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杀猪宰猴（1/1）
哪吒溜出去二里地才发现身后没人：“磨磨唧唧的，一会儿天黑了还怎么看出浴，以往的利索劲儿都去哪了！”
“小马子，黄小仙呢？”
马脸耷拉的老长，没好气道：“我叫马冬梅，冬梅，冬梅，冬梅！马冬梅！”
哪吒不耐烦摆摆手，着急着呢，谁在意你什么煤呢，耐住性子道：“好好，那个小马子冬梅，小仙儿呢？”
马冬梅没好气瞪着大眼道：“在后院穿衣服！怎么着？他光着出去丢人现眼你跟着长脸啊？”
“哪能呢，我们可是好哥们儿，他刚醒我这不是高兴的忘了吗！”
说完哪吒便急冲冲往后院跑去，“咦！不对啊！我八百八十一万天兵降妖大元帅，向你一匹小小的天马解释什么？
都怪黄小仙！”
后院的建筑就不甚宽敞了，青砖原木结构，还没黄小仙去过的故宫高大呢，即便是天仙，这马夫的地位也是最基层啊！
管他呢，好歹是官儿！黄小仙甚是满意。
环腰粗的立柱包裹着斑驳的红漆，支撑着屋前的溜檐回形廊，花牙口的门窗还算气派，屋里就有些惨不忍睹了。
黄小仙从西至东挨个屋逛了一圈儿，标准的单间，所有房间都是一炕、一炕箱，炕头一张小炕桌，一盏油灯，其余再无入眼的家当，地上则是各种马具。
大多屋子炕上的被褥都是油光发亮，方枕上都裹着一层厚厚的老浆，枕上边又凉又腻的，也不知道这帮子货色天天是怎么睡的。
来到连廊最东边，也是最大最豪华的一个内外套间，堂屋靠墙一张四方桌，两张长条凳，桌上摆一套红泥小火炉，几个茶碗东倒西歪的躺在粗糙的桌面上。
西墙边一排兵器架，上边插了一溜大小不一的马鞭，排头一根金黄色，鞭长一米有余，手柄处歪歪扭扭刻有一个黄字，其余的鞭子都无甚奇特之处，墙角立着几根套马杆，倚着一块快要脱落的墙皮，承受着它们不该承受的重量。
不愧是马官儿，干什么活收拢什么装备。
进入内屋，较其他屋子多了一张落地桌，像电视柜高低，上摆三副镶铜马鞍，用手一抹全是灰。
被褥倒是叠的整齐，也不似那帮小马官儿的那般包浆，倒是个爱干净的！
黄小仙翻开炕箱，开始翻腾衣服，光习惯了，刚才晃荡着就溜达了一圈儿。
“怎么连个内裤都没有？”
算了，将就一下吧，还要啥自行车，先穿上衣服要紧，再光会儿穿上衣服该不习惯了！
找了一身短衫掩裆绑腿长裤，费劲吧啦的研究半天没整明白怎么穿。
这时哪吒一蹦三尺远的跑了进来，黄小仙算是看到了救星。
“兄弟，快过来！教教我这衣服怎么穿，怎么这么费劲！”
哪吒张大嘴巴满脸的好奇，“你不会真傻了吧？”
黄小仙懊恼道：“少废话，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帮天杀的下手太狠了，把我脑子打坏了！”
“你还记得我？”
“嗯，只认得你了，小马子都是做过自我介绍我才想起来的。”
黄小仙心想，我可没骗你，是你这特征太明显，想认不出都难！
哪吒的眼圈儿有些红，不亏我偷人参果救你，连衣服都忘了怎么穿，却还记得我！
以后我哪吒铁定罩着你黄小仙，上次要不是贪杯睡了过去，怎么可能让那傻猪把你咬出来，兄弟我直接就给他来个灭口！
仙人醉后劲儿果然厉害！
经过哪吒的手把手教导黄小仙终于着装完毕，裤裆不再凉飕飕的感觉真好，只是没个内裤总是晃荡着，有些别扭！
趁哪吒开心感动之际，黄小仙向他打探起了消息：“老三，我是怎么成仙的？可有什么功德在身？”
哪吒强忍着没调侃他，“你能有什么功德？还怎么成仙的？你爹不就是马官儿吗？子承父业！”
“世袭罔替啊！我爹呢？”
既然自己已经是马官儿头子了，那老爹肯定是升官了，难道是怕受我牵连，划清界限了？
哼！等他老了给他娶个小媳妇儿，让他干着急，哼哼，敢跟我划道道！
