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章 太特么神奇了!(1/1)
在天快要黑的时候,他依旧在这片仿佛一望无际的山野之中。
但很幸运的是,他找到一个干燥的山洞,且山洞里没有小动物,将灯嵌入石壁,柔和的星星点点洒下。
风雪已经停了,寒风时不时的呼啸而过,风沉慵懒随意的倚靠在洞口眺望着群山星月,漆黑的眸子里没什么焦点。
清清冷冷的月色洒在他的身上是凉薄的淡漠,他仿佛在看眼前美景,又仿佛是在把目光穿越冗长的距离在眺望着本该出现在雪地中的故人。
远处,一片树林中的某一棵大树后。
一袭红衣似火的少年双手扒拉着粗壮的树干,悄摸摸地探出脑袋观察那坐半山腰洞口的男人。
清冷而凉淡,那景色硬生生整出了一股子虚无缥缈触不可及的感觉。
周昊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小声的笃定说:“阿爸肯定是在想我了!你看他那忧郁且怀念的眼神,除了想我还能想谁!”
以同款姿势扒树的小黑一张驴脸硬生生的拉出死鱼嘲讽脸的效果,他忍不住瞥了眼周昊。
要说小周昊和风沉没有点血缘关系他是不相信的。
在他们看见那截断袖的时候,周昊整个人就跟被雪冻过的白菜,生机都没了。
按照风沉的实力来讲,想找到他比大海捞针还难,至少你海里捞针还可以寸寸感知,而风沉是根本察觉不到他愣是可以屏蔽所有。
但神奇的是,小周昊这崽愣是凭借直觉随意挑了一个方向走,结果…
就遇见了正在揍小凤凰的风沉?!
这是什么?
这就是父子之间的父子连心!!
太特么神奇了!
“阿爸受委屈了,到现在都没吃饭…也不知道这个山洞干不干净,小动物还是不要太懒的好…”周昊小声嘀咕着,一副妥妥的十足好儿子
小黑:……………
这崽是懂什么叫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绝对不是他爸的错,还挺会安慰自己。
从小就会。
但是…你爸不是失忆了吗?
咋还会想你?
你能不能少自恋一点?
小黑一脸微妙的小声开口:“小周昊,你还是想点实际的吧,怎么和失忆的先生拉近距离,要不你学学当年特聪明的我,卖惨又听话。”
周昊扭头瞥了他一眼,只见小黑驴一副劳资很聪明的表情,看的他忍不住唾弃:“你那是聪明吗?你那是怂,就怕自己成了驴肉酱饼。”
小黑抖了抖耳朵,根本不怕这个傻宝宝翻他当年的黑历史,这会你爸可不在你身边,他有点得意:“但好用,好用才是王道!”
这简直就是他兽生中做过最最最正确的选择,没有之一!
周昊摆了摆手,懒得和去纠结这小黑当年是怂还是怂:“我会想办法的,你去忙你的吧,周国有大事的话用传音符告诉我,没有的话就别找我了。”
小黑光明正大的叹了口气,吃了这么多年的白食,没想到他堂堂远古饕餮,有朝一日还要去给小周昊看场子,“兽生艰难啊…”
周昊低头看他,眼神凉凉的。
他聪明的奉承道:“那小周昊你和先生挽救你们感天动地的父子情吧,我先走了。”
小黑走了,去大周古国打工。
周昊满意的小声嘀咕:“算你识相…”
长夜寂静下来,静谧的天地间,星月璀璨,有人眺望这方天地,有人眺望着看天地的那人。
翻越崇山峻岭的长风,无差别的从他们身边而过。
…………
翌日。
破晓的朝霞洒在纯白的雪地上映出淡淡玫红,日暮上升,悬于当空。
风沉硬生生的在山洞里睡到日上三竿才打着哈欠出了山洞,走之前他还没忘记把那墙上的灯扣下来。
“也是这神奇的世界…不然该冻成冰棍了…”
没走多远,风沉就感觉到有点饿了,他看着这一望无际白茫茫的一片叹了口气:“这荒郊野岭的也没火啊…”
果然,人类还是需要火种的,不然得饿肚子。
早知道就该把昨天那只会喷火的大红鸟给绑了,当专用的打火机。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一片凸起的小雪山丘后传来。
风沉听见这动静原本是懒的拐弯去看的,走了几步又认真的想了想,万一是只会喷的小动物的岂不是就是老天爷雪中送炭?
他怎么能辜负美意呢。
山丘上的积雪很厚,而山丘的山脚下有一个白茫茫物体在雪里翻滚,把蓬松的雪花压出一个又一个坑。
风沉凝眸看了几秒钟终于看出在那里翻滚的是个什么玩意了。
一个人形体的生物以倒栽葱的姿势栽到了…
深坑里。
那舞的欢快的就是两条小长腿。
看起来蠢透了。
风沉的眼角不由挂上浅浅的笑意,慢悠悠的晃悠到山丘下的时候,一脚踩下去,脚下软绵绵的,像是棉花糖一般,根本没有任何着力点。
他反应迅速的收回迈出去的脚,然后深深的吐槽了一下,这根本不符合常理,这大雪天为什么还会出现沼泽似的东西,不应该被冻成冰了么?
这扯淡的世界。
那两条挣扎的腿渐渐的消失在雪面上,这个人即将沉没在沼泽之下,在冰冷的世界里无声无息的离开这个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风沉莫名的觉得这画面有些碍眼。
“我这久违的善心爆发了…?”他人五人六的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决定还是讲究一个道法自然。
当一回热爱社会的好人。
这周遭有不少参天大树,风沉徒手拔出一棵需要五六人合抱的大树,枝桠上的雪呼啦呼啦的往下掉,糊了风沉满身的雪。
这个不知多重的大树就如同一个纸糊似得,轻飘飘的被风沉拖在手里,在雪地里拽出一条深深的痕迹。
风沉自己都忍不住感慨,他怎么跟开了挂似的,无敌了一样,难道…
因为他是作者,直接荣升创世之主…?
真扯淡。
参天大树被拖上小山丘,一大半留在岸上,一小截被丢进了沼泽的雪地里。
风沉踩在树杆上在那两条腿消失的地方,挽起袖子伸出手,一阵黏而腻的触感传来,他眉头微微皱起来。
他不大喜欢这种触感,一寸寸的在密度过于离谱的沼泽里寻摸起来,树干在缓缓地下沉。
也不知道是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说掉下去的这个人运气好,没过片刻,风沉就抓到一个温热的肢体。
以手感来讲,应该是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