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触碰（1/1）
车路过城市的霓虹街灯，后座位一时间忽明忽暗，一种暧昧不清的氛围，加一颗蠢蠢欲动的心，许灿视线一直落在边上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开始有些紧张的得手心开始冒汗。
她心猿意马的想，高中生，就牵一下手，不算太过分吧？
那自己会不会在别人眼中太不矜持了点？而且万一这小子说自己是个女流氓，觊觎他美色怎么办？
管它呢！刚不久前林驰还说过自己可以随便占他便宜的。
许灿是那样一旦下定决心，就按耐不住想法要立即实践的人。
她咬了咬下嘴唇，小拇指微动了动，幅度很小的一寸一寸朝那只手挪动了过去，快要靠近的时候，她也没直接急不可耐的上手，而且装不经意间的样子碰了一下。
见男生没动静，许灿这才大着胆子，用小拇指在他手背剐蹭了一下，明明动手动脚的人是她，她却觉得自己心头轻痒了一下。
林驰压根就没睡，只是闭着眼睛在思考一件事同样的事。
如果自己装睡把头靠过去，会不会被人残暴血腥的拧下脑袋。
根据他对许灿的了解，这种下场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今夜月色很美，氛围又如此的好，林驰觉得自己不干点什么，心里头那颗“乱石穿空，惊涛拍岸”的心始终没办法沉淀下来。
直到手背传来一阵触碰感，某人很小心翼翼的刮了了一下他的手背，很轻，很痒，像是一片羽毛在他心尖上轻捋了一下。
林驰闭着眼，嘴角无声上扬，头果断一歪，直接枕在了那只瘦小的肩膀上。
肩膀上猝不及防的有了不轻不重的重量，许灿眼睛倏然瞪大如铜铃，心也紧跟着狠狠的颤了一下，耳边是男生柔软的头发，均匀的呼吸声，发丝刮蹭得她耳根一片燥热，血液似乎滚滚沸腾，脑子里空荡一片。
昏暗中，林驰的低沉着嗓音说：“我主动的，礼尚往来，你想牵就牵。”
许灿脸红心乱跳的镇定狡辩：“谁想牵你了，少自恋。”
嘴上这样说着，肩膀却一直僵硬着任由别人依靠。
静默了一会，一只宽大的手掌悄然无声的覆盖在那只纤细的小手上，两股暖流透过皮肤渐渐传递至全身上下，带着酥酥麻麻的静电流至四肢百骸，男生的掌心宽厚又令人安全感十足，跟许灿想象中的一样，温暖又踏实。
林驰懒洋洋的笑声再度传来，从边上一字一句穿过耳膜敲响着她的心扉：“嗯，是我欲盖弥彰。”
许灿看着车窗外的霓虹标志大厦，露出称心如意的笑容。
原来能跟相互喜欢的人，做一些隐秘欢愉的亲密接触，会让人快乐得像是只迷失在百花花丛的蝴蝶。
司机不经意从后视镜里偷瞄了一眼后座的黏黏糊糊的小情侣，心里想：害，看着年纪，估计又是一对早恋学生。
周四这天，许灿来得很早，屁股刚挨到自己的凳子，连书包都还没来得及放下来，周翊和向浅洲那俩人一脸草木皆兵的样子凑了过来。
“你俩干嘛？醉鬼改当间谍了？”许灿皱着眉头，对这两个疑神疑鬼的人表示嫌弃。
向浅洲占着林驰的位置，小声问：“我昨晚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怎么感觉浑身酸疼？”
“有没有可能……”许灿顿了一下：“你昨晚回家挨了一顿混合双打？”
“呼～那就好，只要不是驰哥揍的就行。”向浅洲放心得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紧接着是周翊，他等向浅洲一走，也屁颠屁颠的坐了下来问，带着七分羞涩，三分愧疚的说：“火山姐，我得跟你道个歉，昨晚这事我有点印象，你是不是亲自喂我喝了蜂蜜水了。”
许灿一脸疑惑：“？？？”
怎么有的人喝酒断片，还有的人喝酒会移花接木了？
林驰是从后面进来的，恰好就听到了周翊小声讲的这段话，本来还挂着松快笑容的他，逐渐脸色一沉。
“放心，等驰哥来了，我会跟他解释道歉的，当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不过以防万一，他要是动手打人，你能不能帮忙拦着点他，告诉他冲动是魔鬼，打人也犯法？”周翊仍沉浸在自己的滔滔不绝中，没注意到隔着老远向浅洲朝他做了个杀鸡抹脖子的手势。
