,照亮了不那么平静的黑湖,随水荡漾的银色光芒,犹如闪亮的碎银,印在了阿尔忒弥斯的眼底。
“晚上好,阿尔忒弥斯。”布雷斯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阿尔忒弥斯没有回头,她依然注视着月亮:“月色真美。”
“那很荣幸月亮女神和我一起观赏今晚的明月。”
在希腊神话中,阿尔忒弥斯是狩猎女神,希腊神话晚期,阿尔忒弥斯也被当做月神。
“……”
阿尔忒弥斯沉默了半秒,但还是难以忍受他的油嘴滑舌,立刻反唇相讥:“为什么不说是狩猎女神,是怕我一箭把你射死,免得你油腔滑调吗?”
“这可真残忍呐。”布雷斯佯装心痛地捂住心口。
“你的戏是和你换约会对象的频次一样多吗?”
阿尔忒弥斯清透的瞳孔直直地注视着他,“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我要回宿舍了。”
布雷斯看着阿尔忒弥斯离开的身影,突兀地发出了一声嗤笑,真是个高傲至极的大小姐。
随后,他也离开了寂静的黑湖。
一个星期后,猫头鹰像往常一样拥进了礼堂,两只猫头鹰为阿尔忒弥斯带来了一个裹得格外严实的包裹,阿尔忒弥斯一看就知道是帕累托女士寄过来的血液样本。
本来以为这会非常惹眼地引起同桌人的注意,阿尔忒弥斯已经准备好打哈哈糊弄过去,却不想有人会比她还要惹人注目——六只长耳猫头鹰驮着一个细长的包裹进来了。
然后——
扔到了救世主的面前。
德拉科忍无可忍:“收个包裹都要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讨人厌的波特!”
阿尔忒弥斯则趁着没人注意,迅速地把自己的包裹收进了纳戒。
看到哈利和罗恩出去了,德拉科冲克拉布和高尔不满地说道:“快起来,跟我走!”
阿尔忒弥斯也快而优雅地用完了自己的早餐,然后对朋友们丢下一句“我去父亲的办公室——”后就用略微轻盈的速度地跑向了地窖。
女孩跑进斯内普的办公室时,带来了一阵微凉的风,蛇王淡漠地抬头,开始无情地喷洒毒液:“马上就要十二岁了,却还是改不掉这样的莽撞,你是没脑子的巨怪吗?”
“哦,亲爱的西弗勒斯,我很高兴你能记得我的生日快到了。”
“不过我刚刚收到了帕累托女士寄过来的血液样本,我想我有必要尽快地对它们进行分析处理。”
很少会有学生主动闯进来的地方,那就只能是西弗勒斯的办公室了。
阿尔忒弥斯拿出包裹,然后拆开厚厚的外包装,取出了帕累托女士的血液。
金红色血液?阿尔忒弥斯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手中被玻璃瓶装着的血液,和她给血咒兽人服用的药剂的颜色类似。
阿尔忒弥斯戴上防护眼镜,然后往血液里添加凝集药液,血液很快就凝结在了一起,表面呈现出淡淡的金色。
所以说药剂进入了血咒兽人的身体以后,逐渐改变了他们原本的血脉,对他们进行了强化性改造?
