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用你的皮子赚你的银子（1/1）
白芷戴着手套稀罕的不得了，白秀也试了试，不得不说白芷这脑袋就是跟她的不一样，想出来的东西怎么就这么好呢。
“这个真好，暖和还不耽误干活，姐要不把那种手衣拆了吧，到时候看看家里能剩下多少碎皮子我给大爷和我爹都拼一个，冬天出门干活就不冻手了。”白秀还想着回头看看她也去买两块小皮子给未婚夫木头也做一个，不能用妹妹给的哪有没成亲就拿娘家的东西补贴夫家的道理。
白芷戴着手套屋里屋外的给家人展示了一圈，每个人都挺喜欢，二大爷更是爱不释手“三儿呀，这个好呀，等年底二大爷跟着去达赉湖冬捕正好能用上。”
白芷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手套，没注意二大爷说的话，出门冬捕什么的。
“姐”白芷一声打断了白秀正在思考的什么婆家娘家的问题。
“这种手衣，我要拿出去卖你觉得行不行？你确定真的没有这样的吗？”白芷急切的问道。
“没有，反正咱这儿没有我从来没见过，你看我爹不也没见过。”这样式的文朝其实有，只不过非常非常少京城里就有，偌大的文朝聪明人可不止白芷一个。
“姐，那你觉得一天你能做几套，比我这个大点，大爷他们戴的那种。”
白秀见白芷认真，她也认真思索了起来，今天第一次做重新画了样子，还受做传统手衣方式的影响，差点一根儿手指一根手指的缝，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其实只要裁剪两片手形状的布拼接起来就可以，如果她再做她有信心一个时辰能做好，这东西只要缝的针脚密实不漏风就行，不像绣花不是什么繁琐的活计。
“一个时辰一副，做久些应该还能快点。”白芷听闻眼前一亮，不费劲一天起码有6个时辰的时间能做活，当然了她不打算让白秀干活太累了。
“姐你能估算出一张羊皮能做几套这种手衣吗？”
白秀拿剩下的皮子比量了一下，不大确定“8.9套？”这不好估算啊。
白芷思考片刻，“姐给我个尺子纸笔，我算算。”
白芷量起羊皮的面积，乌勒吉的羊皮都挺大的，长四尺半宽三尺四寸，又测量起二大爷的手长将近九寸宽4寸左右，白芷用最简单的算法计算。（一尺23厘米，一寸2.3厘米这样换算就可以了）
长乘宽等于面积，羊皮的面积除以手掌的面积除以4就出来了大概的数量。
白芷鬼画符般再纸上写写画画，最终得出10套的结果，白芷打算保守点毕竟手是立体的就算8套好了。
“姐我跟你算的差不多，咱就按8套算吧。”
“你咋算的？”白秀拿着白芷写写画画的纸看了半天，写的什么啊？白秀也是识字的，只是白芷这乱七八糟的字她看不懂。
“不重要，姐我再问你，这种活如果你去县里接能给多少铜板？”这问题难住了白秀，她只秀过帕子去卖，布和绣线还是自己买的，一张帕子能得个十几文就不少了，想多些就得买好料子，秀复杂的样式几天秀一副的都有，她买不起好料子自然卖不上价。
白秀只能按时辰算，一张帕子要绣上最少一个半时辰还得是她这种从小就会绣花儿的熟手，白秀犹犹豫豫的开口“10文？”
“啥？”
“多了？这个得会画样子裁剪，跟绣帕子是两种工，做衣服的婶子们都是一身要80文左右，一天也就做完了这个十文不多吧？”白秀急忙解释道。
不是多，白芷是惊呆了人工的廉价。
按照她俩的算法，一张羊皮600文能做8副手套，一副手套付个十文工钱，本钱85文，就这个她不得卖个新鲜350文一副不多吧，一戴好多年白芷觉得自己一点都不黑心就没人比她更有良心了。
“嘿嘿”白芷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双眼放光。
“三儿啊？又咋了别吓唬二大爷啊。”白耀祖在旁边听的云里雾里。
“没事儿，白进口呢，二大爷我有事儿先走一步了。”说完便疯跑出门，高喊着“白进口，白进口。”
孙氏静静地站在堂屋，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了，这孩子爱干啥干啥吧。
白芷风一般跑进白光宗家里，“别喊了，叫魂呢？我在这儿”白进口从后院过来，提着还没系好的裤子，上个茅房都不安稳。
