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老头2（1/1）

”长相，不过是最低级的。“老人将茶水放下：“这在一家之中从小生活在一起，身上的气会趋同，动作，行为，乃至走路，即使大体看起来是不同的，但仍然细微之处的相同。而不相熟的陌生人，哪怕是精心调配过，在细微处仍然会有不同。”

老人说道。见他们三个小辈聚精会神，他也来了兴致，继续道：“这种细微之处在于根。同根生出的草叶虽叶面不同，但根是相同的，也就是说在根生长之处的那半截，是相同的。但不同根，你即使再怎么模仿，你也无法模仿出他的气，根气。”

这“根气”玄妙，三人各有各的理解，老人见外面已然月之中天，便大手一挥道：“太迟了，你们就暂且在我这里睡下吧，若是赶路，明日也不迟。”

四人睡下，次日一早，上元便被鸟叫声吵醒，她躺在竹榻上朝外看去，外面的天已然亮了。

将自己收拾好，上元推门而出，便见昨日的老人正在院中打拳。昨晚匆忙，没能看清老人的面孔，今日一见才发现，老人虽双鬓斑白，但双目炯炯，拳风能将周围的空气带动，十分有劲。

打完了，老人对一旁的人道：“看到没有，这才是拳，你那个，就是花拳绣腿，软绵绵的连点劲都没有，也就能逞片刻的威风。”

上元这才发现善惊鲵正聚精会神的站在旁边，眼中全是仰慕和对武力的渴望。

没一会，姜辰时也出来了，他昨晚换了地方，睡得不怎么安稳，断断续续的睡着，直到早晨才安眠了片刻，此时起来，人还不甚清醒。

老人打完了那套拳，便背着竹筐出门了，上元本想和姜辰时说点什么，但见他自己站在一旁捉摸着那老人的拳法，便没在说话，只安坐在院中的竹棚下面，看着他练。

善惊鲵将拳法在心中过了几遍，打到了第五遍才堪堪能顺下来，第六遍时就体会到了拳法的精妙之处，他看到一旁的上元，连忙过去道：“上元姐姐，我想留在这，和那个爷爷学武。”

“想留下还要看你够不够格。”老人浑厚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上元看过去，是老人回来了，他的背篓里装了满满一筐的草药。

“你先打一套我看看。”老人将背篓放在竹棚之中，坐到了上元的对面，善惊鲵又打了一遍，老人看了看，又对旁边的上元道：“你去，你也打一遍。”

上元一愣，摸不着头脑的过去，她看了好几遍，虽没有刻意去记，但脑海里已经能将招式顺了下来，一遍就全部顺了下来，但老人不是很满意，让她带着劲打一遍。

善惊鲵就站在旁边，看上元第二遍的拳法已然有了几分老人打拳时的姿态，甚至在某些地方上的处理，要比老人的拳意更加凌厉，出招也更为洒脱。

打完，老人抚掌大笑，道：“那个小不点，你可从中看出区别来？”

善惊鲵点了点头，指出上元和老人有区别的地方，老人道：“看来还不算太愚钝，倒也能指点一二。你若想留下，那她也要留下。”老人指向上元道。

上元看到将才就看到了善惊鲵眼中想要留下来的渴求，索性自己还有几年之期，善惊鲵这事也不会耽误太久，只是不知道姜辰时是要去还是留，便对姜辰时喊道：“辰时，你是想走还是想留一段时日，待惊鲵学武成功后，我们再走。”

姜辰时想到那些过来追杀他的人，有些迟疑，若是在此处，说不定会给这老人带来麻烦，那两位老人何尝不是因为那些人找到他而被连累了呢。

他便道：“我晌午便走。”

上元顿了一顿，便道：“那也行。”

就这样定下了。

正式住下之后，老人便给他二人定下了规矩，每日不可晚睡，早晨不可赖床，每日要练上三个时辰，老人去采药时，他们俩也要跟着。

“练武这一事，不能只懂武，还要懂医。身上的各处穴位，止血止痛的草药，皆要有所知晓，若是不知，受了伤，找来医官，若是医官被人收买给你下了毒药，或是两种药性相冲的药，你自己却不知道，那就只有等死。除此以外，在平日里若是有个跌打损伤，也能自己找出草药来给自己医治。”

除了这些，还要学着做饭。

住了五日，旁的还好，唯独厨艺这一项，上元栽了跟头。连着三日莫说做出来的饭了，就是切的菜似也不如善惊鲵半点，更达不到老人的要求，但又不可浪费食材，硬是吃了三天自己做出的废料，实在是受不住了，和老人争论一番。

“且不说你一个小女子，不会做饭这事，就是大丈夫，也该懂些厨艺。”老人对二人说道。上元实在不服，她会烤肉不就好了。

中午老人休息时，上元便伙同善惊鲵出去猎兔子。

“你可会什么弹弓一类的东西？”上元问他，善惊鲵的手指摩挲片刻，才睁着自己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道：“我见旁人用过，自己不大熟悉。”

“无碍，后面老头说了会教我们射箭，且将就着也能使。”

两人这三日跟着老人走了一段，老人教他们如何在林中辨别方向，倒也不那么容易迷路。走到一个浓雾之处，善惊鲵脚步突然一滑，人就从旁边落了下去，上元连忙追了过去。

到了下头，才发现这处有一个深坑，不像是天然就有的，但周围倒也没有什么捕兽的东西。善惊鲵滚得头晕眼花，上元自己一路滑下来，连忙去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你可觉得哪里疼？”

善惊鲵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倒是没觉出那里疼的厉害，就是头晕的坐不起来，便这样对上元讲了。

“想来是伤到了脑袋，你趴我背上，我背你上去。”上元说完，才想起他头晕坐不起来，想来也没有力气，便自己轻柔的将他脑袋托起来，背到背上。

善惊鲵头实在是晕，迷迷糊糊的看上元在旁边的树上绑了条绳，随后一步一步的朝上走去。这里昏暗的光影，并不熟悉却也不陌生的味道，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