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水泥厂守株，安全屋待兔（1/1）

上午9时，杨世杰直接去了黄雪昆的办公室，把前一天晚上发现的“小玩意儿”摔在桌上：“黄队长，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谁的意思？”

黄雪昆抬头愣了一下，背后传来昆楷的声音：“世杰股长，调查局对于内部人员的审查监听是惯例，可能你在京城任职时间长，对基层的情况还不太清楚。雪昆也是，怎么装这么多，对于自己的同志还是要报以信任的眼光，有点过了啊。”

“是是是。组长，是我自作主张了，改日一定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倒不必，一顿饭的事，都是一个班子的同志，不要太较真，你们说是不是啊。”两人纷纷附和，“世杰你来一下，第一天上班就有个事麻烦。”

“您吩咐就是。”两人离开队长办公室来到走廊。“是这样的，政法委那边有个情报信息研判会，之前你不在，都是黄队长越俎代庖，现在你到任也是情报口的负责人，我想还是你去合适一些。材料我让李俊桦放你办公桌了，不明白的可以问他。”

“那自然好。”

杨世杰回到自己办公室，这还是第一次进这屋子，风格和孩童时期的印象大同小异，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间办公室，却又没来由地感觉亲切。李俊桦早已把材料放好，正打开窗户拖地。看到世杰来了马上放下手中的活儿：“股长好，情报股文职干员李俊桦向您报到。”

“俊桦呀，咱们年龄相仿，就不用那么多规矩了，你坐。”杨世杰看了一眼桌上泡好的茶，摆了摆手说道，又随口问了问俊桦“芳龄”几许，家住何方。原来这李俊桦本是辽阳省盛京认识，家里是盛京排名第一的调料大王，家族企业生产的“新疆烧烤王”更是北方家喻户晓的烧烤料，只因为避税参军入伍，被单位的关系户副中队长看上，这才推荐到调查局转了文职，加上疫情期间生意凋零，也就下定决心好好干了。不过像他这般从其他基层转过来的，又没有靠山，自然飞黄腾达不了，打发到没有主管的情报股，干的却是端茶倒水、洗衣做饭的活，这次杨世杰的到来又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倒是个可以靠近的人——不巧两人心里是不约而同了。

“行吧，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开会时记得提醒我。”

“是！”

再说抓捕行动，各部门按照之前的部署，悄悄把江边废旧的水泥厂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等老四出现，来个瓮中捉鳖。昆楷接到黄雪昆的电话：“组长，您放心，杨世杰出门开会去了。”

“你不是胡闹嘛，一个行动队队长不去抓捕现场，缩在楼里监视干部，你手下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你亲眼看到他上车？”

“亲眼所见，我马上去水泥厂，您放心，万无一失。”

中午12时34分，果然和情报一样，一伙人贼眉鼠眼地提着一个黑色的旅行箱，从后墙摸到废弃的厂房中，狙击组观察员汇报为首的男子正是警方苦苦搜寻的老四，而此时另一伙人也在后门处下了车。眼看两伙人就要碰头交易，突然横生枝节，老四似乎发现了什么，带着人往西墙跑去。见此情景也顾不得那么多，谢副局长迅速按下话筒按钮：“收网！”

一队特警迅速按住后门的那伙人，西侧的二队、三队却扑了个空，老四一伙人仿佛提前预知了一样，扔了箱子便翻墙向跃进路方向逃去，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寄希望于守在外围等异人的调查局了。黄雪昆见状，悄悄用基成对讲呼叫：“场内疑似发现异人踪迹，西集团再不要守跃进路了，赶快进去支援。”

老四带着一个小弟一路跑到跃进路畅通无阻，不禁心中暗暗佩服，雪哥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他从口袋掏出早准备好的车钥匙一按，一辆银灰色的雪铁龙已经停在路边，带上小弟混入车流直接向城里去了。厂房内，赶来的排爆小心小心翼翼打开黑色的旅行箱，不出意外的空空如也。

在城里死命绕了几圈后，老四终于松了一口气，招呼小弟驾车又向城郊在一处无人的湖边停车，一边拉扯衣服擦汗一边说：“走，歇一下，下去撒泡尿。”

两人正在“开闸放水”，老四提起裤子站在小弟背后问到，：“如果。。算了。”还没等回头疑惑便用随手从车上带下来的钉锤狠狠砸小弟的头，哪有人撒尿不戴头盔的，砸了三四下小弟便失去意识到了下去，老四一边流眼泪一边蹲下身来继续砸，砸着砸着又放声痛哭：“你肯定不后悔，你们这样的人就从来不会后悔，被人出卖了都不后悔。”狠狠哭了一场后终于又把面目全非的小弟踹到湖里去，“你去吧，你的老婆孩子我也不知道，也好，省得我犯难是该杀还是该养。我会给你烧纸的。”

老四上车后直把油箱开到见底，来到了雪哥为他准备的安全屋，屋外停着一辆白色的五菱宏光mini，也没多怀疑，以为是雪哥在他逃亡路上的恶趣味。进屋后，桌上摆着一个装满钱的手提箱，旁边是一沓假证件，老四一把抓过证件塞到手提箱，正在桌子底下找车钥匙，突然里屋传来说话声：“你在找什么？需不需要帮忙？”吓得老四丢了三魂七魄，跑也忘了跑，张大嘴巴看着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屋子。

“不好意思，可能吓到你了”

老四心想，他还怪有礼貌得嘞。

“做个自我介绍，调查局蔡阳组情报股少校股长，杨世杰。”

一个小时前，杨世杰和李俊桦正在去政法委的路上，保密手机突然响了：“你人在哪儿？”

“永磊局长，第一天工作，去政法委认个门。”

“再不要认了，今天的抓捕行动有他们的卧底，成不了，镜子也被他们支开了。你去帮忙，我的特情汇报他们用的调查局的安全屋，找到他，抓住他。”

杨世杰在想说什么时，电话已经挂断，正愁怎么找人，突然想到——安全屋！旋即打出一通电话：“喂，是云祥股长吗？我是杨世杰，总部有个特情要我们这边接应一下，我想用一下组里的安全屋，是你这边负责的吗？”

“杨股长啊，组里后勤方面是我负责着呢。既然是总部的活儿，我们每个区有四个安全屋，除了行动队占着的其余你尽管用，后面补个请示，找组长签个字就行了。”

“行动队占的。。。。。。”

“不用给我这绕弯子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们这几天用的是张湾的一间屋子，从还从财务支了不少经费，不知道去讨好哪个领导呢。我知道你们是来查黄雪昆的，早看他不顺眼了，我这儿还有这几年的账，你们随时来看，我给你们保密。”

杨世杰也不否认，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到：“那就多谢云祥股长配合了。”又放下电话对李俊桦说：“我有要紧事要办，你带我去政法委一趟，用你的保密手机给我打视屏，隐形摄像头放在帽檐上对着你不要挂，我要能看见你的上半身。往人多的地方开，慢点，不要停车。”

李俊桦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一顿操作，又把车向一处人多的“蔡明伟热干面”靠去，转头一看杨世杰早已用“盘古”挪出车外，混在人群里不见了。俊桦也不多问，只看着帽檐上的摄像头苦笑一声：“完全没有必要，您还是不信任我。”

蓝牙耳机传出杨世杰的声音：“不要多想，调查局对于内部人员的审查监听是惯例。对了，蓝牙耳机戴上，话筒不许关，回来亲历喝酒。”

俊桦无奈又只得照做，心想：“你个老六，忽悠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