白芷冲白进口一挑眉，猥琐一笑“走呀，赚银子去啊？”
白进口没上舒服的茅房顿时被他抛在了脑后，手指下意识的在唇边摩挲了一番“怎么说？”
“咦，你拉粑粑洗手了吗？”白芷嫌弃的来了一句。
“你说不说，啥事啊？”白进口羞恼的放下唇边摩挲的手指，悄悄的甩了甩手。
白芷展示了一番她新得的手套，给白进口算了笔帐。
白进口看了一会儿“这不难，就怕卖不上多久，县城就都是这了，赚不了太多吧。”
这也是白芷担心的，太简单了有心人很快就能学会，所以她得占上先机。
白进口摸着皮子又开口道“兔子皮也可以，兔子皮不过30文一张，就是达赉男人那么大的手两张也够做一套了，成本能低上20几文。”
白进口一语让白芷茅塞顿开，为什么非得去县城卖呢，卖给乌勒吉好了。草原上的人，冬日也要做活放羊喂牛都是在室外，这种手套很适合他们。
“哥，我们就卖给达赉人，今天咱俩好好商量商量明天早上咱们去找乌勒吉谈谈怎么样？”白芷只管保证她今年的收入，至于明年乌勒吉自己做也好，请人做也好，哪怕拿着白芷的想法卖回大文朝都与她无关，毕竟时间紧迫。
白进口犹豫“乌勒吉是商人，你若350文一套他加不了太多价，不一定能成。”
白芷表示明白，批发跟零卖嘛，她懂得。
次日一早，顶着两只黑眼圈的白芷和白进口出发去县城北市，寻找乌勒吉。
“乌勒吉兄弟”离着老远，白芷就冲乌勒吉挥手，手上特意戴上了白秀给做好的手套。
“嘿白芷兄弟，又来买皮子啊？”一大早，北市刚开还没什么人，乌勒吉从随身的水囊中倒了一杯羊奶子喝。
白芷夸张的，摆摆手动作极慢的摘下手套“不是，来找你的，哎呦热死，出了一手汗。”
两只手套全部摘下，放在乌勒吉的眼前。
乌勒吉被白芷夸张的动作吸引，看了几眼这样式古怪的手衣。
“兄弟，啥事儿你说能办我帮你。”乌勒吉豪爽的应到。
白芷喝了口羊奶，才说起她得打算。
“这种手衣，你觉得怎么样？回去的时候带上些卖啊，也不要光卖布呀茶呀的，也得有点新鲜的不是。”达赉人一年两季过来文朝，带一批来再带一批回赚的就是两边的差价。
乌勒吉边听白芷滔滔不绝的介绍，边拿起来试了试，虽然小了不少戴不进去，但是他也发现了白芷说的好处，这比传统四指外露的手衣保暖灵活，带回去能卖。
“兄弟，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说说啥价？”
白芷选择乌勒吉就是喜欢乌勒吉的爽快劲儿，不废话也不觉得白芷一个小娘兄弟兄弟的叫有什么不妥，如今也不挑拣绕弯子直接了当，白芷更觉得自己眼光好没看错人。
“兄弟爽快，那我就也直说了，一张羊皮能做8套，不是我这种小的是你那么大的手的那种，我都想好了350文一副，你带回达赉不得加个车马费就卖400文一副，你提供皮子我做我就要200文，怎么样有赚头吧。”白芷这样的报价方式基本就是四六分账，只不过白芷得要现钱不能等。
乌勒吉飞快的在脑海里算了一笔，羊皮他卖600文实际收的只要300-400文一张，一套手衣400文他能赚160左右，虽然白芷没说，但是他也清楚，做女人小孩子戴的小一些的，恐怕能做更多。
“行，这生意我做了，你这个兄弟我也交定了。”乌勒吉痛快的拍板。
乌勒吉痛快白芷也不墨迹，中午叫上白及白英，在白英做工的酒楼订了一桌请乌勒吉吃饭，商谈细节。
酒足饭饱，白芷怀里揣着由隆庆当铺掌柜做保盖了官府大印的契书和乌勒吉预付的80两银子，坐上堆的都是皮子的牛车回村去了。
席间乌勒吉痛快白芷也不藏私，直告诉他兔子皮做更便宜，还叫乌勒吉可以拿他那些漂亮的贵的红狐狸皮，雪狼皮什么的在手腕处围出一圈，也可以做成球缝在手衣上，专门卖给草原上的贵族那价格……白芷冲乌勒吉眨眨眼，意思是兄弟你懂的。
乌勒吉大手啪的拍了一下白芷的肩膀，激动的叫了声“兄弟”，两人头对头的商量起怎么能狠狠地宰上那些个有钱人一笔。
这状况看的白及眉头微皱，用脚踹了踹，在旁边添油加醋乐的跟个二傻子似的白进口，示意他出来一下。
白英坐在熟悉的酒楼，吃着熟悉的饭菜突然就生出一股陌生感，他莫不是太不关心家人了？白芷怎么一次比一次的让他觉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