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以后别想占便宜（1/1）
近日谢舒总会如约来陪姜穗用三餐，姜穗的心情也从起初的期待惶恐转变为逐渐接受。
接受了母亲不再偏疼姜念惜、也很爱她这一事实。
这会儿，姜穗正在塌上无聊翻着话本子，这些话本无不讲的男女追爱、令人早已看腻，可她无法动弹，只能如此消磨时光。
故而，瞥见了母亲来此，姜穗挣扎着便想起身，忙被谢舒一把按住。
谢舒：“穗姐儿乖乖听大夫的，切莫下地，待你好了母亲带你出去游玩。”
姜穗也明白，只好点头：“母亲怎的这时候过来了？”
“早前上街盘了两间铺子，一间自行做些买卖，一间留给你支配，”谢舒说着示意春兰，“母亲想着你成日待在屋中定然憋闷，有了铺子也好动动脑子，说不定还能赚些银钱，一举两得。”
姜穗捧着那地契，沉默不语。
谢舒觑着姜穗的神色：“穗姐儿若喜欢便留下，若不喜欢，娘亲便将其换成银子给你充嫁妆。”
毕竟，谢舒说是为姜穗考虑，自是要亲自问过姜穗意见，而非姜穗出于孝顺、不好驳了自己面子才勉强接下，那样反而不美。
半晌，才见姜穗转过头来，一双眼亮晶晶：“母亲，这真的是给我的？”
谢舒缓缓点头。
姜穗咧嘴笑了笑，忽然又歪头叹息：“哎，这等好东西，若是大姐瞧见我有而她没有，回头又该闹了。”
“不会，你大姐更喜欢到手的银钱珠宝，”谢舒最是了解这个养女，“比起动脑动手，念姐儿倾向于不必动作便能获得。”
“好像也是……”
自小到大，姜念惜每每有什么想要的，便直接同母亲撒娇，哪里甘愿自己再去琢磨什么？
这下，姜穗终于没有了心理负担：“多谢母亲，穗儿很喜欢！只是……如今穗儿连地都下不了，管理铺子一事，怕是要缓上三月了。”
“无妨，我自去招个掌柜，定期叫他给你当面汇报，”谢舒见闺女情绪低落，安慰着，“届时你有什么巧思，大可直接与其说明。”
“如此甚好。”
姜穗放下心来，最终还是忍不住道：“莫慎行风评差极，母亲为大姐烦忧，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还望母亲注意休息，莫要伤了自个儿身子。”
“母亲省得。”
谢舒趁机道：“说起来，穗姐儿对今后婚事，可有何想法？”
“女儿不过金钗之年，还想留在府中多陪陪爹娘呢，”姜穗垂下眸子，“显贵如王侯之家，不仍是纷争不断；情深如爹爹娘亲，免不了妾室成群。”
谢舒一愣，没曾想女儿小小年纪，竟已有如此思量。
“无妨，穗姐儿做什么母亲都愿意支持。何时嫁人也好，嫁不嫁人也好，都依你。”
闻言，姜穗倏地抬头，眸中隐有泪光闪烁。
要知道京中名门闺秀的婚事无不是为了府门更好前途而铺路，便有那深得宠爱不成婚的如孝贤长公主，真能达成者实在寥寥。
她没想到，母亲能为她考虑至此。
殊不知，谢舒出身武将世家，本就对此无甚所谓，再者她死过一次的人，若还执迷于这等虚头巴脑的，那才是白活了。
前途命运自己挣便是，哪里有靠卖女儿得来的道理？
几息之后，姜穗伏在塌上：“往年只道母亲偏宠大姐，如今才发现误会母亲之深，女儿心下有愧，这一拜母亲务必受了。”
话音刚落，姜穗朝谢舒深深一拜。
谢舒鼻头一酸，将姜穗搂至怀中，煦日和风透过窗子抚慰着母女二人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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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正逢中元。
姜佑一连数日宿在正房已令府上怨声载道，偏生这位靖王爷全然充耳不闻，众妾一合计，便将矛头对准了谢舒。
陈美人迈着袅娜的步子请过安：“难怪咱王爷平日总爱来姐姐这儿呢，姐姐这儿就是好闻。”
“哎呀，不比妹妹我那儿，人头往来稀少不说，还没什么新鲜玩意儿。”
谢舒但笑不语。
柳小仪颇为认真地嗅了嗅，而后诧异道：“妹妹我怎么没闻着有何不同？”
苏氏在众妾室中位分最高，居良娣之位，此刻破天荒接过了话茬：“柳妹妹有所不知，陈美人所说之味，乃是她心头的醋味。”
柳小仪这才明白：“哦~原是如此。”
众人哄笑。
陈美人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但想起自己来时目的并未发作，转而对谢舒道：“忽然想起，妹妹我已有两月未做新衣裳了，不知可否……”
“可，”谢舒点点头，“陈美人想做何等样式，自去同裁缝说了便是。”
“那银子……”
“自付。”
陈美人这下真的无语了，往年只要府上一有人说想做新衣裳，王妃便是宁肯自掏腰包也力求她们满意，怎么今儿个就成如此？
每回做的些个衣裳料子好极，所用银钱自然许多，她可舍不得从自己私库里出！
正当陈美人再想争取一番时，谢舒朝众人笑道：“众妹妹安心，每月的份例衣裳自不会少，只是那些额外的支出，妹妹们便自行消化。”
换句话说，该给你们的一样不少，但是不该给的，以后别想占便宜了。
谢莹平日最是爱描眉画眼，一听额外做新衣裳都要自己掏钱，当即不乐意，可她向来颇得人心，心思一转开口挑唆：
“王府每日大量银钱进账，缘何连我等姐妹的衣裳首饰都供不起了。怕不是，有人在从中作梗吧？”
相处二十余年，谢舒头一次觉得谢莹是这么听不懂人话，分明方才说的是人们今后要额外做衣裳首饰自行掏腰包，怎的此刻到谢莹嘴里就成了王府养不起她们？
不，她谢莹听不听得懂人话不重要，重要的是，谢莹成功将人们注意力带跑偏了。
“啊？若真如此，以后咱们的日子可就难过咯！”陈美人大惊失色，“该不会……今后王府的开支还要咱们几个出一份力吧？”
谢莹抹起了泪：“人家嫁妆底子本就稀薄，这样一来，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