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实验结论（1/1）

司马娥跟着大哥走了，不知道为什么，许莫负总觉得她走之前对自己展露的那个笑容里透出一丝诡异。

许莫负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上一世大嫂对自己最好，自己懒得理会孩子，闺女也是大嫂帮忙带大的。大嫂这辈子没有被她的堂哥救去，也许只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扰动了太多事情，在哪里造成了阴差阳错。

想到这一种可能，许莫负在心里还怪内疚的。

母亲没有再问剩下的四个奴婢名字，这使得许莫负的实验计划顺遂了许多。

她选了两个稍稍好看的奴婢记住了脸，另外两个刻意不去记忆她们的脸，只凭借奴仆的衣服来确认身份。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晌午，母亲用完膳食，将许莫负交给了奶妈，嘱咐她好生照料，自己便要午睡了。奶妈领了命，就带着婢女们出去了，留给主母一个安静的午睡环境。

外面新下的雪快化光了，许莫负看着心痒痒也只能忍着。奶妈将许莫负抱回她自己的厢房里，耐心地哄着睡，奈何许莫负和奶妈大眼瞪小眼，就是不肯睡着。

“你们几个也别傻站着了，一个个学着抱小姐，哄一哄她。”奶妈是母亲娘家的亲戚，也姓赵，指使起这些小丫头来毫不客气。

正正好，给许莫负一次测试能力的机会了。

为了快些实验每一个人，小小的许莫负毫不客气地敞开嗓子哭，不管是谁，只要抱上一会儿她就会拼命大哭，直到轮换到下一个人，消停一会儿再继续哭。如她所料，只耗费一刻钟，这第一轮就结束了。

“你们这些丫头片子，连哄孩子都不会，看把小姐弄成什么样子了！小心皇帝陛下知道了，砍了你们的手脚！”奶妈夸张地训斥着，只得亲手再抱回许莫负。

许莫负安稳地不再哭泣，开始耐心地等待起每一个人接下来的运势反馈。

命运的齿轮开始悄悄转动。

一号婢女站在一旁站着站着，竟然打瞌睡摔倒了，额头正好撞到了面前摆着的花架，把盆栽撞落下来，碎了一地。她的额头肉眼可见地迅速肿起了一个大包。

奶妈还没来得及骂人呢，二号婢女的裙摆就被一号婢女摔倒下去时连带着扯到了，二号反应不及，不仅新做的衣裳居然从裙摆处一直开裂到腋下，连里面的里衣都露了出来，人也向前摔去，手心被粗糙的石质地板挫伤了一大片。

三号婢女最倒霉，二号婢女摔倒时也下意识拽着她，结果她的站位不好，嘴唇上豁开一大道口子，鲜血直流。看得许莫负心惊胆战，不住地在心里对她道歉。可千万别留下疤呀，不然自己一辈子都得过意不去……

四号婢女急忙蹲下来收拾残局，慌乱之中手也被划破了好几个大口子。幸亏先前农活做得多，划伤的地方多少有老茧垫着，似乎并不严重。

而奶妈——奶妈原本因连夜照料许莫负，本已累到抱着孩子就睡着了，乍一下被如此巨大的声响惊醒，呼吸都急促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许莫负躺在她怀里，能感受到她的心跳是从未有过的急切。

一号婢女和三号婢女，她都记住了面貌，而二号四号并没有被刻意铭记，但她们各自的倒霉程度还是不同的。这其中，奶妈和自己最熟悉，但许莫负知道她这个年纪熬夜这么多，心跳这么快并不代表她受害最轻。

如此相悖的结果，只能说明，她的推想确实错了。

那么，幸运程度与倒霉程度，并非取决于熟悉与否，而取决于受到影响的人本身。

在之前的轮流照看中，一号婢女是自我意识最强的，对待疯狂哭泣的许莫负并没有刻意的讨好，按照流程哄不好后挨骂递交给下一位后，也没有被奶妈的辱骂影响。四号婢女尽自己所能安抚无效后，也能够心安理得地将婴儿交回给奶妈，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能力。而二号与三号婢女就不太一样了，她们明显更在乎奶妈的评价，对待自己也小心翼翼的，所以，受到的影响也最大。

这样说来，大嫂两次的好运都出乎她的意料也在情理之中，因为司马娥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流落为奴婢都没有丧失自己的自尊自爱，她确实值得这样的好运。

不过说真的，自己的四个婢女都或多或少受了点伤，大哥也挨了母亲的三巴掌，赵高居然只是被弄脏了衣服而父亲最多被母亲说两句……果然有些人天生就自我意识过剩，尤其是赵高，连被阉了也没有影响他自信满满……

这下许莫负心里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