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辰春谷5（1/1）

上元绕过台前，打开观景台下一个小门，在里面的架子上拿出一柄剑递给善惊鲵道：“你拿着这把剑，和我来比比，看你的武艺退步了没有？”

善惊鲵接过剑，在手上颠了颠，语气中有些遗憾道：“还是刻刀更合我心意。这剑太大，不好掌握。”

“来吧。”

上元却不接他的话，走至草坪上，掏出身旁的骨刀，等善惊鲵出招。

善惊鲵踮脚掠至她的身旁，拿着剑向她的颈侧划去，上元扭头躲开，骨刀从善惊鲵的脑后刺出，善惊鲵立即矮身躲过，随后闪至上元身后，提剑刺去，上元弯腰向后踢过去，躲开善惊鲵的一剑，反身那这骨刀向善惊鲵下盘划过去。善惊鲵点脚后退，上元步步紧逼，两人打的不分上下。

有来有往又打了好一会，上元才击中善惊鲵的弱点，停了下来。善惊鲵将刀扔在地上，双手支在膝盖上平稳气息。

上元将骨刀收起来别在腰侧，抬手将额头上的汗擦净，笑道：“你的武艺越发精进了。”

善惊鲵弯腰将地上的剑背在身后，抬手抹了把自己的地额头，露出一双虎牙笑着说：“精进也打不过姐姐啊。”

“你这两年一直在做木活，许久未练依旧能和我打这么久，如此已经十分不错了。”上元与他并肩走到放武器的架子前，将那把剑归位。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旁边就有人来叫。

“元姑娘，家主有请。”

上元应下，侧头对善惊鲵说：“看来是要和我们商量离谷的事了，你和我同去吧。”善惊鲵点了点头，小跨步走到上元的身边：“我们一离谷就是一年，姜辰时他一人呆在谷中？”

“是啊。”上元叹道：“他大抵也不想一人在谷中，昨日还问我要不要同他离谷。”

“那你怎么说？”

“自然是不行，繁家主待我们这般好，现在有事用的上我们，总不能推辞吧。”上元轻微地摇了摇头：“我给他说等我们把这次繁花沅的事结束了，然后再离谷，时间也差不多了。”

“你倒是与以前不太一样了。”善惊鲵笑道。

“为何？”上元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说。

善惊鲵低头踢开石子路上翘起的一块石头，答道：“若是放在三年前，你可不管这些情理的。想去哪就去哪。洒脱不少。”

上元一愣，那些走在风沙中的时光在她的脑海中过了一遍。许久，她才低头笑道：“我也长大了，怎能如过去那般任性无礼。”

“是么？”上元抬起头对上善惊鲵的视线，善惊鲵脸上依旧挂着笑，道：“我倒是觉得，你越来越古板，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拴住了，反过来又教育我，讨厌的很。”

上元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随着丫鬟向前绕过一处假山，又穿过几处回廊，从湖上的小道走至湖中心的楼阁前。两旁湖面波光粼粼，水中的倒影上少女紧蹙着眉，上元余光一瞥，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眉心，将其抚平，随后对善惊鲵道：“等你长大了就会发现，你现在不认同的许多事，反而是对了。”

“是么？”善惊鲵撇了撇嘴，不与她争辩。上元看他的样子，又想说什么，却被善惊鲵打断道：“要进去了。”

湖心阁楼分上中下三层，第一层放着许多关于繁家家族中的藏书，许多繁家子孙启蒙便是从这处开始。第二层是繁家主用来处理事务的地方，有时闲暇谈天说地时则会去第三层。第三层没有用墙壁遮挡，只是将四周安了一层帷幔，平时不用时将帷幔放下，观景时则把帷幔卷起来。

今日正巧天气正巧不错，繁家主便将她二人约在了三层。

上元一抬眼就瞧见亭中放着一张大圆桌，桌上除了繁家主，还有繁花沅。不过繁花沅显然不习惯这种场合，坐在桌前低着头，神情间满是怯懦。但繁家家主看上去似乎并不觉得她这样不争气，反而平静的磨茶饼。

上元和善惊鲵一前一后走上去。一看到繁家主，上元便微微笑道：“在教场才知道您要找我们，来得迟了，让您久等了。”

繁家主温和道：“在我这里就不用如此客气了。今天也是我没有提前说。这位就是你弟弟善惊鲵吧？”

上元点头：“是。”

“看着面生，你和辰时我倒是常见，上一次好像还是在你们刚来没多久的时候，现在也长得这般大了。”

“是，他常常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做木活，不大走动，所以不常见。”

“奥，原来他就是林宗常说的那个木活上很有天赋的小孩。林宗还常常给我夸耀他那小徒弟又给他做了什么有趣的机关。今日才见着，年纪虽小，但看着就是一个好孩子。”繁秉韶笑道。

上元也随着他笑了笑，善惊鲵看向上元，虽然心中极其想要翻个白眼，但依旧按耐住没说话，只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来。上元看了他一眼，向他递了个眼神，善惊鲵垂眸片刻，才抬起头笑着对繁秉韶：“见过繁家主。繁家主好。”

繁秉韶应下，随后进入正题：“你们也知道花沅性子内向，向来不与人相处，久而久之族中一些孩子对她心生不满，编排什么的都有。我作为长辈，也不好管教，她马上也到了历练的年纪，族中其他孩子也要一同出去，天高皇帝远，什么事我也管不到，恐怕她的姊妹兄弟们会欺负她。所以想拜托二位，同她一起去，护她一年方可。”

说着，叹了口气，看向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繁花沅，又说道：“当然了，这件事本不应该麻烦你们，但你们也知道整个繁家，有时间带花沅的人不多，我实在是找不出来放心的人选。我也听说了辰时这些日子准备离开辰春谷，若是你们实在着急，那也没什么法子，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上元接道：“您说的那里的话，您帮助了我们很多。我和惊鲵愿意去，辰时他，他大抵确实有什么急事，但我和惊鲵并不着急离谷，所以您放心，家主所托，我们定当竭力完成。”

繁秉韶和气地笑道：“你们愿意留下，自然是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