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被卷进大案（1/1）
到了巡查司后，直接将他们分别关进牢房，挨个审讯。
林晚晚欲哭无泪，这都叫什么事啊！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这也太惨了吧？
林九脱下外衫，递给林晚晚，小声安慰:“牢房阴寒，姑娘穿着吧。”
见她套上衣服，脸色气闷，继续说:“姑娘不必担心，审讯完后就会放我们走，当时的情况江大人不得不把所有人带回来，这件事可大可小，还要看上面的意思。”
林晚晚有些不解。
“什么上面的意思？还能不了了之？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林九摇摇头，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姑娘可知道地下钱庄？”
“嗯，知道些，就是往外放印子钱，收取高昂利息，有句话这么说，叫印子钱，一还三，利滚利，年年翻，一年借，十年还，几辈子，还不完！”
“对！就是这个理！这几年，地下钱庄势力越来越广，能抓到的就是些小鱼虾，更深层不仅有商人，还有大批官员，只是他们藏的更深，无从下手，今天那个袁飞说出后，被江大人打断，实则怕是听出来了，立马带人回来审讯，而咱们，只是带回来装装样子罢了。”
林晚晚仔细地回想，突然瞪大眼睛，“你是说袁飞借的是印子钱？还是向广聚楼借的！这岂不是条大鱼！袁飞他见事没办成，还钱无望，还欠下我们这么多钱，性狠下心赌一赌！这他娘的都叫什么事啊！咱们这是被卷进什么破事里了？”
“不会有事的，南汐她们见咱们一直没回去，会打听的，而知道咱们出事后，肯定会去找人帮忙的。”
她看着林九，忽然之间发现有些不对，这人方方面面完全不像个普通护卫，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林九，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林九顿了顿，转过身去，目光里透着几分失落，“姑娘不必担心，我只是个犯了错的护卫，以前在京城呆过几年，所以对其中的事情有些了解。”
见状，林晚晚也没再多问，蹲在墙角闭眼休息。
南汐她们见人还没回来，于是前去打听，知道他们被抓后，顿时慌了……
于是兵分两路，分别去找沈漓和傅君亦，让他们帮忙想想办法。
傅君亦得知后，赶忙去找开封知府章伯阳章大人，虽没多大交情，但好歹每年都会打点。
章伯阳正在家中吃饭，听闻下人来传，于是便让人请他去客堂说事。
傅君亦十分着急，直接开门见山，同他说了事情原委。
章伯阳皱起眉头，暗骂:“这个江宁！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仗着家父是大理寺卿，谁都不放在眼中！走，傅公子，我带你要人去！”
他们二人急忙朝巡查司赶去。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沈漓也在，正站在大门前。
沈漓看见他们后，赶紧走过来，“见过章大人！傅兄，好久不见，你也是来要人的？”
“沈兄！走，咱们一起进去要人！还能让林姑娘在里面过夜不成！”
沈漓摇摇头，叹气道:“谁都不让进，方才我见吏部的赵大人也来过，都没能进去。”
章伯阳气的吹胡子瞪眼，快步走上前，见守卫要拦他，大喝道:“滚开！老子是他江宁的顶头上司！谁敢拦我！”
守卫收起佩刀，吞吞吐吐地说:“大人，您别难为小的，我们大人说了，谁都不让进，就是，就是江大人来了也不行，我给您透个底，是有地下钱庄的线索……”
章伯阳瞬间冷静下来，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小的也不太清楚，这样吧大人，您请稍等会，小的去请示下江大人……”
他抬手说:“不必，你告诉江宁，让他照顾着点那位姑娘，人家又没犯事，最多赔点银子的事，把人家弄里面，你瞧瞧，傅家的沈家的都找到本官这，是想让本官也跟着挨批骂不成！”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说！”
章伯阳叹气，唉，这叫什么事啊！
走到他们二人面前，说道:“你们不必担心，他带林姑娘进去也是无奈之举，不会怠慢她的，说不定等今晚审讯完，就会送她回家。”
