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武馆初成（1/1）
虽说谢舒自己很确信不会再给姜念惜机会，外头的人可并不知晓。
姜念惜如今是被降为养女待遇没错，可总归养在靖王妃膝下十年之久，保不齐哪天就会恢复如初。
所以他们这么做，是在押宝呀！
而且，估计莫慎行这小子突然转了性来为姜念惜求情，其中也有他爹娘的动作。
“放出消息，就说我确实被他们的真情感动，态度已有缓和，”谢舒支着下巴，“他们能控制舆论，咱们也可以。只不过咱们不说瞎话，只是陈述事实。”
“遣一群人分散在不同地方，就说靖王妃不忍拆散，但考虑到姜念惜年龄尚幼，且再将她留府半年，半年以后若两人依旧有意，则默默祝福。”
许秀：“好，那奴婢就先回去了。”
及至用晚膳时。
本就有些八卦之心的姜穗如今无法出门，更是颇爱扫听消息，很快她便得知坊间传闻，朝谢舒道：“大姐叫母亲操了不少心，这下好了，她的愿望终于达成。”
“穗姐儿可是觉得，母亲不应松口？”
姜穗摇头：“女儿虽念书不比大姐，总归也是明晓道理的，是大姐执着于与莫公子有个结果，即使莫公子不是个东西，但那是大姐自己的选择。”
“女儿瞧着大姐闹出的许多事，再加上母亲每日提点，近日总算悟得何为尊重他人命运。”
谢舒顺着她的话问：“那么穗姐儿以为，何为尊重他人命运？”
“尊重他人命运，就是以他人意志为前提、不以旁人想法为转移。旁人劝过以后，若其人仍执意如此，便不必再劝，而应该去尊重、去允许其命运本该如此。”姜穗回答。
谢舒欣慰：“穗姐儿能意识到这一点，母亲很为你高兴。”
“说起来，穗姐儿可还记得先前你大姐端来毒汤一事……当时处理了那下人，只是类似情况不得不防，你可明白？”
姜穗盯着谢舒的眼，良久忽然坚定道：“母亲，女儿明白了。”
见此，谢舒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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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三尺玲珑在城西开了家分铺，生意依旧火爆。
见进账颇丰，谢舒拿出部分银钱在京郊买下一座宅院并置办相应物事，由此手头银钱剩下不过三成。
规模尚可，不至于太过惹眼，又刚好够用，这样便足以。
姜穗已在这宅院门前立了许久，倒不是她这日终于能下地自由活动，而是因为那匾额上头的字。
三尺玲珑。
姜穗有点懵：“母亲，女儿犹记得您在京中已有两家首饰铺子叫做此，可为何再开一家武馆，仍要叫三尺玲珑呢？”
这个问题谢舒也曾想过，那就是自己这家女子武馆究竟起个什么名字，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定了那四个字。
三尺，剑也；玲珑者，女子也。
所以这二者合在一处，稍微一翻译可不就是能够舞刀弄枪的女子吗？
谢舒此举，既是尤其中意这四字，又有打造招牌之意，她要人们凡瞧见这四个字，就要想到她谢舒。
由此，个人招牌就形成了。
人们回忆起她先前行侠仗义的善举，就会想着去那首饰铺子瞧瞧，其中也不乏有女子想要学些武艺傍身，而京中目前又并无独为女子开设的武馆，这样一来，她这武馆的生意不也就来了吗？
滚啊滚，滚雪球，是利润也是名声。
只有拥有了足够的名声、地位，她才能够距离自己的目标更进一步。
见谢舒没有开口的打算，一旁的春兰微笑着为姜穗解释起来，不多时，几人走进大门，只见一身着劲装颇为健壮的背影趴在石碑上细细擦拭着。
春兰喊道：“主子不是吩咐过，你既已为此处管事，便不必凡事亲力亲为了吗？”
闻言，那背影一顿，倏地将手里抹布一丢而后转过来，咧着一口白牙：“嘿，主子，你们来了~咱这不是闲不住吗？”
“而且主子说了，这地方就是咱的门面，咱自己干才更放心嘛！”
这女子行事不拘小节，令姜穗这等大家闺秀看了属实惊讶好一会儿，随即从谈话中了解到此人名叫张柚。
张柚本是城西那分铺隔壁酒馆里的伙计，由于天生力大无穷、时常打碎茶碗被掌柜一怒之下赶出，谢舒见此人憨厚又着实有一膀子武艺，将其招入这武馆中。
后发现此人有些商业头脑，是个可造之材，便将其提拔为管事。
一行人由小八引着走走转转，没过多时如姜穗之流就已体力不支出了不少汗，只好暂且坐在原地等候。
半个时辰后，见谢舒众人归来仍面不改色，姜穗暗戳戳下决心自己也好生锻炼。
回程。
许久不出门的姜穗见什么都好奇，左瞧瞧右看看实在闲不住，谢舒便合上眼假寐，不多时，只听姜穗呵道——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负小姑娘，这莫慎行可真是嫌命长！”
谢舒愣了片刻，总觉得这话好像在哪听过，而后顺着姜穗呵斥的方向看去，只见莫慎行呈大字状站在一人面前，脸上得意洋洋：
“死丫头片子，之前不是还学人家行侠仗义拿臭鸡蛋扔我吗？现在你倒是扔呀，哼哼，倒叫本公子看看！”
臭鸡蛋？谢舒想到一个人。
于是谢舒令车夫停下，自己则与姜穗悄然下了马车，见到那跪着的小童正脸，心说果然是她。
再看其周边，小童身旁用草席裹着个已无生息的汉子，而双膝之前则写着卖身葬父四个歪歪扭扭的字。
小童眼底闪过一丝嫌恶，碍于现实又不得不低声说道：“我爹爹已经去世多时，莫公子执意在此阻拦，岂非叫死者无法入土为安？请您高抬贵手吧。”
莫慎行嘲讽出言：“这大街是你家的不成，还不许本公子走了？况且本公子就是拦了，你一贫民女又能如何？你看看，放眼整条街有人敢管我吗？”
“劝你识相点，只要你乖乖自我胯下爬过，我便不与你计较往日恩怨，”莫慎行居高临下说着，“当然了，如你改变主意来我府上做通房丫头，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