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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诗会余波(1/1)

第二日清晨,李俊起的晚了些,不过精神好了很多,想来这风寒也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倒是可以正常上课了,只不过今日还是得去租个小院,至于原因嘛,还是因为这具身体太弱了,要练出前世的八块腹肌,还是需要勤加锻炼的,至于锻炼的器材,李俊也想好了,类似于双杠和跑步机这类是必备的,还可以弄些沙袋练练拳击,不过得找人去定制这些东西。

吃早饭的时候,李俊有些心不在焉,随后想了想,这身体练好了,是不是还得找人习武啊,虽说李俊没见过什么绝世高手,但是刘全的身手他是有所耳闻的,虽不曾看见他有什么亮眼的表现,但是能震慑那群混混,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可惜刘全不在了,倒是有些想了,对了,武功的话,也不好说能不能练成,估计也难了,毕竟这具身体都过二十了,书中常说练武要趁早,但是自己可以弄些别的东西。

防身最好的便是类似于软甲之类,可惜李俊没那技术,不过李俊想着,或许可以弄些化学药品,一些禁用的毒药在他脑子中还是有的,只不过弄出来还是有些麻烦,不过也可以试试,只是要些设备,还是得找人定做,所幸身上还有些银子,应该也够用了。

李俊有些心不在焉的喝着寡淡无味的白粥,嗯,这皮蛋也可以考虑做出来了,天天喝白粥,倒是无味,放下心中这些念头,突然发现林梦妍似乎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这边瞟,李俊快速喝完白粥,放下碗筷,看着林梦妍道:“莫非娘子觉得自家相公太帅了,忍不住多看两眼?大可不必如此,我们是夫妻,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晚上若是想看,也可来房中仔细看看。”

林梦妍有些猝不及防,随后便道:“平日倒是没发现相公这般贫嘴,我只是觉得相公今早的精神不错,想来这风寒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

李俊笑道:“你相公我身体还不错的,不用太担心,明日我就继续去书院教课了。”

林梦妍道:“嗯,身体没事便好,说不定这几天相公会有些忙。”

李俊道:“教那些孩子是有些忙,不过还好,他们不给我老师这个身份面子,也会给我这张脸面子的,我出门逛逛去,璇儿你去不去?”

“我...”璇儿又看向了林梦妍,林梦妍微微点了下头。

“姑爷等等我。”

走在大街上,李俊一路走走停停,在寻找合适小院,一路走到了城郊附近,这次买院子,只有三个要求,一个要宽敞,一个是要僻静,最后一个便是便宜,毕竟手上也就一千多两银子了,做实验也要些钱去买材料的。

一路上,璇儿似乎有话要说,又好像不太敢说的样子,让李俊觉得甚是有趣,不过李俊也有些忍不住了,停下了前行的脚步,璇儿心不在焉的,没太注意,就撞上了停下来的李俊,李俊差点没站稳,心想这身子也太虚了。

“姑爷,对不起,璇儿不是故意的。”

李俊回过身看着璇儿,笑道:“璇儿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姑爷说啊,我看你这一路上心事重重的,你放心,不管多么过分的要求,哪怕是以身相许,姑爷也决不皱一下眉头。”

璇儿一下愣住了,随后才道:“姑爷又打趣璇儿了,璇儿是想说,嗯,昨夜姑爷写的那首水调歌头,璇儿说出去了。”

一会过后,李俊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对...对不起,姑爷,璇儿知道不该在别人面前唱的,我本来只想告诉小姐的,但是那个徐天豪太可恶了,我看不下去,所以才那样的。”璇儿说完,有些怯弱的看着李俊。

李俊道:“没事,不过以后别在外面说姑爷有才了,做人要低调,你明白吗?”

璇儿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璇儿啊,我告诉你,做人可以混日子,但是不能没本事,有本事也不是靠嘴上说的,姑爷的才华一般般,姑爷身上有些方面比这才华强多了。”李俊说话的时候,看着璇儿,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璇儿不解道:“姑爷,璇儿听不懂,姑爷的才华这么高,还有什么比才华强的?”

李俊顿时有些无语了,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听不懂自己的调戏,顿时有些乏味了,不过这徐天豪好像还是对自己的这个娘子贼心不死啊,甚至变着法的坑自己,自己也得准备些东西了,莫要到时候被人害了。

八月十七,李俊也恢复了教书生活,院子已经买好了,在离城郊不远处,因为主人家久不居住,故而托了牙行的人的售卖,价格不贵,李俊大手一挥,花了一百多两银子将三个连着的小院都买了下来,说来也有些讽刺,三个小院加起来,才勉强和自己在林家住的小院差不多,而这样的小院,在林家有不少,这或许就是穷人和富人的差距吧。

从中秋到现在也过了两天了,有关于水调歌头这首诗词的消息也传播开了,并且在后面几天还在持续加深影响,已经传到江宁外了。

当然,大部分人还是和往常一样,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那些贩夫走卒也不会因为一首诗词也不做生意了,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只不过有关于这首水调歌头,自然也成为了人们饭后茶余的谈资,而在这些谈论中,免不了提起这首诗词如何好,又是何人所作,关于李俊的一些往事也被扒了出来。

