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日月山河所在，皆为大明疆土（1/1）
天启九年三月末，龙德挂帅出征，新建亲卫五营随行。同行的还有锦衣卫镇抚使裴纶及两千余锦衣卫番子，丁白缨所带领的，由原来的边军流寇组成的影卫七百余人。
这次的目的就是彻底解除关外后金势力，为下一步整顿江南腾出时间。
四月中，一行人出山海关，随后明朝廷方面就失去了这支部队的消息。满朝上下都忧心忡忡，大部分人并不看好这三万多人的命运。以往朝廷组织防御战，凭借地利优势，十余万人也才堪堪抵住后金的进攻，为此死伤不少，这次的结果，估计也是差不多的。
养心殿里，朱由校已经无心批阅奏折，在殿内来回踱步，不难看出他内心的煎熬。
“大伴，还没消息传来吗？”
朱由校不由得开口询问魏忠贤，锦衣卫自龙德带人出关，就跟京城彻底断了联系，现在要得到消息，也只能是魏忠贤掌控的东厂来提供了。
“皇爷，手下儿郎们并未有辽东的消息传来。不过依老奴愚见，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皇爷不必忧心，相信龙指挥使定会如成化爷那次一样，犁庭扫穴，彻底解决建奴祸患。”
魏忠贤那叫一个忠心，就是这个看法嘛，真的是有些掩耳盗铃。
“大伴，朕曾经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好些年，龙先生给了朕新生，也给了大明新生的希望，所以……
怎能不忧心呢，龙先生这已经出关月余，当时出发时，大军只带了两个月的粮草，现在还没消息传来……”
说着，又觉得不得劲，坐在龙椅上发呆了。龙德确实给了朱由校希望，如同太祖成祖那般，扫除异族，开疆拓土的希望。
一个半月，京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两个月，京师还是没有接到任何消息。有些人担心龙德出了事了，焦虑不安；而有些人则是心花怒放，要不是没有确切的消息能证明龙德已经死了，估计都要弹冠相庆了。
龙德在朝时，仗着武力强盛，不论文官勋贵，皇亲国戚，都被压的喘不过气来。这些日子龙德不在，百官感觉如同新生一般，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晚上回去陪新进府的小妾都有劲了。
六月十八，朱由校如同往常一样，询问过魏忠贤之后，就开始了批阅奏折的事。将近三个月没有任何关于出征军的消息，九成的人已经不抱希望了。
“大伴，传膳。”
“老奴遵……”
“报！！！”
“启禀陛下，锦衣卫镇抚使裴纶求见，说是有紧急军情呈奏陛下。”
魏忠贤还没来得及说完台词呢，就被下面的小太监给抢了先。
朱由校听闻裴纶到了，也不再想着吃饭的事，直接让内官把裴纶领了进来。
“微臣，锦衣卫镇抚使裴纶，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纶这人高马大的家伙，进门就先跪下叩首问安。
“起来吧，说说，出征事宜如何了？”
朱由校还真是有些范，内心再焦急，这会也是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耐心的询问裴纶。
“回陛下，一切顺利，微臣是先行回京汇报消息的，龙指挥使与诸位将士，大概五日后到京师。这是龙指挥使写给陛下的密信，请陛下查阅。”
裴纶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火漆密封的信件，由魏忠贤转呈给朱由校。
当朱由校打开信的时候，确认了这是龙德的手笔，不会有丝毫差错。因为信上就写了一句话：一切顺利，勿念。龙德亲笔。
而且那个字啊，称之为天书文也不奇怪，这也是龙德的独门秘技，别人要模仿一下，还真不是易事。