许灿扭着脖子看向站在身后的林驰。
他今天穿着蓝色的校服，又恢复了少年好儿郎的青春阳光气息，单肩斜挎着书包，手抄在裤子口袋里，正垂着眼皮冷冷的看着周翊在那口若悬河。
林驰简单开口：“我数到三……”
“我马上滚！”周翊屁股跟安了弹簧似的，也不敢看人脸色，临走之前还用衣服下摆卑微的给人擦了擦自己刚刚坐过的地方，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驰放下书包坐下来，跟一旁仍注视着自己的许灿对视上，冷淡的眼神转瞬即逝，倾刻换上了一副眉欢眼笑的脸。
林驰拉开书包链子问：“吃早饭了么？”
许灿摇了摇头，说：“没，待会去食堂吃？”这时她脑子里突然想起昨晚的片段，脸颊不禁一热，有些羞耻的移开了视线。
“以后不用大老远跑食堂跟人抢早餐了。”林驰从书包里拿出保温袋子放她桌子上，说：“以后都给你带，老太太最近沉迷做各种式样的早点，味道还不错，今天给你带的是灌汤包。”
“哦，替我谢谢奶奶。”许灿说。
林驰眉眼一挑：“嗯？就谢谢我奶奶？没我的份？”
“跟你不用这么见外。”许灿就这么厚着脸皮一说，还真把林驰给哄得乐不可支。
早读铃声响了，英语老师走进了教室，许灿将保温袋放进桌肚里，拿出英语书，开始认真读课文。
最近事情变少了，时间变得稍微宽松了点，只有六月底的一场舞蹈比赛了，比完赛差不多马上就要放暑假了。
再过两天林驰要去参加预赛了，近期看他学习又刻苦了几分。
许灿被他带动着学习，感觉最近自己都已经开始能跟上老师们的思维了。
孟筱今天大课间下完操，又过来送吃的了，而且还是满满一袋子，许灿从教室里走出来拉住她的手腕，发现这小不点还真是瘦得跟皮包骨似的，一只手都能握住。
“中午等我一起去吃饭吗？”许灿满眼期待的看着她问。
孟筱还没被人这么温柔亲近的对待过，班里的人没几个人愿意跟她这个傻子玩，更没人邀请她一起吃过饭，她不禁抬眼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怯弱弱的问了一句：“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想，以后的每天都可以。”许灿笑着跟她商量说：“不过呢，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再给我送零食了，就挺浪费钱的，而且我最近在减肥，那些零食都被我们班那几个吃货给抢了，他们都快被你喂胖三斤了。”
孟筱似乎很开心，听完后用力的点点头，朝许灿憨甜一笑。
中午食堂里，重点班的四个人和六班的一位女生占据角落一张长方形桌子，许灿和孟筱的对面分别是林驰、向浅州、周翊。
俊男靓女凑在一起很是吸人眼目，热热闹闹的一群人，畅所欲言，相谈甚欢。
尤为显眼的是不太合群的孟筱，她正坐在许灿的左边，含胸驼背低着头吃饭。
向浅洲坐林驰边上，看了一眼孟筱，又转头表示对许灿刮目相看：“火山姐，魅力无穷啊，怎么拿下这位小朋友的？。”
周翊独自坐C位，跟皇帝上朝一般，不过没有威严八方那范，敞着腿，一手筷子戳着餐盘，偏头打量一直吃饭的孟筱，惊奇的发现这姑娘吃饭鼓动的腮帮像只小松鼠。
许灿拿着筷子，笑眯眯的看了看左手边正在安静吃饭的孟筱：“美貌吧。”
“噗——”对面林驰正侧着身子喝水，一口水不偏不倚喷向浅洲那张拍照九十度无死角的侧颜上。
周翊震惊的视线望了过来，三秒后，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孟筱则是呆呆的看着向浅洲一脸不知所措。
向浅洲闭着眼，暗自哭叫不迭，默默承受住了这黑暗的世界：“她臭美，你喷我干嘛！”
林驰有点抱歉，拿纸给他擦脸，边笑边说：“没忍住，不好意思。”
许灿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见识，将餐盘里面的鸡腿鸡翅统统夹给了孟筱。
