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清虚道（1/1）
元大都 圣莲山 清虚道观
元大都周边名山众多，这山多，孕育而生的道观、寺庙就更多。
这圣莲山便是众多名山中最为有名气的那一个。
无他，只因这山顶有一道观，其名曰---清虚道观。
圣莲山奇峰耸翠，又称是太山。
这里山势陡峭，巍峨俊秀，集雄、险、绝、秀于一体，只因整个山体酷似一片片莲花瓣，故名。
圣莲山山下谷深幽幽，溪流潺潺，山涧上又有丛树杂草。
正午时分，阳光一览无余地直射在陡峭的岩壁之上，更在为其增添一份神秘色彩。
相传，摩诃老祖在圣米石塘之中，食圣米、饮圣水而得道成仙，后来佛教与道教相继在此建设庙宇、道观，且各自本事不小。
山上又传有圣水、灵石能调理百病，延年益寿之功效，寺庙僧人和道家弟子相继借此帮助山脚下的穷苦百姓。
故此圣莲山名声大噪，进香朝拜，寻医问药者络绎不绝
普通平民百姓平日里也就在山脚下的一小祠堂里呈上贡品与祭拜，不是要紧大病都不会去烦扰主持与道长。
说来这清虚道长也是令人啧啧称奇！道长生辰不详，想来年纪也超千年有余。
但样貌却还是中年人样貌，不算太过于年轻，也不至于老态龙钟，而是一副仙风道骨模样。
对于功法自然是大成之上，早已度过最为艰难的渡劫期。自称是得道成仙之人，不过不贪图天宫的闲适生活，自愿下凡造福众生。
见着这圣莲山风景甚好，且是灵力聚集之地，适宜修炼功法，因此清虚道长稍稍一使法术，圣莲山上为数不多的空地之上便出现一座道观。
道观规模十分巨大，可能是清虚道长法力雄厚原因。
以子午线为中轴，坐南朝北的布局，依次为山门、灵宫殿、玉皇殿、四御殿、三清殿......两侧又有客堂、斋房、学堂、道士住房。
清虚道观内弟子众多，人丁兴旺，大多身着窄袖浅蓝大褂，以示法天之意。
前几日，身处西域吐蕃的老友乞伏炽千里传音嘱托清虚道长照顾大女儿柳司繁。
说是照顾，其实是拜托清虚道长能教授女儿修仙功法。
柳司繁并不是乞伏炽的亲生女儿，其是旧时故人所托之子。
那故人也是凄惨，本身家室极好，家族是元盛国有名权贵。
只可惜恋上魔道中人，不肯与约定姻缘的青梅结为连理。
故人与魔道中人相约逃婚，外逃的一年故人便怀上了孩儿。
后来不知怎的缘故，故人远逃逻些城女儿宫，在宫中诞下司繁，乞伏炽是百般招待故人。
一次，夜深人静之时故人就无故失踪，并未留下半封书信。
乞伏炽无奈留下这婴孩，好生抚养其长成少女，如今也是婷婷少女一枚，想来也有十三了。
......
......
