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祖安之与玄奘(1/1)
嗅嗅
“嗯,真好闻,妹妹你身上是什么香水?”
赵婷婷鼻尖仔细的嗅着香气的来源,发现是从观音奴身上散发出来的。
被赵婷婷这么问,观音奴也张开双臂仔细的朝身上嗅去,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香味,心中也奇怪自己貌似没擦李平送给自己的香水啊?
“哦,这气味是我身上自带的,我从小身上就会散发出一种香气,不过我自己闻不到。”
若是没李平的香水,观音奴第一时间就能想到香气的来源,可被香水误导后她第一反应以为是自己喷了香水的缘故。
“体香?”赵婷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难怪二哥会被你迷的神魂颠倒,原来如此。”
说着心里还有点酸溜溜的。
李平从皇宫回来后已经在门外驻足良久,听着二女在讨论体香不免有些尴尬不好进去打扰,见二人已经说完才不经意的咳嗽一声。
“你们继续聊,我回来取些东西,还要去衙门。”
将勘测人员绘制的辽东地图带上后李平出了门前往县衙。
“刘通,高句丽的战俘目前到哪了?”
路上李平无聊便挑起话题。
“应该到南京附近了吧,毕竟那么一大批人,新军一二师和他们一道,走的不快。”
“让新军先在南京驻扎,还有,那些俘虏都关押在南京,等陛下回宫后在南京宫门外献俘。”
说着县衙已经到了,李平大步迈入其中,在一处偏房内找到了正在办公的魏征,此刻他的身边还有两个李平没见过的人,一个道士打扮,一个光头。
“魏先生,好久不见啊,你还好吗?”
李平大笑着迈入屋内,见魏征看向自己后便行了个礼,见是李平魏征也当即起身还礼。
“李相啊,你可回来了,哎。”魏征伸出食指指着李平摇头叹息,一副想要责备李平又拿李平没办法的表情。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你想说啥,这不是派公主回来了吗。”
李平与魏征之间也不客套,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多亏了你让长公主回来报信,否则现在这桃野县恐怕就要易主了。”魏征白了李平一眼后来到另两人面前介绍道:“李相,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建筑宗师祖安之,精通术数。”
李平微微颔首,表示回应,现在他这个身份已经决定不能和陌生人表现的太过亲近,需要有自己的矜持来维持距离感。
“祖冲之的后人。”
“什么?”李平一纵老高,一个箭步就冲上前拉着祖安之的手使劲的摇晃。
“你好你好,没想到你就是祖冲之的后人,实在是失敬失敬。”祖冲之可是教科书里面的人物,而且是古代数学家,成就非凡,能见到他的后人李平觉得真是自己三生有幸。
“这位是关中来的僧人,目前度牒挂靠在灵岩寺下修行。”
魏征转而介绍起另一人,李平看到僧人就抵触反感,连点头都懒得点,只是斜睨了一眼便不再看他。
“阿弥陀佛,贫僧玄奘,见过李施主。”
唰~!
一阵风刮过,在看李平已经不知何时抓住了玄奘的手又是使劲的摇晃。
“三藏大师,你好啊,你啥时候准备西天取经啊?你的徒弟呢?猴呢?猪呢?没带来吗还是吃了?”
听着李平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玄奘的脑袋有些懵,不过还是一一回答道:“三藏囊括经、律、论,贫僧还当不得三藏的称号,至于取经,贫僧确实有感中原沙门教派繁杂教义混乱,且翻译的佛经总有出入,有过亲自去天竺求取大乘佛法的念头,吃猴吃猪就免了吧,贫僧已经受戒吃斋了,还请李相谅解。”
玄奘说话的时候李平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他,这可是童年的回忆啊,可惜孙悟空是杜撰的,不过这玄奘的样貌确实跟电视里的十分相似,头戴毗卢冠,身披红金袈裟,内里是灰色僧袍,脚穿僧鞋,面色和善端详,说话间上门牙发出银色反光,似乎是镶嵌了一颗银牙齿。
“大师,你的门牙怎么了?”
