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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小说网 > 凡修尊者 > 第2章 昊安平爷爷

第2章 昊安平爷爷(1/1)

昊安平轻轻推开一条小门缝

昏暗的房间,躺着一个虚弱的老人,但听到昊安平声音时,眼里重新焕发了光彩

“安平,你回来了”,那老人侧过头轻声说道

“爷爷,安平给你暖暖手”,说完他走到草床边,拉起那双满是皱纹裂肿的手,贴在自己肚皮上

“傻孩子,爷爷不冷”,老人抽回了自己的手,摸了摸他脑袋

“爷爷,安平没用,找不到吃的,只有这些野菜了”,说完低下头,从后背解下一捆草

这是一种类似雪见草的野菜,其叶子粗糙,个头矮小,味觉苦涩,是此地常见的一种野菜

由于它口感难咽,几乎没有人愿意摘来吃,安平手上的这几棵在回来路上,从雪地扒开若采摘

“说什么傻话呢,能回来就好,是爷爷不好,未能替你父母照顾好你”

听到父亲和母亲两个字,安平低下头,眼色有些淡淡忧伤,但又很快抬起,露出那洁白的牙齿

“没事的爷爷,有你陪着,就是最好的照顾了”

听此,那爷爷一下陷入了沉默,眼眶有许些红润

“爷爷,你先睡一会,安平给你做好吃的”

“爷爷不饿”

“可是安平饿了,想和爷爷一起吃”

“好好~,爷爷饿了”

“嗯,我这就去给爷爷做好吃的”,说完安平将床边露出的干草,往爷爷身上挤了挤。便拿着野菜转身到木屋中间放下,接着拿起那半边烂铁锅朝门口而去

呼~

门外寒风萧萧,让他忍不住颤抖了几下,用那半边铁锅,装了点雪花迅速返回木屋放在泥炉上

他要将这雪融了后,烧点开水给爷爷暖暖身

放好铁锅之后,在木屋的一角,抓来了一把绒草,这是之前爷爷生火时所贮存的,接着把绒草放在木头上,手中拿起了一根枝条,那是爷爷平时钻火的用的,在脑海里回忆起爷爷生火时的动作后,转过头看向草床

“爷爷,我要生火了哦”,说完他将绒草放在一凹槽上,细小而又浮肿的的双手紧握着那枝条,迅速转动了起来

只片刻,他眉头紧皱,脸色不时露出几分痛苦模样,或许是那本已裂开的手,在这高速运转之下,疼痛的让他一时难忍

虽然学过引火,可每次都没有成功过,后来爷爷说这种活,只有大人做,才能生出火种来,安平知道这是爷爷在安慰他

躺在床上的爷爷侧过身,见他正吃力的转动着枝条,双眼变得有些湿润

他知道安平无法生出火种来,但引火是他的希望,害怕怕他失去了希望,丢掉了原本那份坚强

“天不做公!”

“昊儿,看来我是真的老了,看不到安平成长了~”

他眼中浮现出了一抹熟悉又遥远的身影,那是安平的父亲。知道自己到灯枯油尽之际,终究要去陪伴那逝去的昊儿

“安平,能答应爷爷一件事吗”

闻声,昊安平转过头,“咦?爷爷,你怎么翻过身来了”

见此,他正要放下手中木棍起身过来,却被爷爷打断

“爷爷睡久了,翻个身活动活动~”

听此,安平也没在留意,“爷爷,安平答应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切不可轻言放弃自己,好好活着知道,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安平露出笑意应声道,“放心吧,爷爷,安平一定会好好活到一百岁的,不对,是我们都要活到一百岁,嘻嘻~”

“好~好!”