又一顿君臣和谐的画面之后，裴纶被送出了皇宫，朱由校这会喜笑颜开，可是出了宫的裴纶却愁眉苦脸。龙德让他早些回京，给的任务就是探查百官，有哪些人有异动，准备回京之后清理一番。真是生产队的驴也没这么使唤的，要是裴纶知道生产队的驴是什么样的，估计当场去世都能行。
六月二十三，龙德携得胜之师入京城，百姓夹道欢迎，纷纷歌颂龙德及一众将士，百官也是列队迎接龙德人等，只不过部分人脸上的沮丧，有意无意的给表现出来了。
此战锦衣卫在辽东折损两百多人，影卫折损三百余人，亲军六营，去时三万余人，回来时只有两万人出头，惨烈，这是很多人在得到具体伤亡之后下的结论。
不过对比战果，这些伤亡在皇帝等高层眼里，那就是大胜啊。建州女真被灭族，海西女真七成人员被人为消除，剩下的也是依附大明，已经迁至锦州附近暂居。
龙德在安排好军队，并且敷衍了一番百官之后，直接回了家门。可怜朱由校这么个皇帝，从中午一直等到傍晚，才知道龙德已经回家的事，气的怒发须张。
第二天一大早的，龙德起来吃过了早餐，才慢条斯理的往皇宫赶去。出去浪了一圈，怎么的也得给老大说一声啊，正好也跟朱由校提前告个别。
进了养心殿，朱由校还在吃早点呢，对龙德昨天的行径还在生气，也没有打招呼，自顾自的坐在那里，仿佛龙德就是一团空气。
不过龙德是什么人呐，很是熟练的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还让宫女去泡茶了。对于朱由校的无视，龙德压根没管。
朱由校吃饱喝足，才跟龙德开口问到：“此次事情顺利，是否可以开始下一步。”
“急不来，亲卫军这次有些伤筋动骨，缓缓吧，等两三个月，你才有把握去做那事。”
两人尽皆沉默了，只有龙德时不时的喝茶的声音，当龙德放下茶杯，就对着魏忠贤说了句：“老魏，让他们都下去，你也下去。”
魏忠贤不管龙德的话，转头看向了朱由校，等到朱由校点头之后，才挥挥手，带着一众内官宫女出了殿门，顺手还给关了门。
“你要走了？”
朱由校询问龙德，以前龙德说过，他会在一切尘埃落地前离开这里，可是现在只是开了个头。
“我准备离开了，我知道我没有做到对你，对大明的承诺，可是那边现在需要我。之后的事，基本上已经敲定了，没有我，也只是少了一些胜算，并不是不能做了。”
看到朱由校准备开口，龙德就给打断了。
“你听我说，现在船厂那边已经开工，锦衣卫对于江南的查访，也差不多结束了。本来我在这里，你可以强硬的去实施计划，现在看来，还是要温水煮青蛙了。
前些日子我感受到了同伴的呼唤，这是我不得不离开的原因。这里，终究只是我的过场，那边，现在需要我。
等到水师稳定之后，一直往东，那边的倭国你可以派人去占领，走之前我会解决那边的威胁。
那里有着储量巨大的金银矿，你要把握住。还有安南那边，水稻一年三熟，不可放弃。至于其他地方，能不能占领实在是不好说。”
顿了顿，龙德从怀里掏出了两本书，放在了朱由校面前。
“这是我手抄的内功心法和武艺要略，这本《清风心法》，等你的孩子出生之后，让他们好好学习，虽然不能长生久视，但是强身健体不在话下。
另一本《青光剑法》，是我改良的武技。以后，他们就是我的记名弟子。我府上那些人，愿意改嫁他人的，让她们去就好了。不愿意的，还希望你能够给予她们钱粮，我是没什么可以留给她们的，就这样吧。”
龙德说完，有着些许不舍，随后目光坚定了下来。
“这一切，朕答应了。只要朕在一日，你府上，还是逍遥侯府。”
朱由校的话，让龙德笑了，这一切做的值。
“保重！”
“保重！”
龙德踏出大殿，迎着烈日迈步向前，他知道朱由校在看他，他却没有回头。
“日月山河所在，皆为大明疆土！”
站在养心殿门口的朱由校，听到龙德的这两句话，不由得想到了两年前，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