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你是唯一一个(1/1)
接下来的路程可以说是枯燥又疲倦,连宁凤衾到了第三四天的时候都没什么心思玩了,赶路半个月后,一行人终于到了行宫。
这边早就收到命令,将各位贵人的房间都准备好了,萱贵妃和宁凤衾自然是一个院子。
宁凤衾来这里更能感觉到父皇的奢靡,这简直就是个小型皇宫,到处都装修的华丽贵气。
“累死了,晚饭不要叫本宫,我要一觉睡到天亮。”宁凤衾一到地方就完全不想动了,整个人都快被颠簸散架了。
这里倒确实比京城凉快许多,房间里又备着冰块,宁凤衾终于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的陪萱贵妃去吃早膳。
“母妃身上还疼吗?”宁凤衾给她捏着肩膀,“你可不能老是坐着绣花看书了,每天多活动走走,不然身子骨会越来越弱。”
萱贵妃以往不怎么动还不觉得,这坐了十几天车还真发觉了自己的体力太差。
“今天你先自己去游玩吧,我还要缓一日。”
宁凤衾陪她吃过饭,叫来行宫的侍从问了问行宫周围的景观。
父皇基本每年都会来,自然会着重建设一下周边,跑马场,游湖,温泉,各种花树的供他消遣。
阿姣准备了些吃的,主仆俩人刚出了行宫,就碰见了好像早就等在此处的季宴。
“公主。”季宴拱了拱手。
宁凤衾朝后看了眼,这前前后后还十几双眼睛盯着呢,他就如此明目张胆了?
“放心,我又不是犯人,不至于做个什么都被管着的,何况,皇上知道。”
“父皇知道?”宁凤衾诧异道,“你跟父皇说什么了?”
季宴看着门口等着的马车:“这里不方便多言。”
宁凤衾踩上马凳:“本宫要去游湖。”
“请吧。”季宴笑着走向了后面那辆马车。
这里准备的船也很大,有上下两层,宁凤衾和季宴在二楼,阿姣将吃喝的摆好就去一楼了。
宁凤衾拈了一块梨花糕:“父皇的确是个会享受之人,可惜,他看不见宫外那么多颠沛流离,不知温饱的百姓。”
“身为高位,很难把底层的人当人,不过你不同,所以你才会回来。”
宁凤衾只庆幸自己跟宫中其他人接触的少,母妃基本的道德良善还是教了她的,加上后来总跑出宫看多了那些可怜挣扎的百姓,就越发看不惯父皇的做派。
“说吧,你都跟父皇说什么了?”
“我只说了倾慕翌阳公主,其他可没说。”
他直接当着自己的面说,宁凤衾还是有些不习惯,她抿了抿唇:“所以父皇就答应了?”
“也不能说答应什么,只是不阻止我见你,至于你愿不愿意,还是在于你。”
宁凤衾好奇道:“以你现在在父皇面前的地位,怕是直接请父皇赐婚他都会答应吧?毕竟本宫只是他其中一个女儿,并没什么不能利用的。”
“以势压人。”季宴拿起一个苹果慢悠悠的削皮,“我与皇上又有何区别?”
宁凤衾听他说过,他所在的地方是没有强迫逼婚这一说的,但真正拥有了这个权利之后,又有几人能忍住不用呢?
她对这个人,很熟悉,很好奇,但此时,又高看了他一层。
“上次闻将军的事,还没谢谢你。”
宁凤衾其实事先并没机会与他通气,她本想自己开口提议让宁落拜闻云朝为师的,没想到父皇压根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索性季宴居然能知晓她的打算,精准的将宁落送到了闻家。
“拿什么谢?”
“啊?”宁凤衾美眸盛着诧异,嘴角沾着糕点屑都没注意到。
季宴伸手替她抹去:“公主不会只是口头说一声吧,真是毫无诚意啊。”
他粗粝的指腹摩擦过她柔嫩的嘴角,带起一阵战栗。
宁凤衾脸一红:“季宴!”
季宴已经很克制了,从她失踪开始,他真的很想告诉宁凤衾自己的心意,很想真的触碰一下,确认她是真实的。
“有碎屑。”季宴擦了擦手,“公主可别顾左右而言他。”
自从他出现,确实帮了自己许多,说起来她还真没给过人家什么谢礼。
“你说吧,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本宫又能做到的,自然不会推辞。”宁凤衾大气道。
“谢礼自己要就没意思了,公主什么时候想到了再说,我不会挑也不会急的。”
他这么一说,宁凤衾反倒更难办了,人家现在也不缺什么金银地位,礼送轻了吧没诚意,太贵重…他又清楚表明过,他是为自己而来……
“季公子,心机真是深不可测。”宁凤衾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季宴轻笑道:“公主这是夸赞还是讽刺?”
“当然是夸赞!”
季宴不再逗她:“公主跟着来到行宫,京城可有什么安排?”
“朝中有沈太傅坐镇,需要做什么安排?”
季宴挑眉:“公主难道是信不过我?难得皇上不在皇宫,可正是布局的好机会。”
宁凤衾盯着他,倒也不是不信任,若他真有什么心思,随便把自己做的事告诉父皇一件,她现在都死十八次了。
“能拉拢的拉拢,拉拢不了的那些,随便一找都一堆罪证,父皇不在朝,也没人能保他们。”
宁凤衾说起这话时,眼神泛着清冷,她没有很多时间,要在百姓起义之前就将朝廷彻底换个天。
季宴觉得此刻的她真正像一个威严的公主:“但闻将军却来了这里,真想控制住局面,缺不了军队。”
说起这个,宁凤衾才头疼:“闻将军虽现在是太子的师父,可他对朝廷忠心不二,要突破心里这层防线,可不是简单的事。”
“但闻将军对当今的皇上和如今百姓的局面可是很清楚的吧,大仁大义者,未必只会拘泥于自己的名声,连沈太傅那么古板的读书人,不也被你说服了?”
宁凤衾歪头:“那也要有六七分的把握才能与他开口,否则他觉得是本宫大逆不道,直接反过来把我抓了可怎么行?”
“兴许,他等什么时候就自己想开了呢。”
“自己想开?”宁凤衾一看他那样子就是又知道什么,“什么时候?”
季宴拍了拍袖口:“等他查出细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