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顽劣小妖×清冷上仙3（1/1）

有了杨平打头，一干赏金猎人犹豫再三还是没经得起金钱的诱惑，纷纷低下了尊贵的头颅，同秦肆签订了主仆契约。

“那就走？”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深蓝色的头发，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走走走，马上就走。”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赏金猎人，这会儿立刻变成了温顺谦卑的小绵羊，杨平还从自己的芥子袋里变出了一顶轿撵，恭敬道，“您坐，我们抬。”

于是秦肆十分不讲信用地跟着他们就下山了，将他和安白弈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

安白弈回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四分五裂的木门。

他心里莫名地一惊，快步地走进了屋中。

屋里没有人，家具倒未见损坏，桌上也没有饭菜，就连字条都没有一张，安白弈来来回回地走了两遍，心里开始升起担忧来。

那鲛人如此贪财，怎么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光从那从外面被人劈碎的木门来看，他一定是遇到麻烦了！

对方的实力竟如此之强，让他连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吗？

人族对于鲛人的猎杀安白弈是知道的，只因为鲛人全身都是宝贝，眼泪可化珍珠，鱼鳞可制铠甲，鱼骨可炼兵器，鱼心可入良药，凡是被捉住的鲛人，无不抽筋剥皮，下场惨烈。

难道，秦肆也会被人这样活活虐待至死吗？

安白弈一想到此，便忍不住握紧了拳。

他确实要除妖，可，从来没说过要虐杀。

他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猎来的虎皮，转身又出了门外。

……

秦肆抱着食人花窝在轿撵里，由一干赏金猎人轮流抬着，一路从他居住的山窝窝里抬到了平阳城。杨平指着布告栏里一张赏金帖道，“主子，正是那张悬赏通告。”

“我去看看。”秦肆随手找了顶毡帽将自己显眼的容颜遮了起来，他来到布告栏前一看，那悬赏是平阳城第一大世家金家发布的，给的赏钱也十分可观，正是杨平先前说的十万两。

他摸了摸下巴，对杨平等人招了招手。

“一会儿就……”他快速地同他们耳语了一番。

半个时辰过后，他五花大绑地出现在了金家的门口。

“叫你们掌事的出来！”杨平就站在他的背后，咋咋呼呼道，“老子抓到鲛人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天哪，真的是鲛人！”

“他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秦肆也不拘束，就大大方方地任由他们打量着。

金府里管事的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

“他真是鲛人？”他上下看了看秦肆。

杨平哼了一声，“这还能有假？随你们怎么验！”

“那好吧，”管事的后退了一步，将门口让了出来，“里面来说话。”

金府的大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百姓们好奇的视线，而在金府之中，秦肆却被人粗暴地整个按进了水桶里。

“他就是鲛人？”金文轩围着他转了两圈，伸手就勾起了他的下巴。

“看这模样倒是长得挺精致的，”他啧了两声，“就是尾巴呢，把本体露出来啊？”

秦肆身上的绳索还没解，他骤然被人摁进水里，白皙的脖颈上立刻露出了一道脆弱的红痕，此刻下巴被人捏在手中，他状似手足无措地咬着嘴唇，眼神里还有些许不甘屈服的倔强和可怜。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金文轩接过仆人递过来的鞭子，狠狠就抽在了秦肆的脊背上。

秦肆浑身一颤，背后立刻多了条血痕，在屈辱和悲愤中，他的双腿被蓝色的光芒所包围，一条潋滟的鱼尾渐渐显露了出来。

华丽而绚烂，耀眼得仿佛不属于世间，一时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呆了。

“好美……”即便是手握鞭子的金文轩也忍不住赞叹道，他喃喃，“如果用他的鱼鳞做一条举世无双的裙子，染儿她一定会喜欢。”

一旁的管家忍不住道，“可是少爷，这鲛人的鳞片是世间除了龙鳞之外最坚硬之物，用来做裙子岂不是浪费，还是我拿来给您做件铠甲吧？”

“你懂什么！”金文轩一巴掌扇了过去，“染儿她是世间最好的女子，区区一条裙子算的了什么，她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来人！”他叫道，“把这鲛人给我押下去严加看管，”他又指了指杨平，“带他去账房领钱。”

在没人看到的角落，杨平迅速和秦肆交换了个眼神。

他领到了赏金，而秦肆则被带到了一间水牢里。

大约是鲛人的战斗力太弱，看守的家仆也没将他当回事，随便将铁门一锁便不知去哪儿偷懒去了。秦肆四处一望，这大概是一座私牢，牢里的气息驳杂，关的大多是些抓来被虐杀的妖兽，隔壁还关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玄鸟。

“喂，小雀儿，”秦肆隔着栏杆喊她，“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玄鸟伤重得已经显了本体，看样子活不了多久。她掀起眼皮看了秦肆一眼，又恹恹地趴了下去。

“出不去的……”她喃喃自语，“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你该不会说的是这儿吧？”秦肆弯起了嘴角，先前那副弱小屈辱的模样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他怡然自得地靠在墙上，“要出去，简单得很呐。”

“你这是什么意思？”玄鸟闻言，这才强撑着抬起了头，“你有办法从这里出去？”

“有，”秦肆点点头，“可你这身伤就算能出去也会被他们抓回来的，不过，我也有办法帮你痊愈。”

“金文轩那个恶人抓我来要我当他的契约妖兽，我不愿意他才这般折磨我，”她道，“要是你有办法帮我报仇，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既然如此，”秦肆深邃如海的眼瞳中放出光来，“那就做我契约妖兽吧。”

温柔清凉的力量从玄鸟的眉心涌入，一瞬间，她干涸的四肢百骸都充盈起来，就连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恢复着。

“从没听说过契约还有这样的好处！”随着一道光芒，玄鸟化为了一个清秀的姑娘，她惊喜地感受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妖力，郑重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治愈力是我们鲛人特有的能力，”秦肆微微一笑，“既然你伤好了，我们也该干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