沈漓面色十分难看，眼里满是担忧，“大人，按照律法，但凡打斗，情节严重造成伤亡，才会带回来审讯，她顶多就是被罚些银两，也不算大错，怎不能放回？恳请大人再帮忙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章伯阳有些心虚，无奈地说:“倒不是因为打斗，而是另有隐情，此事还不能下结论，等审讯完自会知晓，沈学士，傅公子，你们放心，到时他江宁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沈漓还要继续说，被傅君亦拉住。
“沈兄，既然章大人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先回去等着，若是明日还不放人，再来要人。”
“可我担心晚晚她……”
“不必担心，林九他们也在，会护好她的，咱们先回去吧，麻烦章大人跟着我们跑一趟，等事情过后再登门拜谢！”
“欸，不必不必，本官也没帮上什么忙，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就行。”
他们也没再多说，坐上马车去百味居等着。
章伯阳见他们走了，又折身返回门前，想进去去找江宁。
袁飞几人已经写好口供，何风开始还不愿吐露，被官兵抽了几鞭，吓得什么都说了，只有马掌柜十分嘴硬，怎么撬都撬不开。
江宁狠下心，对那些护卫上严刑，将他们折磨了个半死，终于有人肯招，说了几个地点。
他一看地方，与何风说的大致相同，立刻清点人马，准备去抄老窝。
走到门口，没想到和章伯阳撞了个对面。
章伯阳看了看他，正色道:“查到了？”
江宁点点头。
“问出来了，目前有五六处，那个，大人……”
“要人？”
“正是！我的人手不够，还请大人您借我点。”
“行！走吧，唉……你啊……若是没查到，明天有你好看的！”
“大人放心，这几处我心中有数，只是碍于没有证据，不好去搜查。”
“嗯，快走吧，小心迟则生变。”
林晚晚捂着耳朵，听着外面不断地哀嚎，心里也有些害怕，转头问林九:“我们真没事吗？一会儿会不会来提审我们啊？你们听听这叫声，也太惨了……”
“姑娘放心就好，不关我们事，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林武他们刚脱下外衫，铺在地上，让她在上面休息。
突然几个官兵过来了，直接打开门走了进来，吓得林晚晚一哆嗦，连忙躲在林九身后，探出头看他们。
为首的官兵笑了笑，说道:“姑娘别怕，我们是来送吃的和铺盖的，大人吩咐了，要好好关照姑娘，今日带你们回来也是被迫无奈，让姑娘受委屈了，等事情了结，定会将你们护送回去。”
林晚晚这才松了口气，摆手说:“我们大致也猜到了，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官兵们没忍住，纷纷笑起来。
“姑娘不仅性格好，还十分通情达理，这是我们厨房特地给姑娘炒的菜，虽然味道不如你们百味居，但先凑合吃些吧！”
林晚晚连忙摆手说:“多谢！没事没事，我不挑食的，有口吃的就行！嘿嘿，你们也吃过我铺子的菜啊？”
“吃过！昨晚上有几个兄弟带回来的！啧，真是香啊！回头我们肯定再去好好吃一顿！”
“大哥们去就行，到时肯定会好好招待你们！”
“哈哈哈！那就多谢姑娘了！你们用饭吧，我们就先回了。”
等他们走后，林晚晚打开食盒，刚要拿起个鸡腿尝尝，突然被林九夺去。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牛皮袋，又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皮子，撑开后从里面捏出根银针来，挨个开始验菜，见都没有毒，这才重新还给她。
“姑娘，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些为好。”
林晚晚这才想起来银针试毒，看来以后也得随身携带几根银针，她拿着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咕哝着说:“我吃这一个鸡腿就够了，剩下的你们吃了吧！”
“姑娘多吃些，我们随便吃点就行！”
林晚晚又夹入碗里一些，“我这些真够了，你们也趁热快吃，不然夜里扛不住！”
林九见状，拿起菜到另一头，跟众人一起吃起来。
吃饱饭，她铺了两层厚厚的被褥，又盖了一层，开始睡起觉。