清虚道观
当下是初暑，圣莲山上阳光充足，每一束光泽都滋养着山上的一草一木，郁郁葱葱的草木遮掩了清虚道观的墙角。
道观之中还种植着一棵刺槐，刺槐看着也很有年头。
硕大的枝条交错相连，如今正是枝头花儿开放的日子，翠色枝叶上结着粉色花朵。
粉色的花朵布满树冠，远远望去真是美极了，好似一把被宫廷匠人添上自然山水之后的油纸伞。
“嘿！哼！呼！嘿！哼！呼！”
几声有力的声音传来，清虚道长寻声望去，原来是自己的徒儿正在练剑。
少女高挑的身材伴着刺槐的粉色花朵在风中飘舞。
纯白的衣裳由于风的作用，紧紧贴着曼妙的身姿。
少女手中的剑如青蛇吐信，剑刃划过之处，闻得刷刷破风之声，又如黑鹰穿梭天空。
游走四方，时而轻盈如飞燕，时而急骤如惊雷，偏偏粉色刺槐花瓣便被削得七零八落，慢慢飘落在地。
银色的剑身在烈日之下被照得闪闪发亮，一挥一舞之间，伴着变化莫测的脚步，少女的剑越舞越快。
一时之间，见不着剑身全貌，这足可见少女天赋极高，在一旁观望的清虚道长在也是连连赞叹。
不愧是自古少年出英雄，一代更比一代强！
“好！好！是有天赋，看来乞伏兄眼光够毒辣！”
清虚道长这会儿刚刚从道观学堂出来，早些时候教授观内其他弟子静心打坐、吐纳。
这会他正觉得有些疲乏，想着到道观院内陶冶自然之美，却不料望见自己唯一的女弟子正练剑。
“弟子柳司繁拜见师父！”
柳司繁正舞得高兴，不料耳旁传来赞美的声音，她瞥眼望去，原来是自己的师父清虚道长。
于是，她手腕一使劲，那宝剑便划过一轮弧形，似松鼠入洞般不偏不倚地落到剑鞘之中。
随后，她双手在额前揖起，下落，手拜至前面地面，身子随着手臂向前倾，恭恭敬敬地向清虚道长拜见。
“不必如此客气！你是我友人之女，我自会好好照顾你，这几日你先静心盘坐，盘膝吐纳，至于你自身习得的剑法，我也会多加提点。”
清虚道长看着小姑娘如此恭敬有礼，对其的好感进一步增加。
毕竟道观内女子稀少，平日里能见到的女人，大多是上了年纪的大婶和婆婆之类。
道长身边围绕的都是毛头小子，这些弟子们也不都是听话类型。
有几个特别调皮捣蛋的，真是让清虚道长十分头疼！
“多谢，师父！听爹爹说，弟子可是要在此修炼五年之久？”
司繁恭恭敬敬作揖过后，挺直身板，似乎是想让自己显得更加成熟一些。
不过十三的年纪，她脸上的稚气还未褪去，这番操作下来。
让面前的清虚道长觉得甚是可爱，小姑娘还真是爱逞强。
“不错！的确是如此，五年不过弹指一挥间，道观之内的生活虽是平淡了些，但是为师相信你定能克服。你走近些，让为师探探你的灵根。”
“灵根？”柳司繁一脸不解地问道，但身子还是慢慢向着清虚道长靠近。
“怎么，你爹没有告诉你吗？呵呵！老友也不是很靠谱！
都要修仙了，还没告知灵根之事情！”清虚道长见弟子一脸不解的迷糊样子。
心中不免对老友有了几分怒意，这老友真是太不靠谱了，莫不是被女人迷昏了脑袋？
“没......爹爹临行前只是告知弟子，等到了道观师父你自会解释一切。”
柳司繁察觉出师父面上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色。
嘴上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乖乖地走到清虚道长跟前。
“罢了，往后日子还多，为师自会向你解释！” 看见自家弟子似乎是被自己严肃的样子吓到了。
清虚道长得面色也就不再僵硬，声音变回了毫无感情色彩的样子。
说罢，只见清虚道长面色严肃，目光尖锐地死死盯着柳司繁的天灵盖。
右手掌心慢慢浮现耀眼的蓝光。
蓝光深不可见，像是墓地棺木之上漂浮的幽幽鬼火。
紧接着，清虚道长右手手握着湛蓝的灵火，缓慢地将手掌张开覆盖在柳司繁的头颅之上。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覆盖在柳司繁的天灵盖之上。
相传人有七魂六魄，主魂位于天灵盖之中，主司人之生命。
其余六魂分为上三魂和下三魂，它们各司其命。上三魂为游魂，各司视、听、觉；下三魂为守魂，各司行、走、歇。
柳司繁头顶被清虚道长厚实的手掌捂得严严实实。
湛蓝的光芒使得她全身血液加快流动，她自觉有一股暖流自地面涌向头顶。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若是非要形容，柳司繁想，那......那就像是被温热的泉水包围全身，很舒适......
