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异想天开(1/1)
想让她离开时府不无不可,只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一个道士几句话,所谓不祥就想让她自觉离开?
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在时府里,她们的手段总归不过是那些,她也乐意和她们打擂台。
以前总想着退避,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开始学会反击,倒是想看看这一家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时染看着眼前所有人,每一个人都高出她太多,便是时意也已经高出她一个头了。
“再怎么说,我也是父亲的女儿,这道士随口几句就想让我离开,说出去,爹的脸面往哪里搁?”
时染点点头,往皇城的方向看去。
神情有些茫然,“帝后那里,父亲又该如何交待?我听说有很多内阁大臣都在弹劾父亲呢,我要是出什么事,父亲这丞相还保不保得住就不好说了。”
时染话锋一转,点明时渊若是想把家宅内院之事变成被弹劾的筹码,那大可以就这么让她滚出去。
时渊有这样的想法吗?他当然有。他只是不愿意受世人谴责,才一直对她不管不问,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理由,却不能对她做什么。
若时染真出了事,朔京老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虎毒还不食子呢。
时意不甘,“可是妹妹不离开,那就要眼看着时府衰败吗?”
这话说的当真是没道理。
“这就要问问云道士究竟收了多少财物才将这水泼我身上了。”时染处变不惊,淡淡开口,“今日可以说我不祥,明日要是说姐姐,后日再说父亲也要如他所愿吗?”
是啊,针不扎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时染轻飘飘的继续问,“说起来,我前几日就问了,谁能证明这道士是昆仑山的,可姐姐拦着我。”
时意辩解,“我没有拦着你,只是为时府好罢了。”
时染也不和她争,兀自说着,“从头到尾都是这人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却又没办法证明自己,只靠一张嘴,就把全家上下哄的团团转。”
她轻蔑一笑,“可见,还是饭吃得太饱了。”
时渊怒不可遏,却也冷静了下来。
如今朝堂对他不利,倒也并非非要做这丞相,只是星月连年丰收,战果辉煌,每年他吞下的油水都不知好几,又怎会轻易丢弃。
帝后如今还忍耐着他,他也不能把自己作没了。
何况时愿和时意都还没有长大,并不能撑起一个家。
时染继续下猛药,“这还只是在时家,出了时家又不知会说些什么了,万一惹了那位不高兴。”
时渊瞬间犹如醍醐灌顶。
这人是从他时府出去的,谁能证明他们之间没什么关系呢。
毕竟那日他被好声好气邀请进了时府大门,好多人都看见了。
时染不再多言,只是让醉晚拿出茶具来煮茶,简易的茶杯工具在她手里丝滑无比。
时意没想到这丫头出去一次,嘴皮子变得这么溜,连帝后都扯进来了,计划怕是不行了。
原本将她激出时家,再失踪一次又何妨?这次一定不会让她逃脱。
但是时染不按常理出牌了,以前那个只会闷闷接受、从不反抗的木偶变了。
时渊咳了两声,“翠兰,这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李姨娘心里咯噔一下,忙笑脸相迎。
“老爷,你知道的,云道人他是见时府上方彩云汇聚,想必是有大气运者。这不是,进来才知道二小姐院子里黑气冲天,我也不敢耽搁,就……”
大气运者?
联想刚才那人说时意气运斐然,该不会说的就是她吧?
若是这样的话,那可就不好杀了。
时染烹着茶,洗出几个姣好的茶杯放在一旁。
她和时意早已不死不休,只是若真是上天偏爱,恐怕要费些功夫。
“李姨娘也当家多年,不说见多识广,怎地连招摇撞骗的行径都没能识别?”
云游子慌了,见着刚才还只是怀疑他,现在时染都给他定罪名了。
云游子:“时大人,贫道也是好心,若你不相信便也罢了,贫道不会乱说的。”
说完,就准备大踏流星的离去,反正这一次已经赚够了,他说的也不全错。
只是不料暗中两人突然出现,将他架起带回来。
云游子一颗心砰砰乱跳,“时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时渊正待回答,管家跑了进来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听完,时渊下意识的运起灵力一掌打进地下。
在场的人都抖了抖,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家主一掌打死。
唯有时染,她的茶好了,正在小口嘬着,小表情看起来很是享受。
看的时渊都想问她讨一杯茶喝。
时染适时喟叹,“以往还能喝上陈年的碧螺春,今年却只能守着我的小茶树了。”
说着还摇摇头,就是表情不是那么回事儿。
时渊闭了闭眼,盯着李翠兰几欲开口。
时染看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有她在就不可能。
她疑惑,“诶,管家刚刚和父亲说什么呢?门口那几人抬着什么,还不赶快抬上来看看。”
管家想阻止,却又碍于家主没有发话也不敢多说,时渊还在想怎么平息这件事,却见那几个小厮抬着两大箱沉甸甸的重物已经到了眼前。
时染乐得直想拍手,她上前轻轻一搭扣,箱子便打开了。
数不清的丹药符箓灵石以及炼器的上等兽骨皮毛,甚至有一些高级灵石夜明珠等,还夹杂着一些黄金。
箱子打开,闪花了在场人的眼。
若仔细看,这其中品质都不差,就是时家拿出这么多也是要掉一块肉的。
云游子看着他的宝贝就这么被搜出来了,心都死了,像是不可置信般傻傻的站着。
李翠兰更是吞了好几下唾沫,眼看着时渊眼底聚起阴云,赶忙跪下开始甩锅,“老爷,我也是被骗了啊,那道士说咱们小意气运太强,若是不花些东西,很难成长,我这也是为了时家着想啊,小意以后定是要为时家撑起来的。呜呜呜……”
也是知道,动了这么多东西,怕是不能轻拿轻放,张嘴就开始诉委屈。
为了时家吧啦吧啦,自己还贴补了好些。
时渊被她哭的脑仁疼,加上时意在一旁求情,不多时就败下阵来。
“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什么,先起来吧。”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再把这骗子打出去就算了。
时染拿起那箱子里的两个盒子,“若是我没猜错,这是我娘的嫁妆吧?”
李姨娘哭的声音一止,看向时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