许灿餐盘里面只剩花椰菜和海带丝，她小口的吃着那两道素菜。
林驰看着那绿油油的餐盘，诧异的问：“你又只吃素？”
许灿回答迅速：“我减肥。”
“你不胖，减哪门子肥？”林驰难得今天说了句人话。
许灿笑靥如花：“要比赛了，我得控制食量，保持身材，这样旋转跳跃的时候才能做到身轻如飞燕…”
林驰倏然拿起自己的盘子里的鸡腿塞她嘴里，堵住了她的下半句话：“我怕你旋转跳跃的时候犯低血糖。”
许灿从震惊中回旋，拿下嘴里的那只大鸡腿，怒火中烧的瞪着林驰：“你有病？”
林驰大义凛然：“诶，咬都咬了，别浪费粮食，向浅洲刚看着流口水我都没舍得给。”
一旁的含着口饭正跟周翊说笑的向浅洲听了后，立即两眼泪汪汪的扑进周翊怀里佯装哭泣，诉苦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乖，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周翊轻拍他背以示安慰，浑然不察一只手顺走了自己餐盘里的鸡腿。
许灿一只手拿着鸡腿，噘嘴继续瞪对面的男孩，心里骂他，狗男人，得到了果然就不温柔了。
林驰对她眼神抗议表示不予理会。
边上传来一个孟筱感动的声音：“灿灿，我帮你…”
“不许！”林驰表情一严肃，孟筱立马就乖乖的闭嘴，老实巴交的继续吃饭。
两人对峙几秒，许灿败下阵来，气呼呼的咬了一口鸡腿肉，心里喟叹果然还是肉美味，跟那寡淡无味的蔬菜相比，真是“人间有味是鸡腿”。
……
时间一眨眼，许灿即将迎来自己的十六岁生日。
那天刚好是在周末，她已经跟叶思韵约好了周六要去她家玩。
林驰明天就要参加预赛了，许灿没有打算告诉他，只希望他能安心考试，取得一个好成绩。
意想不到的是，生日前一天，周五早上，许灿提前收到了一份生日礼物，课桌上摆放了一个四方形粉蓝色的精致礼盒，没有留小纸条。
班里此时还没几个人在，她东张西望地看了一眼周围，问了问前桌同学：“知道是谁放的吗？”
前桌茫然的摇了摇头。
许灿心想也不可能是林驰放的，因为她没说过自己生日的事，或许林驰根本不知道，就算他真的知道，按照他的性子，绝对是光明正大的送。
最有可能得是她家小美人了，许灿有些兴奋的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一台CD机，还有一张光盘。
她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猜测，感觉牙疼那老病似乎又开始犯了。
许灿还没来得及藏起来，就被刚进教室的大喇叭向浅洲眼尖的给看到了，他大步过来：“我去！火山姐今天你生日？这是谁送的啊？”
“不过这看着不像是我家驰哥的风格呀！音乐，卧槽是不是又是江晟那小子？你这样不行，上次当我驰哥面接受人家的花，已经够伤人心了，这次连生日礼物都收下的话，虽然话有点难听。”向浅洲噼里啪啦说完一大堆，还知道降低声量给人脸面：“脚踏两只船……”
许灿将书包重重一放，给了他一记冷眼。
要说向浅洲不敢惹林驰，那许灿这位姑奶奶他更加惹不起了，她要是不开心，估计他家驰哥得阴沉一天。
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
“向浅洲，这玩意先放你那，行吗？”许灿想来想去也只能求助这大喇叭了。
向浅洲嘴比脑子快：“放我那干嘛？我那位置小都容不下大大的我，还容得下……”
许灿怕林驰马上要进班级了，立即打断他说：“放你那，我下早课就给它还回去。”
向浅洲这才明白她的意思，翻脸比翻书还快，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好转，眼神颇为赞许的看着她说：“得嘞，我还正嫌我腿下那块空地凉嗖嗖的，正好可以填实一下。”
“嗯，对了，别跟林驰说我生日，他最近忙比赛，别让他分心。”许灿又叮嘱了一句。
向浅洲给她一个放心的“OK”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