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去（1/1）
“以后别去外城买菜了，不安全。”
饭桌上，江横对姐姐说道。
江雪听完顿了顿，没有反驳，还是点了点头，应了声。
“好。”
现在大哥江东海在外面办事不在家，那她便会毫无保留地听弟弟的话。
只是若不去外城买菜，在内城买菜又要多出好些开支了。
吃完饭躺在床上休息，江横望着屋梁怔怔出神，家中只有两间屋子，他姐姐一间他自己和哥哥一间，但是哥哥因为工作大部分时间都不会回来。
最近经常在内外城穿梭的他发现城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儿。
所以出于谨慎，他才让姐姐不要独自去外城。
第二天一早，江横穿上自己万年不变的麻布衣服，洗了把脸便出了门。
青石城人口不多，但很大。
十多万人口中绝大多数都聚集在外城，少数权贵住在内城，中间由一道城墙分割，内城大，外城小。
内城总共有十条町，由三大世家管理，每条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拥有自己的规矩。
提着酒，江横的目的地在内城的南边儿的一条町里，这条町相当豪华，由多不胜数的商户组成。
然而这么多的商户全部都属于一家，李家！
也正是江横此行的目的地。
来到后门，朝守门的人知会一声，没多久，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便走了出来。
男人名叫林德三，江横哥哥的好友，见到江横，只见他哈哈大笑两声，说道：“是小横啊，又是来找你哥的？”
江横点了点头，“林叔，我哥现在有消息了吗？这都快一个星期了！”
“别担心，你哥是跟着修明少爷去押镖了，最快也得半个月！”
闻言，江横颔首。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李府了，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论。
但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总是有一丝不祥之感。
相互寒暄两句，接过江横带来的酒，道别后林德三回到李府。
才刚坐下没多久，一下人便着急忙慌地跑过来。
“林爷！少爷回来了！”
“啊！怎么可能这么快！这才不到一个星期啊！”
“林爷您快去看看吧！少爷回来的时候全身都是伤！”
“！！！”
惊讶地瞪大眼睛，像是猜到了什么，林德三看了眼摆在桌子上的酒坛，着急忙慌地拿起自己的大砍刀便向大厅跑去。
辞别林叔后，江横来到甲三町的如归酒楼。
他也算是这里的熟人，不多时，一个八字胡，长脸的男人将他迎了上去，在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江横先点了一桌子菜，这时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已经等不及问道。
“江小兄弟，是又有什么本子要卖吗？”
“咳...咳咳。”
差点儿一口酒水喷在他的脸上，江横掩嘴咳嗽。
“只是故事而已。”
“江小兄弟你放心出价！我柴义君绝对说一不二！”
说着，他搓着手，两眼亮晶晶地盯着江横。
仿佛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颗硕大的金元宝！
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江横将嘴里的菜咽了进去，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这儿的确有个本，不，是故事。”
“是那《西游记》的后续？”
“差不多，名字叫《哪吒闹海》”
听到不是西游记，柴义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但是听到有新故事，也连忙打起精神来。
紧接着，江横给他讲了故事的大概。
柴义君听得如痴如醉，最后竟开始抹起眼泪来。
“真是太感人了，呜呜呜！”
江横默默地炫着饭：“.....”
“故事梗概我也告诉你了，一口价十两银子！卖不卖！”
江横话音刚落，掩面哭泣的柴义君便立刻直起身来。
“啊....这.,,,”
“你要是不买我就卖给你对面的酒楼了。”
“我买！我买！就按你说的！十两银子！”
柴义君连忙拍桌子站起来，直视江横说道。
“现在要二十两。”
“你——！我~买~！”
眼神像是要杀人，柴义君拳头攥地指节都是发白。
拿过递过来的二十两银子，江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祝您说书愉快了。”
“....”
说完，江横踏步走出如归酒楼。
等到他离开后，柴义君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菜碟，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事儿。
这时一旁的侍者走了过来，“您好客官，一共消费五两。”
“什么菜这么贵！金子做的吗！”
“客官说笑了，刚刚那位小兄弟专门嘱咐说用最好的食材的。”
柴义君：“.....”
‘江横！！！’
心中怒骂江横的无耻，脸上挤出一抹笑容，从口袋里掏出最后的五两银子万分不舍地递给了侍者。
侍者也是有些尴尬地从他的手里将这五两银子接过，随后转身小声嘀咕。
“穷鬼！”
柴义君：“....”
江横走出酒楼后辗转反折又去了另一个町，进了另一个酒楼。
“娄先生，我有新本，故事，名字叫《大闹天宫》，您要伐？”
......
数个时辰后，江横笑容满面地提着一个钱袋子向家里走。
他进度条的提升是需要保证充足的饮食的，换而言之，钱绝对不能少。
就算是现在进度停滞了，有些钱在手里，心里还是安心很多。
走到家门口，正准备进门，他听见屋内传来有人交谈的声音。
家里有人？
“请节哀顺变！”
转过一个墙角，一道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林叔！？”
只见院子中间站着的高大人影正是前不久刚刚分别的林德三。
听见江横的声音，他回过头，眼神有些复杂。
“小横，很遗憾，你哥哥在护送少爷离开的路上突然遭遇香取教教徒的袭击，牺牲了。”
像是一记惊雷在耳边响起，江横愣在原地。
就连不远处江雪软在地上的哀哀哭声都听不真切。
没有所谓的撕心裂肺的痛苦，江横只是突然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
这一个月里他和他哥哥江东海虽然没有见过几次面，但从生活的痕迹上来看，这是一个非常爱他弟弟妹妹的一个男人。
然而突然地，他就得知这个可以作为依靠的男人再也不在了，永远留在了记忆里。
就是那种感觉。
和昨天看到林婶儿的脑袋挂在那里产生的情感有些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