又或者说是血液诅咒根本就不是诅咒,而是一种传承,不过现在的巫师的体质和精神力根本无力承受这种力量,才会被侵吞为失去意识的野兽。
经过药剂强化肉身和血液纯度以后,他们更好地接受了传承,也就不会有失去人类意识的副作用了。
所以比起血咒兽人,阿尔忒弥斯更乐于把他们称为血脉巫师。
或许血脉巫师可以比普通的巫师更为强大?阿尔忒弥斯这样想着。
斯内普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考:“在城堡八楼的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挂毯对面,集中精力去想你需要的场地,并三次走过那段墙后,墙上就会出现一道门,那里是有求必应屋,很安全,你可以在那里研究一切你感兴趣的东西。”
“霍格沃茨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阿尔忒弥斯挑了挑眉,霍格沃茨城堡的秘密果然很多也不可捉摸。
斯内普嘴角翕动,然后三十七度的嘴里还是说出了阿尔忒弥斯不想听到的话:“希望下次你进我的办公室,能带来你的研究成果,向我证明你是比巨怪们要多那么一点少得可怜的脑子的。”
他拿出一个黑皮封面的笔记本,轻轻地扔到桌上,“你需要的东西,最好不要浪费我这么多年的心血。”
阿尔忒弥斯打开笔记本简单地翻阅了一下,上面不仅有对她上次的药剂的分析,还有很多他的魔药心得。
阿尔忒弥斯眼里漾出明显的笑意:“谢谢,西弗勒斯。我想这对我这很有用。”
但想到自己自学的那点浅陋的大脑封闭术根本不足以抵抗邓布利多的摄神取念,阿尔忒弥斯抿了抿唇,上次在校长室邓布利多也告诉了她,西弗勒斯很精通大脑封闭术。
“还站在这儿做什么?需要你的父亲把你亲自请走吗?”斯内普冷冷地瞥一眼在他的办公桌前游移不定的阿尔忒弥斯。
“我想和您学大脑封闭术!”阿尔忒弥斯迅速地说道。
“你为什么要学大脑封闭术……”
斯内普很快地就意识到了什么,他狠狠地咆哮着:“你什么时候去见了邓布利多!那个该死的老蜜蜂又告诉你什么了?”
“开学后第一个星期的周六。去见他的时候我戴上了由变形术变形而成的墨镜。”阿尔忒弥斯飞快的解释了一遍。
但斯内普依然烦躁不堪地来回踱步,随即又在阿尔忒弥斯身前停了下来,他微微俯身看向阿尔忒弥斯的眼睛:“以后每周五晚上到地窖来,我会教你大脑封闭术。”
“现在,你可以滚蛋了!”斯内普转身回到了座位上,飞扬的黑色袍角堪堪擦过阿尔忒弥斯的鼻尖。
阿尔忒弥斯无奈地退出了地窖的大门,梅林的胡子啊,她的父亲对她也这么地粗鲁无礼,真是让人脑瓜子嗡嗡地疼。
关于西弗勒斯口中所说的有求必应屋?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或许可以叫上西奥多一起去?阿尔忒弥斯慢慢地思忖着。
在回到公共休息室后,达芙妮和潘西迎了上来,潘西上下打量着阿尔忒弥斯:“你居然完整地从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回来了,真是不可思议……”
达芙妮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自家老父亲在自家学院的学子心目中也是这样一个残暴不仁的形象吗?阿尔忒弥斯无语凝噎。
“我就是去问了一个问题,难道我那老父亲还能把我吃了不成?”阿尔忒弥斯慢慢地说道。
“虽然是不能,但斯内普教授嘲讽人的技术,实在是让人心有余悸。”
达芙妮面上浮现出难色,本来她以为满课的周四就已经算得上黑暗了,却没想到周五才是真正的黑色星期五。周五一整天都要面对面色阴沉且嘴上功夫歹毒的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看起来好像是个坏人,但他很好的。”阿尔忒弥斯认真地说道。
但没有谁把她的话当真,潘西甚至轻轻地撇了撇嘴。是啊,谁会相信满身黑色的阴沉院长会是个好人呢?人们相信的只有看得见的温暖。
阿尔忒弥斯叹了口气,但看得见的根本用不着去相信,看不见的才需要去承认啊……
我们又不得不承认,人总是偏激而又狭隘的。大多数人对于他人的认知也就停留在他外在的表现了,他们无法剖开一个人的躯体去接触他内里的魂灵,于是片面地就给这个人下了定义。
像斯内普教授这样擅长用毒舌击退所有试图了解他的人的人,被误解也就成为了他的宿命。
但又不得不说,斯内普又是幸运的,至少阿尔忒弥斯从小到大都坚持认为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时至今日,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