李平关心的问道。
“呵呵,贫僧因与一些施主发生佛理争论,被这些歹人打的,不打紧,不打紧。”
说起往事玄奘有些脸红,天生杠精的他就喜欢和人抬杠,讲理的就算了,不讲理的说不过他就恼羞成怒,往往会揍他一顿,可玄奘又偏偏信奉以理服人,只能白白挨揍。
与玄奘对话时李平忽然想起祖安之还在边上呢,别冷落了对方,便邀请二人赶紧落座,并让下人冲泡好茶招待。
“不知二位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几盏茶下肚,李平已经明白了两人的来意,一个是前来劝说李平,与妙因当初的目的一致,一个是受沈纶的邀请,不过已经改变了目的,今天来是想让魏征任命他为南京新皇宫的督造,而想要担任督造就必须是将作监太监,而将作监隶属于工部,魏征主管的是吏部,负责官员任命的,求他准没错。
可惜,新皇宫的督造是牛二承包的,跟工部半毛钱关系都没。
“玄奘大师,本相并不会无故针对沙门,只是颁布律法要求沙门僧人戒酒戒荤,戒色戒财而已,这不过分吧?”
“果真如此?”
“果真如此!”
玄奘摸了摸鼻子,信件中栖霞寺的方丈将李平说的简直要毁灭了沙门一般,居然就是这?
“此事乃是天经地义啊,还需要律法约束?不是寺庙戒律堂监督吗?难道南方的寺庙并未有此等戒律?”
“你放心好了,不会像前朝一样灭佛的,安啦安啦。”
李平让玄奘放心后转而向祖安之说道:“新皇宫你就别想了,并不是工部主持营造,而是我手下的建筑公司负责,你要真想发挥才能,我这里有一个大工程,你敢不敢接?”
“建造什么?”祖安之凑近脑袋盯着李平道。
“船只。”
“船只?就这?”
祖安之有些失望,缩回了脑袋,不屑的摸了摸脖颈,这事他才懒得干。
“你错了,不是普通的船只,而是巨大的远洋船只,可以驰骋在东海之上,并且能够装载上百门重达三千斤的火炮,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制造出来的东西,比皇宫难上百倍千倍。”
“嘶~~~!”祖安之下意识的摸下下巴的胡须,仔细的揉了揉感觉李平说的话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一门火炮三千斤,一百门就是三十万斤,光火炮就能将船只压垮吧?还驰骋大海?去海底找龙王还差不多。”
心中虽然如此想,可面上不露痕迹,这种不靠谱的事情他不想接,万一办砸了简直一世英名毁于笑柄。
“那你好好想想,我不强求,我和魏先生还有些事,你们...”
二人也不是没眼力劲的人,很识趣的告辞离去。
等二人走后李平将辽东地图拿出来,在桌上摊开,这不同于舆图,它的信息更加全面准确。
“魏先生请看,鸭绿江以南已经尽归我大隋所有,本相打算在这里设立乐浪省,而辽河平原到辽西走廊设立辽东省,并在这两处设总督府,并将这两省划归为一个军道,为乐辽道,各省的民政归巡抚管理,军政由总督总览,你看如何?”
魏征仔细的研究了一番地图后微微点头道:“不错,在这里布政并教化百姓,要不了多久就会归化此地百姓遵从中原王道,而且此地离江东太过遥远,设立总督府可以临时决策,不失为良策,只是人选若是不仔细斟酌恐怕会脱离掌控,到时又出一个高句丽就尾大不掉了。”
“此事无需担心,辽东总督我准备让来护儿老将军担任,他戎马一生对大隋忠心耿耿,又是江南人,可以放心。”
魏征认可的点点头,但对李平话语中江南人的字眼有些反感,总感觉不舒服,便出言提醒道:“李相,大隋威仪天下应该广纳天下良才,切不可任性而为,江南江北皆是华夏子弟,可不能偏袒,岂不闻先帝高祖专用关中门阀,导致关中独大,以至于大隋危机其他地区袖手旁观,才致使如今的局面?”