昊安平抹了一下鼻涕,接着继续低头转动着小木棍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爷爷生机正在极速流逝。他仿佛看到了安平的成长,又像看到了昊儿的迎接

“一百岁,真好~”

最终爷爷合上了那疲惫的双眼,嘴角漏出一丝欣慰

安平依然在拼命转着枝条,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天’已塌了

随着他的持续转动,双掌在不知不觉中磨出了几个泡,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为别的,他想给爷爷烧上一碗热水暖暖身,并有一丝火气祛除寒去,只要能将绒草点燃,一切都值得

但~事与人违,在一次又一次转动中,也仅仅只是让绒草升起了一丝丝青烟,那期盼的火苗始终不现身

“爷爷,安平的方法是不是不对呀”

床边寂静

安平转头看去,只见爷爷双眼合拢,神色安详

他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安,放下手中的枝条,轻轻来到草床前,伸出两指慢慢靠近爷爷的鼻子

片刻

他颤抖着收回了手指

“爷爷,醒一醒~”

床边回应他的只有寂静

安平慌了

“爷爷,你不要睡了,安平还没给你做好吃的呢”

“爷爷,你答应过我的,要活一百岁的”

“爷爷…安平会带你去看大夫的”

“爷爷……”

昊安平趴在他身上

这一刻他放声的哭了,眼泪再也止不住流出,穿透了爷爷的麻衣

这一刻,他回归到一个原本属于他年纪的小孩,放下了所有的坚强,萎缩在爷爷怀里

以往再苦再累,他都能一笑面对,安慰自己没关系,一会就好,更不会像此刻这般……

但他现在明白了,原来所有的坚强都源于爷爷。

外面雪花纷飞,寒风呼啸,这一夜,昊安平缩卷在爷爷身旁,他感受不到刺骨的寒冷,只 有无尽的茫然与恐惧

天阔地大,己身如尘,无一安身,无一归宿

次日,安平幼稚的脸上,多了一丝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平静,他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爷爷很久~很久…

“爷爷,安平答应你,我会好好活到一百岁的,你等等我…”

他转过身拿起昨天摘来的野菜,塞进嘴里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苦涩的野菜,此刻已然成了无味

片刻,他拿起那半边铁锅朝门外走,在屋外一处,用那铁锅一铲又一铲的抛开雪花,直到露出泥土依旧没有停下

寒风刺骨,几乎每一此抛都是他全力

从早上持续到了夜晚

中途偶尔会抓起一把雪放到嘴里,累了就站在门口静静看着那安详的爷爷,随后又继续挖着,直到露出个一米多的泥坑,他才肯停下

此刻手上的铁锅早已鲜血淋淋,寒风的刺痛他早已失去了知觉

“爷爷,安平没有能力,委屈你了”

他抹了一下眼中雾水,拿着几根木条捆绑在一起,将爷爷一点一点挪了上去,接着又在屋壁上扯了一把干草,扭成条草绳绑在自己身上,吃了的朝着门口一点一点的拉去,那本已冻结的伤口,在草绳拉扯之下再次蹦开,鲜血散落在洁白的大雪中,他丝毫没有感到任何疼痛

许久

他终于来到了泥坑边上

又站了很久,平静的脸透露着无尽不舍与难过,但~最终他还是将爷爷缓缓放了下去

接着再次回到木屋,将仅有的几件麻衣拿出,全盖在爷爷身上

他怕爷爷在下面感到坑~

将麻衣整整齐齐铺盖之后,才开始一点一点的将边上泥土回填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一米多深坑,已然凸起,他才肯停下手中的动作

随即返回木屋,寻来了一根较扁的木头,立在了墓土前

安平不识字,拿起一块小石片,在木头上面画上了一个老人与小孩的图案。

这一夜,他卷缩空荡荡的草床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冰冷,这种冷让他感到害怕与茫然。

他不久久愿睡去,他怕合上眼的那种黑暗感

屋内寂静,寂静的让他感到了一丝恐惧与窒息,脑海在一遍又一遍回忆着逝去的点点滴滴…

但~最终,安平还是抵不过疲惫眼皮,不知不觉的缓缓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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