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相之眼，心灵窥视（1/1）
随后，九無一个念头，瞬移至了千里之外。
“人世有八识，其中‘眼’为人体之灵感，可视天地万物，观察万物运行轨迹。”
“眼是心之户牖，亦能洞察世间的种种虚妄。”
九無一边低声呢喃着，一边注视着周围的行人。
祂现在正处于离天玄圣宫上千里的人妖城中，顾名思义，就是人与妖混居的城，而非那种意义上的城。
事实上，对于高级生命而言，眼睛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它们无非是凭借一种虚无的意识来巡视天地，并非像人族这种弱小的种族。
而且对于人族而言，种族亦有高低贵贱之分，像九天仙界这种的人族，可以称得上是相当原始的人族。
“你瞅啥？！”
就在九無扫视一名好似猪类妖族的存在时，那位突然暴喝一声，怒目看向九無。
它被自己的猪女神“翠花”给甩了，正气不打一处来！
看到九無竟敢那般盯着自己，它的怒火顿时升了起来。
“嗯？......”
九無死水一般的眼眸看向了那名猪头人身的半妖，他从那只猪眼睛里，看到了浓郁的凶煞、戾气和暴虐气息。
“找死是吧！！”
猪妖见九無盯住自己，顿时大怒，抬起右手朝着九無的脸颊扇去。
“……”
九無不屑地看向了这名猪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就在猪妖的手掌即将触碰到九無脸颊的刹那，它的手戛然停在了空中。
“？”
猪妖不明白，为何自己全身使不上力气了？
它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两只硕大的眼睛失去了焦距。
下一刻，它见到了自己的手掌，自己的腿，自己全身所有的部位，都多了无数道密密麻麻的划痕。
“哗啦！”
“啊!”
无数块花生米大小的红色肉块掉落在地，鲜血更是如同喷泉一样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怎么回事？！！”
猪妖的惨叫响彻街巷，引起无数路过者驻足观望，他们有人有妖，也有混血种族。
当他们看到地面上密集的红色血块之时，一阵强烈的呕吐感升腾而起，内心深处都泛起了寒意。
“嘶————！！！”
倒吸凉气的声音骤然响起，众人惊恐莫名，纷纷后退，躲闪。
短短两三息的时间，这名强壮无比的猪妖便化作了一滩碎肉烂泥！
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快逃啊！！”
一些胆小之辈惊慌失措，疯狂跑动，想要远离这片危险区域。
“尔等再敢迈一步，便死。”
九無平静的声音响彻街巷，令四周逃窜的路人猛然止步。
他们纷纷转过身来，用恐惧的目光盯着前方的男子，一个个瑟瑟发抖，根本挪不动脚步。
他们可不觉得眼前这位是开玩笑的。
“去你的。”
有一名人族男修士不信这个邪，他可是位神通境强者，动起真格来，哪怕是普通的通灵境都追不上。
但，九無并不是通灵境强者。
还没等男修士迈出两步，须臾间，他的脑瓜直接炸响，一轮鲜红色的喷泉升腾而起，显得尤为壮美。
“噗通。”
男修士直接应声倒地。
“......前辈饶命啊！”
一只几近于化形境界的狼妖蜷缩在地，看到男修士的下场，瑟瑟发抖，不断求饶。
其余的众人或众妖也是纷纷求饶，虽然九無身上没有丝毫气息传出，但能做到刚才的举动，那肯定不是凡人。
“所有人或妖，睁开尔等的双眼，瞪大！”
九無淡漠的说道。
“嗯？”
众人众妖有些懵逼，让他们瞪眼干什么？比比谁的斗鸡眼厉害？还是比谁的鼻孔最大？
不过他们可不敢违抗眼前的这位毫无人性的杀神，只得硬着头皮，照做。
所有人与妖皆是瞪大了眼睛，宛若和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连眨都不敢眨。
九無于是来到他们面前，扫视着每一位人或妖的眼睛。
九無能够透过他们的眼睛看到内心深藏的贪欲、暴戾、嗜血、残忍以及冷酷，各种负面情绪皆在内心之中翻滚沸腾，每一位都如同恶魔一般，七情六欲十分强烈。
不过很奇怪，九無却没有在他们内心之中看到任何善念的波动。
“看不到。”
九無皱眉，摇了摇头。
即使是当祂经过一位长相清纯可爱，打扮得漂漂亮亮，浑身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少女修士时，她的眼睛里亦没有传达出任何的善念。
有的，只不过是一种贪欲与潜藏在无底深处的狠毒。
“大、大人，您......”
