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李才（1/1）
陈昭昭一事后上元便闲了下来，但她心中有事，总是日初时起来练一会先前李飞华教她的拳法与剑法，直到天大亮再停下来，日落时站在房顶上发呆。
毕凡羽有时晚上无聊，便会指点她几句，一开始上元不信她，但后面发现毕凡羽虽然只会踹人，但还是有些能力的。
某天早晨起来坐在房顶上看日出时，平日里总睡到晌午的毕凡羽罕见的也起来了，和她来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出门站了一会儿，便展翅飞了。走时看了眼上元，上元也看着她，他们都知道，这一去或许就很难相见了。
毕凡羽走后，上元罕见的不想练武了，带着一身寒气回屋子里睡下，她心里有事，睡不着，就看向身旁的墙，那日收拾时，只是草草的将屋中旧物收拾了一翻，并未精细收拾，导致这的墙皮脱落了也没收拾。
抵着墙，睡了过去。
“笑笑，我对你是真心的。”
“那你还带一个女人回来做什么？不是说好了只娶我一个人么！李才你说话！你为什么还要带别人回来！”
“常笑，你正常一点！”
“你让我怎么正常！你说好只娶我一个人的！”
上元看着眼前争吵的一男一女，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她想叫两人安静一点，却一直无法开口。
“李才！我和她，你选一个。”
那个笑常笑的人好像拿出了一把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叫李才的男人叹了口气，似乎是无奈的叫身后的人先走，随即关上门，好声好气道：“笑笑，你是我的发妻，你三年未出，至今未休了你，我已然是扛下了家里的压力。你可曾听过我阿娘阿父给你说什么了吗？他们也上了岁数，只是希望能看到我的孩子。”
“李才，我十二岁便和你订了亲，我家中父母一亡，家产全部用来资助你去干大事，几年未见你。如今你一回来，就领回来一个女人，你叫我怎么做。三年未出，可我一年才见过你几次？”
“笑笑，先把刀放下好不好，先把刀放下，听我说。”常笑的态度有所松动，李才向前走了几步，伸出手做出环抱之姿，道：“我知道笑笑你也不容易，我也是无奈。你知道的，我也不愿。”
说时迟那时快，李才上前一步握着常笑搭在刀上的手狠狠一割，道：“我也不愿你死，只是你活着，那唐家小姐就不愿嫁我，我会替你置办好后事的。”
说着，那李才转过身，上元看到他那双脸时，突然一惊，直直坐了起来。
上元看向四周，外面的天微微透出一丝光，但屋内还是一片黑，上元擦掉额头上沁出的汗珠，起身走至案几前，端起圆杯喝了口水，冷水顺着心口一路下去，将她冰得精神一震。彻底清醒后出门洗漱，去做饭。
等她洗完出来，姜辰时已经将碗洗净了，善惊鲵手上又拿着一把小刻刀对着一块木头又削又凿。她拿着布巾擦头，顺带走过去瞧，发现像是一把铲子。善惊鲵抬起头拿着木铲对她道：“上元姐姐，这木铲日后你可以用来翻炒锅里的菜，不用总是做汤或是饼了。”
上元点了点他的脑袋，道：“你就说你是不是吃腻了吧。”
善惊鲵缩了缩脑袋，笑道：“怎么会，上元姐姐得厨艺天下第一棒。”
“是么？”上元问了一句，倒也不需要善惊鲵回答，转身又回了屋子。
走至自己与毕凡羽那屋时，忽然觉得没有灯得房中，墙上好似有一吃人恶鬼似的，无端的，心中一颤，她将屋中的灯点燃，随即走到墙边，抬手摸了摸。
不知是不是心中起了疑虑的缘故，总觉得手中的墙壁有些不一般的粘腻。想起那日那位老太太的话，她心中一动，立即去找姜辰时。
端了一盆玉米，上元和姜辰时微笑着敲开隔壁老奶奶家的门。
“有咩事？”先前见过的老奶奶将门打开一条缝，见到他们两人后，用不太流利的官话问：“奥，是隔壁的小孩子。”
上元点了点头，也用官话道：“这是我们自己捡的茅栗，给你们吃。”
老奶奶将大门彻底打开一条缝，叫他们进来，两人跟着进来。老人住的院子不算太大，但无论是墙边的狗窝，还是木柴都堆放的很整齐，在院子的另一头还种着几棵树，树下放着一个躺椅，上元不禁多看了几眼。另一旁则是一块开垦过的小田，夏日应该用来种果蔬，虽然不大，但两个人吃应当是足够了。
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看过去就叫人舒心，上元端着的木盆在老奶奶掀起门前的帘子时被那老奶奶接了过去。她和姜辰时走进屋子。
屋中靠墙砌着一个一米多的大炕，炕的火洞中还燃着火苗，整个屋子也不大，但却很暖和。炕上正躺着一个老人，见上元他们过来，脸上透出和蔼的笑，问那老奶奶道：“奥，隔篱嘅细路仔？”
“这是我老伴。”
上元和姜辰时点了点头，同声道“爷爷好。”
“你哋好乖仔”老爷爷也笑说，随后想到他们可能听不懂，便又用官话道：“你们好。”
老奶奶对老爷爷道：“他们送了些玉米过来，趁热吃。”
随即老奶奶从炕上的大柜子中拿出一些软糖和吃的出来递给他们说：“吃点，都是我前几日买的，还好着呢。”
两人颇有些受宠若惊，将东西接下，随后寒暄几句后，上元才试探道：“我们都是从西边过来的，那边打打杀杀的。家里人也不在了，就来这了。刚过来，身上也没什么钱，正巧遇上那位叔叔给我们卖了房，才有了立身的地方。”
老奶奶叹道：“李才这个孩子啊，可惜了。”
“李才，那位叔叔？”上元接道。
“你这年纪应该叫他一声哥哥。他也年轻着，就是命苦，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