半夜里，又被一阵哀嚎声吵醒，正困的睁不开眼，于是被子一蒙，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官兵们给她们送了些早饭。
“姑娘，早饭给你们送来了，今天中午前，就会送你们回去。”
“好。”
林晚晚有些想上厕所，憋的厉害，小声问:“那个，能不能让我们先上个茅厕啊……”
“哎哟！”官兵一拍脑袋，“对不住啊姑娘，是我们考虑不周，走，我带你们去！”
于是赶紧带他们去茅房，路上，她看见好几个牢房里都关满人，外面还吊着几个，浑身血肉模糊，像是晕了过去，吓得她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去解决完生理需求，整个人神清气爽。
回去的路上正好碰见江大人，后面还跟着几位大人。
江大人停下脚步，神色缓和几分，对她说:“林姑娘误打误撞帮了我们一件大忙，等过会，就让人送你们回去。”
林晚晚见他双眼血丝遍布，眼下青黑，怕是一夜没睡，点头说:“到时我们自己回去就好，大人这事儿多，不必再送我们。”
后面站着的章大人走出来，脸上笑意满满，“林姑娘是吧，昨日傅公子和小沈大人可都来找本官要人，不将你完好无损送回，怕那二人也不会答应。”
当然，他还保留一部分，今天早朝前，可是被沈相劈头盖脸一顿骂，连老江大人都没放过，还好江宁提前有准备，把奏折先给沈相一观，这位才算消气，只是让他们完事后将人安然无恙送回。
林晚晚也没再多说，让开路，让他们先走。
不过，江大人没再让她们回牢狱那边，而是让人带他们去会客堂，给她们上茶，边喝边等。
过了大约两三个小时，终于再次有人进来，说将她们送回去。
呼，总算完事了，终于能回家了！
赶车的官兵似是照顾她，马车内十分平稳，将她送回百味居。
玉英嫂子一看她回来了，急忙抱着她上下检查。
“晚晚，没事吧？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林晚晚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我们没事，就是被江大人留在那边一晚，挺照顾我们的，等会我给你们细说。”
“走先去后院梳洗下，南汐，快给她备身新衣，去去晦气！”
“是，我这就去晚香阁。”
收拾利索，林晚晚趴在桌子上，跟她们讲事情经过。
“唉，我们也是误打误撞，本就没什么事，那江大人怕是要掩人耳目，才一并带走我们。”
玉英嫂子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可被你吓死了！昨晚上我一宿没睡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京城可太吓人了！”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
“姑娘，傅公子和沈公子都来找您！前后脚刚到！”
“好，知道了，你先带他们三楼如梦令，我随后就到！”
沈漓和傅君亦见她没事，也都放下心。
沈漓喝了口茶，轻笑道:“晚晚，你可误打误撞干了件大事。昨晚上那江大人，连端十几个地下钱庄的根据地还搜查到了几本账簿，牵连甚广呐！”
好家伙！十几个窝点？这江大人怕是真带人跑了一晚上吧？
傅君奕也接言说道:“这几年，地下钱庄愈发猖狂，利息也要的越来越高，很多人还不起钱，不得不变卖家产，卖儿卖女，更有甚者，穷途末路下做些下三滥的勾当，骗人钱财，打家劫舍，案例之多数不胜数。”
“皇上也在发愁，所以私下里派了不少官员查，但都一无所获，这江大人应该也是其一，今日朝野上下战战兢兢，此时大概都在家烧香拜佛呢。”
沈漓看着手中的茶杯，对此嗤之以鼻。
林晚晚给他们添上水，问道:“广聚楼怎么样了？”
“哼，关门了，那东家人都跑了，也不知道官府那边能不能抓到。”
沈漓也点头，“人确实没找到，听说把最重要的账本带走了，宅中搜出的钱财就高达几千万两，应该还只是一部分。这广聚楼就类似他们的中间商，一边联系高官富商，然后让手下去找急需用钱的人，他再从中抽取分成，有能力者用完连本带利还上，没能力者，就像闹事的那几人，会被他们啃的渣都不剩。”
“唉，真是太可恨了那些人！就该都抓起来！”
“哈哈哈！林姑娘，你这也算立了大功一件，回头去找章大人要赏去！”
“就是！不能让他们白砸我铺子，还被关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