少女见九無盯着自己看了好久，以为他要对自己做点什么，顿时眼波流转，思绪万千。
毕竟一位能够随意斩杀神通境的强者在整个九天仙界都是有不低的地位的，若是自己能够傍上这棵大树，那自己可就发了。
然而九無连搭理她的意思都没有，继续审视别人。
“......”
少女有些怨恨地盯着九無的背影，原本她以为对方对自己有意思来着，但却什么表示都没有！简直不解风情！
“大人，我......”
她刚想再次出口对九無说道，然而话说到一半，九無骇人的眼睛突然转向了自己，“再敢言，便死。”
九無语气森冷，眼瞳散发冰寒，仿佛要冻结整个世界。
祂指的，可不只是嘴上的“言”。
这句威胁，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立马闭嘴，再也不敢吭声。
不仅是她，在场的许多妖兽也都不敢出声，因为他们能够感受到一股压迫感。
“呸，狗男人。”
“仗着自己实力高强，欺凌弱小算什么本事！”
“我要是修为比你高，早一剑把你劈了！把你的狗头作成本奶奶的尿壶。”
少女明面上恭敬温顺，嘴角上挂满了甜甜的笑意。
但心中却是在不断腹诽，暗自咒骂九無。
然而下一刻，九無突然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少女顿时吓傻，脸上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眼眸之中浮现了惊恐之色。
难不成他能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啪。”
九無缓步走了过来，伸手拍了拍少女娇嫩白皙的俏脸蛋儿：
“你刚才是不是想了些什么？”
九無的嘴角微微带着一丝弧度，但在少女眼中这和死神的笑容没有任何区别。
世界上真的存在有人能读取他人心理的能力吗？这是在扯淡吧！
“汝想砍下吾的头颅，作为汝的夜壶？”
九無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球之上浮现出猩红色，一缕缕诡异阴冷的黑气从它眼睛之中逸散而出。
“不、不，不，小女子怎敢！”
少女颤栗，急忙否认。
“呵。”
九無嘴角微扬，眼神戏谑，右手缓缓探出。
刹那之间，少女被九無捏住脖颈，提了起来。
一瞬间，她就感到呼吸困难，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变黑，她的瞳孔紧缩，露出了浓郁至极的恐惧与绝望。
“不！放开我！救命啊！我再也不敢有这样的念头了！”
“我......长得这般清秀可爱，您就放过我吧！”
少女在空中不断晃动着双腿，拼命大喊道。
周围众人众妖见到这一幕，一声也不敢吱，他们生怕被连累。
“清秀可爱？”
九無听到这个词汇，嘴角罕见地上扬了几分。
美丑对于每个种族的评判标准都是不一样的，也许在一个种族中，她是绝色，受无数追捧。
但在别的种族中，她可能就立马成了丑陋不堪的鬣猪，甚至于更加不堪。
对于九無而言，所有的存在根本没有美丑之分，皆是平等的。
“汝之罪孽太重。”
九無眼眸闪烁，一抹猩红色骤然从他眼瞳之中绽放。
祂能够看到，这位人族雌性凭借着这副“伪善”的表皮，不知迫害了多少无辜的冤魂。
周围有无数不甘的鬼魂在她的身边游荡，她的身上沾染着不计其数的鲜血。
“嗤——”
一朵殷红色的花朵从少女体内飘荡而出，那花朵迅速吸收着她的生机。
“不...”
少女发出凄惨而又沙哑的叫声，眨眼间她变成了耄耋的老妪，对于人族而言，丑陋不堪。
不一会儿，一具枯骨被九無不屑地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