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 章 长公主她高不可攀却执意说媒37(1/1)
自白眠走的那天起,江霁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每晚的梦都与她有关,有时是他和她成亲时,有时是她在内殿为他生下长女,有时是她被囚禁在栖梧宫……他们的结局都不尽人意,白眠自尽的场景就在他脑中浮现,江霁夜不能寐。
就在前天晚上,李德全在养心殿燃上那支安神香,江霁才难得睡了好觉。
那些安神香是长公主送的,太医院验过,确实没什么问题,用的都是安神助眠的良药,只是他们实在浅薄,不知江乔最善药物相克,药物跟药物之间也是会反应的,江乔隐藏的很好。
江霁现在头疼的厉害,这宫中是越来越不太平了,不知道是谁如此针对皇家,等他找出来一定要把所有刑罚在他身上都用一遍。
楼竹心死状惨烈,江霁每每都能回忆起他与楼竹心初次见面的场景,思虑万分……虽然楼竹心被打入冷宫时已经是庶人,他还是决定以贵妃之礼厚葬她。
——
眀音阁。
“楼竹心,是你杀的。”江宴川质问江乔。
他说的笃定。
江乔刚用完早膳,她抿了一口手中的清茶,“她不该死吗?”
江宴川望着她眼底的波澜不惊,在长袖中的手又紧了紧,他听下人说了楼竹心的惨状,江乔这样娇弱的性子,竟如此杀害一个人。
他不敢相信。
“从来没发现,你藏的这样深,以前你那么喜欢她,竟也能下此毒手。”
江乔嗓音是笑着,唇也勾着,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阿宴,人都是会变的,你可以尝试着对我改观。”
毕竟她不是原主。
江宴川眼底划过一抹凉意,“人心易变,可是从前的事实不能变,长姐就算变了,又能纯善到哪儿去!”
江乔看着他笑,把他平时最爱吃的糕点推到他面前,没再说话。
她还是喜欢痴傻的他,很乖,不像现在,说话总是带刺,这样也好,算是能保护自己了,幸亏她不跟他计较。
——
竹贵妃当初被皇帝打入冷宫的原因,江霁没让流言传出,所以他打算给楼竹心以贵妃之礼厚葬的事没人反对。
太后礼佛,从前的事她也不想计较,没反对。
江乔知道的时候,这件事已经敲定了,瞳色瞬间冷了下去,她只是一个长公主而已,反对又有什么用!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等阿宴登上皇位,她一定要把楼竹心的棺材从皇陵挖出来,丢到乱葬岗去!
“来人,抱两只兔子进来。”
楼竹心说的没错,黄噬对她的影响很大,让江乔变得嗜血残暴。
雨星没觉得哪里不对,只当是公主想养宠物,便去厨房抱了两只肉兔过来。
兔子毛绒绒的,在江乔怀里也不乱动,红色的眼睛在眼眶里打转,似乎很是好奇。
江乔此刻脑子很晕,只能感觉到手上粘腻的感觉,是那只灰兔在舔她的手。
她努力克制自己想要捏死它的想法,真的好难受,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滑落。
“砰—”
江乔晕在地上,兔子也摔在地上,似乎是受到惊吓,往床底跑去。
雨星正在给外面的山茶花浇水,听到屋子里传来的声响,顾不得手上的活,往里跑去。
只看到江乔闭目静静躺在地上,脸庞几乎没一点血色,秀发凌乱在床上铺开。
“快来人啊,公主晕倒了!去找大夫!”
……
混沌的梦境,雾气弥漫,江乔看不到前方,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她是害怕的,可是害怕又有什么用,她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
“有人吗?”
没人回应她。
“哒哒哒……”
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江乔向着传开声音的地方靠近,“你是谁?”
刹那间,一个满身鲜血的女人扑向她,“江乔,还记得我吗?”
猝不及防,江乔被她压到身下。
是楼竹心。
她身上有一股腐臭味儿,难闻的厉害。
江乔用力踹她,“你是我杀的,我当然不会忘了你!”
楼竹心没再动作,只拿着那把熟悉的匕首用力捅进江乔的眉心。
江乔用力睁开眼,只看到熟悉的粉紫色床帏。
“公主,你可算醒了,吓死奴婢了。”云烟带着哭腔说。
“我没事。”
“公主哪里没事!逍遥神医来看过了。”云烟吸溜一下鼻涕,“公主中了一种叫黄噬的毒、并且在公主体内堆积多年了。”
江乔没想到被顾昀发现了,黄噬无解,会不断消耗人的神经,衰弱死亡。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因为带着结果去探索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怎么来了。”
“公主府离皇宫有段旅程,雨星打算去井市先找民间大夫为公主治疗,却碰到了惊鸿将军,将军得知后,便让逍遥神医来了,他们是朋友。”
“池祈安呢?”
云烟没想到公主会直呼惊鸿将军的大名,他们好像不熟。
“将军被皇上叫走了,但是逍遥神医在厨房为公主熬药。”接着又说,“对了,将军他不让泄露公主中毒的事。”
江乔的唇没有一点血色,如羊脂玉般的肌肤更显苍白,“听他的。”
池祈安这样做是对的,她中了这样的毒,如果被宫里知道,被皇帝知道,她一定会被放弃。
一个随时会死的长公主,没了价值,她就什么都不是。
云烟还想说什么,却被江乔制止,“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云烟退出去,满眼心疼。
江乔闭上眼,她到底还要怎么做?
旺财也心疼她,他有些后悔为她选择这个世界了:【宿主……】
“没事,我迟早要经历的。”
——
宫内,宝和殿。
江霁坐在龙椅上,脸色不是很好。
“祈安,半月后就是宁远国和安槐国的联谊,听闻这次来的是宁远国的太子和二皇子,应该有和亲之意,但试探也少不了,你应该知道该如何做?”
池祈安身子微躬,他现在对皇上有种别样的想法,他心思很复杂,一边对他生出天然的敬畏,一边又因为他的无情感到愤怒。
这种情绪让他觉得厌烦。
“臣领旨。”
江霁头又开始疼了,摆摆手,“退下吧!”
池祈安转身走了几步,折返回来跪下,语气坚定,眉眼微动,“臣有个不情之请,望陛下成全!”
江霁觉得稀奇,以往就属他最无欲无求,今日竟也有所求了?
“祈安不妨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