“嗯......”
......
大约是过了好些时候，只见清虚道长屏息收气。
右手掌心中的湛蓝光芒慢慢消失，直至最终化为一个小蓝点隐入道长掌内。
道长神色又恢复往常的严肃，他好似在深思什么。
轻轻抚摸着脸上白须，又即刻转过身去背对柳司繁。
看着师父高大坚挺的背影，以及比以往更加严肃的神色。
柳司繁不禁揣测，难道是自己天赋不行？
灵根是最差的那种类型吗？自己还能不能在这里修炼呢？
“师......师父？弟子的灵根如何，依您看，是不是天资不太好？” 柳司繁担忧的问道。
......
清虚道长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背过身子站着。
忽然一阵大风吹来，自山顶而来的大风猛烈拂过清虚道长鬓角上的白发。
白发随风飘起上下摆动，身上质朴的宽袖海青道袍也似音律跳动一般左右摇晃。
若是远处的人向此张望，必定会认为是神仙下凡。
“司繁，你自小有没有携带过赤红色的石头，或者是相似制成的玉佩、古玩？”
终于，清虚道长转过身来，两眼弥漫着凌厉盯着柳司繁。
“嗯？赤红色的石头吗？没有！弟子保证，玉佩弟子倒是有不少，但都是青绿色，从未见过赤红色玉石制成的玉佩。”
柳司繁对于师父的询问感到十分诧异，在回忆中。
她并没有接触过任何赤红色的玉石，赤红色的服饰她倒是接触过。
“是吗，那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清虚道长口中不断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视线也从柳司繁的身上转移到圣莲山的大好山水之中。
“师父？师父？从您刚才所探，弟子究竟是何灵根？”
“嗯.....这......也罢！司繁，今日为师告知你是何灵根，往后日子里切记不可向别人提及，也不可让他人再探你的灵根！可有记住？”清虚道长语重心长地嘱咐柳司繁。
“是！弟子明白，弟子对天发誓绝不向外人提起自己的灵根，若是违约，弟子愿一辈子不婚娶，不嫁人！师父这可行？”柳司繁一脸坚定向天发下毒誓。
“好！司繁，你的灵根是......”清虚道长还是有些犹豫，他不知道一旦说出来，柳司繁会不会遭受打击，甚至去寻找她的亲......
“是？”
柳司繁翘首以盼着师父可以快快回答她，可是师父还是在犹豫些什么呢？
不会她真是天资极差吧？不可能，父亲那么厉害，相信自己也一定不会差！可是为什么师父......
“你的灵根是超灵根。”
“超灵根？师父，那徒儿的天资到底怎样？”
柳司繁从未了解过关于灵根的事情。因此，对于超灵根是一点也不了解。
所以她只能以疑惑的目光看向清虚道长。
“徒儿天赋极佳，你是天生的修仙良才，这超灵根自是极佳的，往后这些日子你就好好练功罢！好了，为师要回丹室歇息一下，你自己多加静心打坐，修养心性。”
语落，清虚道长便快速转身离去，向着位于清虚道观最里面的丹室走去。
丹室是道长用于修行、冥想和休息的去处，也不知是隐藏着什么。
丹室是整个清虚道观灵力最为强盛的地方。
“弟子恭送师父！”
柳司繁好不容易送走了清虚道长，此前她非常担忧自己天资太差，以至于不能在道观修行。
在吐蕃逻些城时候，清虚道长的名声远播西域。
对于父亲乞伏炽让她来到元大都修行的决策，她是十分赞同。
“不过，超灵根真的那么好，为何师父要嘱托我不能告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