哪吒叹了口气，“哎！那死猴子闹事儿的时候，你爹在混乱中被马蹄子踩死了！”
哪吒看黄小仙的脸色不怎么好，又急忙道：“放心兄弟，我和我爹率八百万天兵已经替你报仇了，只是慈航道人拦着不让杀了那猢狲，做法用花果山把他给镇山下了！”
这不对啊！不是五指山吗？怎么成花果山压着了？还有八百万天兵，有那么多吗？
“你打不过那猴子？”
哪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蹦老高，怒道：“看不起谁？要不是那猴子兄弟姊妹多，我一个人能打他两个半！”
好吧！确实和记忆中的不一样，但是这并不妨事，先是被傻猪出卖碎身之仇，再是猴子惊马杀父之恨，虽然是便宜的爹，可有个爹多少还是能帮衬着点儿，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此仇不报誓不为仙！
此后定当杀猪宰猴！
杀猪宰猴！！！
哪吒拍拍黄小仙肩膀，“小仙儿，哥哥给你个建议，其实你该拜个师父了，如果你背后有大佬罩着，这次哪能吃这么大的亏！”
“当然，如果你不想吃苦就算了，以后兄弟找个由头帮你宰了那猢狲就是！”
“谁吃不了苦了？我八百一十板子都挨了，学艺还能比那个还苦？只是我谁都不记得了，找谁去拜师去啊？”
黄小仙晃晃脑袋，揺下一堆皮屑，抛开烦心事，先熟悉几天情况再说，看向哪吒，“先洗澡去？”
哪吒不当回事，不就是杀猴吗？随便找个由头就能解决的事儿，还是仙子出浴要紧：“快快快，别磨叽，都等你半天了，快走！”
外边的马冬梅已经不在马厩之中，不知跑去了哪里！
二人出马厩到了外广场，这马厩仿佛修建在一朵巨大的云彩之上，石板路面尽头便是深不见底的下界。
黄小仙小心的挪到边沿儿处，探头往下瞟了一眼，我去！眼晕！
哪吒也不踩他的火轮滑，一个跳跃窜上一朵小云，带头飘然飞远！
这交通工具不错，智能的？黄小仙有样学样的往近处一朵稍大的云彩上一蹦……
云彩散开了……
“特么的太欺负仙了啊！”
“啊……啊……哪吒…老三快救我……”
天界的云彩也看人下菜碟？
哪吒上去你就驮着跑，老子上来你就散开让我摔下去，还有没有天理了！
完了！完了！
这次是真交代了，深不见底啊……
挨完板子还剩堆馅儿，这么高掉地下连个渣渣都留不下啊！
黄小仙正值绝望之际，身边忽然多出个脑袋，哪吒头朝下和他同步坠落着。
剑眉凤目的少年冲天鬏被风吹的有些凌乱，不解道：“你为什么不飞？还想不开呢？”
“我特么…屁的想不开……老子忘了怎么飞了！啊…啊…啊……”
哪吒回正身子，捋捋额头的碎发，“不好意思刚才忘记了！只是这“特么”是什么意思？”
黄小仙这个气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这探讨学问的闲心，老子都快看见鬼门关了！
逐大火道：“问候你的意思！你到底管不管我！”
“嘿嘿嘿，我特么的能不管吗！”
伸手揪住黄小仙的后脖领子将他扳正，俩脚丫子一抖喽，风火轮“嗖”的一下带着两人往上窜了一大截儿。
黄小仙手舞足蹈死命乱抓，高空恐惧症！太眼晕，咦！这是哪吒的衣服？这小子里边穿的什么胸甲，怎么软软的？顾不了那么多了，先抓住再说，嘴上不停道：“三哥，你慢点儿飞，我恐高，眼晕！”
哪吒被黄小仙抓的痒痒的，脸上一片寒霜，细眼一眯，脚下放慢了速度，“放手，再瞎抓就把你扔下去！”
这威胁管用，不想死的黄小仙放开手，任由哪吒提着自己往上飞去。
不愧是神仙，这铠甲的质量真好，一点儿不硌人，只是这么软绵绵的防护能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