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百思不得其解（1/1）
“瞧见没有，这就是与朝廷作对的下场。”
老胡看着往日热闹的鄢府现如今变得更加“热闹”，对一旁的同行说道：
“天道好轮回啊，苍天饶过谁，老胡头我啊，替江浙百姓们鞠躬！”
说着，便反对着鄢府的方向，对着天地间的鞠躬。
一旁的同行也是如此，话本能有如此快速的流传，可以说他们这群人在其间的作用不容小觑。
可谓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天底下的朝堂变化，又或者是朝代更迭，最为辛苦的还是百姓。
身为市井间百姓的他们最能理解他们。
可纵然鄢家倒台了，只要严党还在，那么天底下的百姓们便依旧永无安宁之日。
而且即便严党倒台了，可还是会有徐党，张党等，最终获利的终究还是庙堂之上的人，而不是在田野的百姓们。
随着鄢家的倒下，自然会有权力真空出现，徐阶和高拱身为阁老，自然是需要在内阁主持大局。
故此当裕王回到府邸的时候，也就仅剩下一个张居正还在，徐阶作为裕王的老师，那么张居正也自然成为裕王世子的老师。
当下可没有比师生关系更为密切的关系，即便是父子也是如此。
“殿下，今日陛下召见进宫，结果如何？”
“结果如何你也看到了，鄢懋卿被下大狱，鄢裘冻死，鄢府被抄家。”裕王挥了挥袖子，有些劳累的捂着额头道。
一旁的谭纶不知道该不该讲，既然鄢家倒了，那么江浙之地就需要有人去把持一下，要不然很容易就被严党补充回去。
“说吧，就咱们几个，这里没外人。”
谭纶恭敬点头，随即说道：
“浙江巡抚和臬司衙门的郑泌昌和何茂才是严嵩和严世蕃的人，不仅如此，连杭州知府高翰文也是严世蕃举荐的。”
他顿了顿，还是说道：
“暂且不说浙直总督胡宗宪，整个浙江上下都是他们的人，咱们是不是也要派人过去？”
裕王眉头一皱，他才想起这个关键的问题，目光看向一旁的张居正，想看看他怎么说。
“这确实是个问题。”张居正思忖片刻，可还是有些忧虑，“可鄢懋卿刚刚被撤职，咱们就迫不及待安插人手，会不会过于操之过急了？”
“这个就不必担心了，只要咱们在浙江能够做出成绩，那便是皇上也没有话说。”谭纶觉得这不是问题。
毕竟严嵩和严世蕃都如此光明正大的让鄢懋卿当上巡盐御史收税去了，还有什么不够明显的？
更何况难不成皇帝不希望有能够掣肘严党的？
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有道理。”张居正想了想，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于是对着裕王点点头。
“那就这么办吧，不过……”
裕王看向两人，他心中并没有好的人选。
“你们有没有好的人选，必须要靠得住的人，才能在江浙之地拿下话语权。”
张居正对此一句话都不说，而谭纶则思索着说道：
“微臣这边倒是有两个人选。”
“说来听听。”
“海瑞，还有王用汲。”谭纶一口气说出两个名字，其中和两人他不仅相识，而且还是至交好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两位好像和你相交匪浅？”裕王不禁发出疑惑。
这没什么好掩饰的，知道自己推荐出来的人为人如何，谭纶大大方方的说道：
“是的，王爷，正因为微臣与这两人相交匪浅，这才对这两人的品行知之甚多。”
“如若不然，也不敢就如此向王爷您推荐。”
裕王点点头，他还是很相信谭纶的为人，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打算等下去了便叫人去打听一下。
这无关信任，而是必要的监察手段。
“既然如此，那微臣便向两人写信了，绝对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说完，谭纶便告辞了。
“王爷，微臣也该告辞了。”张居正见此，也要告辞。
“等等。”没想到裕王直接制止了他，“我还有有话要说。”
张居正停下脚步，不知道裕王还有什么和他说的，刚才谭纶在的时候就应该说才对。
“本王知道这个北斋先生是何许人了。”
张居正惊讶，“哦，王爷怎么知晓？”
裕王抻了抻袖子，呼出口气说道：
“其实这件事，皇上早知道了，就在皇上召见我聆听鄢懋卿狡辩的时候，他便直接指出了北斋先生的真实身份。”
他转过头，有些意味深长说道：
“这个北斋先生的名字，其实我们也听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张居正更加惊讶了，脑海中不算思索，略微思忖过后，瞬间反应过来。
“王爷，您说的这个北斋先生，难不成就是那个苏寻？”
裕王并不意外他能如此迅速的猜测出苏寻的身份，若不是如此，他也就不是张居正了。
“没错，就是他。”
张居正惊讶，“微臣本以为这个北斋先生不说是文坛大家，怎么说年纪也不会太小，却不曾想，居然会是苏寻。”
其实他们早该想到的，只是，实在是苏寻的年纪实在太小了，让他们下意识的不相信，这才忽略了他的本身身份。
既然能入翰林院编修，哪怕是后来被辞退了，也说明此人有着不一般的才能，之前只不过是王思希的私心在作怪罢了。
之前王文也跟他们汇报过，苏寻在翰林院的时候确实有异于常人，只不过一直都没有被人所重视罢了。
现在回想起来，就越觉得苏寻的种种异常表现，正是他特别于常人的地方。
只是有一点十分奇怪，那就是苏寻是从哪里得知王思希和鄢裘的秘辛？
如果说王思希还好，毕竟在翰林院待过，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也就可能会派遣人去打听过。
可这个鄢裘，不是一般人根本难以从江浙之地打听到鄢裘的消息。
毕竟百姓们可不知道鄢裘是谁，他们只知道有一个恶人老爷，从朝廷来的，霍霍了他们的村子，还决了他们的河堤。
这是他们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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