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寿辰风波(1/1)
半月时间飞逝,终于到了赵灵王的寿辰,飞霞殿早就装点一新,等待着宾客们的到来。
就在三日前,齐国使臣到达邯郸后,姜煜就出宫去了外使馆居住,今日会与使臣一起进宫朝贺。
一大早,静姝和云澄就已装点完毕,早早来到傅时晏的寝殿门口督促他收拾。
傅时晏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两个执拗的人。
“今日是灵王寿辰,我若出现在寿宴上,这不合规矩,我是秦国质子。”
季云澄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怕什么,你现在在赵国,又不在秦国,我赵国待人宽和还不行吗。”
一顿纠缠之下,傅时晏最终还是和他们一同出发去了宫宴,但说什么都只愿坐在角落的位置,不引人注目最好。
时辰已到,女眷们已经纷纷入座,只等七国使臣入场了。
前五国都只派出了普通使臣献上贺礼,众人皆反应平平。
果不其然,齐国使臣进殿的那一刻开始,众人的视线便吸附在了温润如玉的姜煜身上。
“公子煜代齐国恭贺赵王寿辰,此乃我齐国近年来所捕获的两颗最大的鲛珠,以及红珊瑚树,献给赵皇。”
少年一身紫袍立于殿中,引得无数少女侧目,已经有不少好事之人猜到他是齐国太子了,一时之间殿中议论纷纷。
赵灵王看着这两颗鲛珠,心想留起来给静姝做一对耳饰正正好,思及此,心情大好,抬手便封了厚赏。
最后一个踏入飞霞殿的,是秦国使臣的队伍。
站在队伍最前端的,是一个陌生又傲慢的面孔。静姝皱着眉打量了一番,只觉得此人的鼻孔都要竖到天上去了。
然而此时,坐在台下最远处的傅时晏已经攥紧了手心,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是他,那个让他的幼年背上挥之不去阴影的人,凭着自己母妃得宠仗势欺人的秦国大皇子,嬴彻。
四年未见,嬴彻的嘴脸越发傲慢了,看他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便浑身难受。
殿中的嬴彻懒散的向赵灵王行了个礼,挥手叫使臣献上礼物,简直和彬彬有礼的姜煜形成了极大的视觉反差。
赵灵王看在眼中,却无意为难于他,挥挥手封了赏赐便让使臣团入座了。
赵灵王举杯讲了贺词过后,宫宴才正式开始,侍女和舞女鱼贯而入,人们才放松下来,开始交谈用餐或观舞。
静姝已经参加了太多次这种宫宴,实在觉得没什么意思。
但她身为公主,并不能在此场合随意的与臣子的女眷坐在一处,断绝了她想去找陈妙仪的想法。
百般无赖下,她只能拿起眼前的酒壶,一杯一杯的倒果酒喝。
却没想到今日宫宴上的果酒格外的烈,小半壶下去,她人已经有些迷糊了。
也正是因为今天她专注于喝酒,并没有注意有一道贪婪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她。
这样下去怕是要直接睡在宫宴上,那也太失仪了。
思及此,她便喊逐月悄悄去禀报皇后,自己带着追云出去散散酒气。
在她离开飞霞殿后,嬴彻没过多久也找借口离开了席中。
傅时晏一直在注视着他们二人,见他们一前一后离开了飞霞殿,心中顿觉不对,也悄悄地离了席。
此时静姝正坐在湖边的亭子里,想吹吹凉风缓解头晕,又叫追云回寝殿去拿解酒药来,屏退了周围的内侍想清静一下。
头晕目眩之际,静姝感觉自己肩膀上搭了一只手,她还以为是追云回来了,转头一看竟然是刚刚大殿上秦国使臣带头的人。
嬴彻刚刚在大殿上并未自我介绍, 静姝只知他是秦国使臣。
她一脸警惕的往后退着,很快就走到了亭子的边缘。嬴彻满脸淫光的向静姝靠近。
“小美人,跟我回秦国,保证你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我乃秦国皇长子,未来的太子,我母妃是未来秦国的皇后,只要你跟了我,我一定让你做我最宠爱的侧妃。”
他猖狂的笑着步步逼近,已经抬起手向静姝的衣襟摸去。
静姝大惊失色,转头看向四周空无一人,又不好大喊,免得众人看到他二人孤男寡女共处说不清楚。
当下只得抬起膝盖对着赢彻的关键部位重重一击。
“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冒充秦国皇长子冒犯本宫。”
赢彻双手捂着下身,一时间疼的直不起腰。
趁着他不注意,静姝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扶着亭子的栏杆就想快速离开此地。
却不想这嬴彻忍着疼痛也要向她扑来,竟是要活生生带着她跌下池塘。
是了,若是他二人一同落水,静姝的名节也算是毁在他手中了。
看着面容扭曲的嬴彻,静姝一时反应不及,被他带来的强大推力给推翻,眼看着就要越过栏杆落下池塘。
突然间,一只手从静姝的左边伸了出来,稳稳的拉住了她。
又伸出一条腿干脆利落的将赢彻踹下了池塘。
好不容易保持好了平衡,惊魂未定的静姝转头看去,竟然是傅时晏。
入目的还是那张臭屁的高冷脸,将她扶好站稳以后就收回了手。
“你怎么在这,还好有你,老天爷,吓死我了。”
“我若不在这,你现在就在水里了。。”
静姝沉默了下,想到自己刚刚的动作,犹豫的开口。
“....他真是你的皇长兄?他刚刚自称是秦国皇长子,想纳我做妾.....我情急之下给了他那里一脚。”
傅时晏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
“给了哪里一脚?”
“哎呀,还能有哪?你别装不懂。”
静姝怒目而视,只觉得这人蔫坏故意逗弄她。
但确实又有些犹豫,她那一膝盖可没收力道,万一踹坏了岂不是要赖上她,她可不想给这色胚负责。
瞧了瞧眼前的人,再看看水里泡着的某位。
秦皇基因差距真大。
她暗暗的想。
傅时晏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色,忽的开怀大笑。
静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笑弄得莫名其妙,刚想问他笑什么,便听傅时晏笑着说:
“踹的好。”
静姝闻言,还是有一些惊讶的,毕竟是他的皇兄。
就算没有感情,也不该如此幸灾乐祸吧,为何他皇兄被辱他如此高兴。
“他就该死,别说踹一脚,如此冒犯你,让他死了都是值当的。”傅时晏收了笑,对着静姝正色道。
静姝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望着刚刚还在池塘里扑腾现在没声息了的赢彻。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喊来了附近值守的禁卫军,命他们将呛晕了的赢彻捞起来送回使馆去。
这闹剧一出,赵静姝也没了回宫宴的兴致,昏昏沉沉的头也清醒的许多。
她便抬手喊来周围的内侍回飞霞殿报一声,称自己不胜酒力,先回宫休息。又转头看向傅时晏,唇角勾勒出一丝微笑。
“你又帮了我一次,说说吧,想我怎么感谢你。”
傅时晏歪头做思考状,“赵国长公主的承诺,应该很值钱吧。”
静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本宫的承诺岂是普通人能得的,一诺万金。”
“既如此,那就先欠着吧,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等想好了告诉公主殿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