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疯批太子请冷静!(42)(1/1)
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平静的过下去。
但短短一周内,芙笙却被诊断患上了风寒之症。
刚入秋,天气转凉不适应还是较为正常,所以芙笙一开始本以为是小感冒,倒也没太过在意。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喝了许多药却依旧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甚至日日开始咳血,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房间内窗门紧闭,芙笙屈膝坐在床上,整个帐帘被放下,挡住了阳光,显得有些昏暗。
屋内也因为怕影响到他人所以除了送餐外禁止进出,所以倒也算得上安静。
更主要的目的也是避免她患上重病的消息走漏,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屋内被弥漫着药味,芙笙手中白色绢帕已经染了些许猩红的血迹,但却忍止不住的咳嗽,就像是肺腑都在被刀割一般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脸色变得惨白一片,才有了片刻喘息,芙笙忽的出声,“小兀,这具身体患上的不是普通的风寒,是吗。”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这些时日一直在系统空间反省自己的小兀现在也只能面对,闷声道:“宿主……一年的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半,为了合理离开,所以宿体必须患有疾病死亡,不被他人察觉到异常。”
这个解释很合理清晰,芙笙没什么好说的。扶着床起身,费力的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镜中的她周身围绕着愈发虚幻的淡蓝色光环,这也在昭示着她生命所剩无几。
她到了小世界才发现,除了月淮安,其他人的生命线她都能看到,包括她自己……
也不知道是喜还是祸。
看芙笙一直不出声,小兀以为她是在伤心,忍不住安慰:“宿主,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我们还有机会完成任务的。”
“嗯。”芙笙喉间泛痒,铁锈味再次止不住的溢出,最后还是无法抑制的咳出声。
冷月站在屋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烈。
“你家公主伤寒还未好转?”暗一倚靠在树干上,看着冷月,皱眉问道。
冷月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请了许多医师前来,都说是轻微伤寒,但殿下喝了这么多天药,却愈发严重。”
暗一也不知该回什么,这几月他偶尔会将府中的事以书信的形式传送给主子,但关于芙笙的事,他都是一笔带过。
本以为是着凉,喝几副药也就无碍了,但现在却愈发严重。
看来现下,必须得告知殿下她的情况了。
*
时间一点点流逝,半月过后,尽管刻意遮掩,但府中大多数人还是知道了宁国公主身患伤寒,久久未愈,现在更是闭门不出。
西厢房内,阿木和林鹿说着这些日子听到的小道消息,脸上尽显担忧,“小姐,公主殿下不会有什么事吧?”
“……”
林鹿拿着绣花针的手微顿,随即低下头,不在意地道:“她如何与我们何干?”
芙笙重病缠身卧床不起,明明理智告诉她该开心,但心底为何却始终有些莫名的心情……
“呀!”阿木突然惊慌出声,赶紧上前拿开林鹿手中的针,急急忙忙道:“小姐,你的手出血了,先别绣了,奴婢帮忙包扎一下。”
林鹿没出声,任由阿木将针拿开,思绪早就已经混乱。
她不会有事的,她是宁国公主,千金之躯,那么多人照料,能有什么事?
都所祸害遗千年,所以……她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林鹿抿着唇,不顾阿木的反对,重新拿起针线。
可惜,一天下来,血都快将未绣好的绢帕染红……
*
天色渐暗。
“咳……咳咳……”
看着绢帕上愈发多的血迹,芙笙有些头疼。
再这样下去,恐怕不出一月就得因失血过多而死吧。
“砰砰砰”
屋外忽然传来敲门声,芙笙下意识以为是冷月,“你去休息吧,本殿无事。”
话音刚落,外面便没了动静。
芙笙没过多再意,屈着膝,弯腰将头靠在腿上,尽力克制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
忽的,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本就微弱的油灯被某人的身体挡住,使得屋内更加昏暗。
“不是说了……”没事吗?
芙笙话还没说完,抬头便见月淮安冷着一张脸站在床边。
“说什么?”他的声音带着疏离的冷意,将芙笙的话堵在喉咙里。
芙笙偏过头,下意识将染着血的绢帕往里藏了藏,有些不自自在:“你怎么来了?”
她的举动月淮安看在眼里,抬手掐住她的下颚,逼她看向自己,“为什么不喝药,不配合治疗?”
他冷着声音问。
没错,因为在知道是系统惩罚所至后,芙笙便让冷月不必再去到处请医师,之前的药也无需再日日熬煮。
但现在,已经许久不见的月淮安深夜到访,就只是为了此事?
芙笙抬头看着他,刚想说些什么,就才发现他的发丝有些凌乱,衣服也有些许灰尘血迹,与平常带有洁癖的他大相径庭。
掩下心中的想法,芙笙和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子对视,一开口便有些质问的意味,语气微讽:“太子殿下避着本殿几月有余,现下主动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此等小事?”
不过短短两个月,她却比原先还要瘦的过分,脸色惨白的似乎一碰就碎。
若是他再晚些回来,是不是就要见到一具没有声息的尸体了?
月淮安周身的冷意愈发明显,忽的松开掐着她下颚的手,弯下腰将芙笙打横抱起。
一切有些猝不及防,芙笙一脸莫名其妙,质问:“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安静。”他搂着芙笙腰的手微微用力,似乎要将怀中人融入自己骨血。
芙笙刚想说些什么,月淮安就带着他进了暗道,来到一处之前不曾见过的房间。
芙笙仔细一看,便见里面站着暗一和虚弥。
不等她说话,月淮安便把她抱到床上,盖的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了一张脸和手腕。
做完这一切,就退到一旁,示意虚弥上前。
虚弥见到芙笙似乎也不意外,甚至对她友好的笑了笑后,便替她把脉。
半柱香快燃尽了,虚弥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看着芙笙的眼神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片刻后,他起身对着月淮安道:“公主脉象较为平稳,并未有何异样。许是最近太过劳累,加上天气转凉,喉咙泛起炎症,才会有咳血之类的症状。只需按时服药,便会痊愈。”
实则身体已经亏损严重,恐活不过半年。
虚弥心中叹气,面上不显。
淮安对这位施主这般在意,收到她身体抱恙的信件便不顾大局,连夜赶回。若是现在知晓此事,恐怕会乱了心,影响到筹划多年的计划。
这一切,就先瞒着吧。待一月后兵临城下,淮安大仇得报之日,他再亲自赔罪,尽全力替这位施主治疗。
“普通伤寒会如此严重?”月淮安显然不信,眉宇中都带着些许烦闷。
虚弥转了转手中的佛珠,神色平静,“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若不信,可请御医前来替宁乐公主诊断。”
此话一出,月淮安的疑虑也被打消了许多,沉默了片刻,才道:“你们退下吧。”
暗一本想说些什么,但被虚弥阻止,拉着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