“此事自然,魏先生您不就是北方人吗?对了,你老家哪里的?”
李平才发现自己还不知道魏征的老家在哪。
“河北赵郡人氏。”
“哦对对对,你看,咱不是放心的用你?还不是咱们现在暂居江东一隅,等收复了大隋失地必定一视同仁,若是此时有江北的人投奔而来,我李平也不会区别对待的。”
“如此甚好。”魏征欣慰的捋着胡子,朝李平满意的点头。
“对了,李相,如今春耕在即,不知对林士弘的攻势何时发动?”
魏征说着思绪飘回新年初一那天,苏烈在余杭郡训练隶属于龙卫的虎啸军时,收到了龙山军覆灭的消息,便借着述职的名义返回了桃野县秘密的会见了魏征。
“魏参军,何故如此?这李平不过是大隋的狗腿子罢了,咱们不是带着军令来的吗?此乃良机啊!”
苏烈面色激烈,言辞激动的劝道。
魏征将手搭在苏烈的肩上,让其入座后解释道:“某观李平绝非残暴之人,这么久他的所作所为你难道没看见吗?与咱们义军有何不同?你再看看李密?反正某不会再为李密效命,还有你,你尊称我一声魏先生,某也提醒你,别想着歪心思,否则某绝不答应,某劝你也别回窦建德处了,你不知道吗?窦建德都派遣刘黑闼来出使称臣了,你即便回去也是大隋的人。”
“什么,刘将军?那我义父高雅贤可有跟来?”
苏烈一改刚才的急躁,揣着希望问道。
高雅贤乃是苏烈的义父,说不定也跟来了。
“没有,刘黑闼是窦建德旧友,又新晋归附,才让他出使混些资历,你义父是窦建德的得力爱将,又怎么会让他跟着过来?”
魏征没好气的说道,心道苏烈这小子性子还是太急了,仅仅是得知龙山军覆灭就坐不住了,龙山军没了不还有你虎啸军、关胜的玄甲军吗?即便刘通那边还有宿卫的御林军,秦锋的新军,灭了一个就要散伙,那养这么多军队干啥用的?
“哎,也罢,魏参军,你一向聪明,我就信你一回,跟你一条道走到黑,若是遇到义父,你可得给我作证,是你拐骗我来的。”
“行行行,我拐的行了吧!”
二人难得聚在一起,又是新年,且在此处无亲无故,便一起去了望江楼好好的吃了一顿。
“魏先生?魏先生?”
李平多次呼转,发现魏征仿佛着了魔似得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哦哦。”魏征一甩脑袋清醒过来,笑着回道:“刚才想事情入神了,怎么了?”
“我是说,先让百姓农耕,等过了春耕在发动攻势,直接端了林士弘的老巢鄱阳县,这种货色只要攻占了他的大本营,可以说传檄其境内,即可收复全境。”
李平故意提高了音量,并朝魏征的耳边凑了凑。
“对了,萧铣来信了,说李相自己考虑自己的事情即可,他境内的事情自己可以解决,不劳李相挂念,还有李密那边徐世绩发来信件,说秦小虎将军并不在他们手中,而是在李渊那里。”
魏征说完看向李平,并没有从李平的脸上发现一丝变化,心中也十分满意,在大是大非面前李平还没有乱了阵脚可见是个顾全大局的人。
“哼,我们没去问他们,为何极力解释?怕不是想祸水东引?”李平对这封信的内容是半个字都不信,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错,某也是如此认为。”魏征站起身捋着胡须道:“徐世绩这人某打过交道,年少有为又忠贞不二,之前李密诛杀翟让时曾误伤过徐世绩,可他依旧对李密忠心耿耿,而且他不仅打仗勇猛,其智谋魏某自愧不如,这封信无缘无故定有蹊跷,想必没那么简单。”
魏征哪里知道徐世绩确实是想祸水东引,可也是气愤自己被朱粲摆了一道,信件的内容说的倒是真的。
之后二人又将李平离开后这里的事情商量了一遍李平才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