有关李俊是这首诗词的作者的消息不胫而走,但也有人在背后说这是李俊沽名钓誉,花钱买来的佳作,还有些别有用心之人将这件事情引到了林家的头上,说是林家为了名声,才让李俊一介赘婿出来现面,也有人说是林家为了抬高自家赘婿的地位才做这件事的,说什么的都有。

毕竟事实真相如何,其实大多数人都是不关注的,就如现代网上的一些键盘侠一般,只要是有丑闻,大都恨不得当事人去死,事实上,也确实有人因为这些言语而死,有的死了之后还要被骂,若是最后事情反转,那么这些键盘侠便会换副面孔一般,反过来喷那些键盘侠。

所幸这个世界没有网络,也没有那些键盘侠的经验积累,左右只是跟着暗讽几句如沽名钓誉之类的,倒也不会有太难听的话说出来,毕竟知识的层面还是有差距的,说到底还是李俊名声不显,又是个赘婿,在这个世界,但凡有点才华的,基本都不会当赘婿,因为都说文人傲骨,实则所谓的傲骨并不值钱,不然那些所谓的才子,为何争先恐后的在那些名宿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说到底,还是为了名利。

或许是人们的想象力太丰富,又或者是有心人散播,李俊和林梦妍的婚事,又演变成了另一个版本,林梦妍美貌无双,温柔大方,李俊满腹经纶,对其一见倾心,甘愿入赘林府,与之白头偕老,只是这种说法,起初有人信的多,后来更多人都愿意相信李俊是没有才华才入赘的,毕竟有才华的人,为了一女子入赘,这是荒唐之事。

若是李俊金榜题名,以十里红妆迎娶林梦妍,这才是人们心中所想,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男尊女卑,大男子主义盛行,一个男人为了女人,甘愿入赘,这算得上是耻辱了,不过若是驸马,或者是什么大官的赘婿,倒无人会去说这些,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但是不管如何,水调歌头这首诗词是传开了,并且在江宁府的名声不断上涨,不少文人都不吝啬赞美之词,对于李俊是否为词作者,到现在还是存疑,不过大部分还是觉得李俊写不出这等诗词,估摸着是他自己或者是林家花钱买来的,但是他们不会去想一个问题,就算是买来的,又能找谁买呢?毕竟中秋那么多诗会,也没一首诗词能与其媲美的。

不过这些,李俊倒是没有在意,毕竟议论也不会在大街小巷议论,多是三两好友聚在一起议论,不过李俊一到春风斋就感觉有些奇怪,因为老师们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等李俊开口,孔仁便来传话了,说是院长要见他,李俊虽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去了。

院长办公室,张正给李俊倒了一杯茶,见张正不说话,李俊主动开口了,“不知院长找我什么事情?”

张正道:“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就是这几日你养病,黄班的学生又开始闹腾了,以后教学的时候,注意约束一下他们,教教他们如何上课,苗子都是好苗子,只是野惯了,好生调教一番,都是未来的国之栋梁啊。”

李俊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了,这群学生居然是好苗子,还国之栋梁,不是害群之马就谢天谢地了。

“院长,该说不说,您老人家看人的眼光倒是独特啊,教这群学生,我不求他们闻名于世,但求安分守己,莫要惹出大祸才是。”

张正笑道:“哦,李老师这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吗?”

李俊白眼一翻,“院长,明人不说暗话,就那些歪瓜裂枣,蠢倒不蠢,大抵还算得上聪明人,可惜这聪明都不在正道上,若是用在读书上,自然如院长所说,或许是国之栋梁,不过这非一朝一夕之事,谈何容易,我只能说尽量。”

张正道:“无妨,尽心便可,不过这几日你要当心了。”

李俊有些疑惑,“此话怎讲?”

张正笑道:“也没什么,中秋的沈园诗会传出一首水调歌头,乃是你的手笔吧。”

“那又如何?”

“也没什么,有几个小辈不太相信是你所为,虽说老夫是相信你的,但是众口铄金,你才名不显,大都说你是花钱买的,沽名钓誉罢了,自发要去寻你讨个真相。”

李俊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无妨,些许小事,还劳烦院长惦记了,若无其他事,告辞了,还有课。”

“去吧。”

......

“今日,我们还是讲的《论语·雍也篇》...这讲的是有关仁者和智者,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在这其中啊,知者便为智者,而智者和仁者又...”

李俊说着说着便走到了田材身边,大声道:“田材,老师我讲到哪里了?”

田材站起来,看了一眼前面仇浩的课本,便说道:“《论语·雍也篇》中有关于仁者和智者的言论。”

李俊道:“那你说说什么是仁者?什么是智者?”

田材想了想后说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李俊笑道:“你能说出这话,我是没想到的,不曾想你还记得《周易》的说辞,不过呢,这和我说的不是一回事,《论语》学起来,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而你居然能笑起来,想来也是有问题的,你书本下的东西是自己给我呢,还是我亲自拿?我是个民主的人,你自己选吧。”

李俊见田材没动作,便直接从书本下拿起了那一张笺纸,看了一会后,瞥了田材一眼,随后道:“既然田材同学刚刚说到了《周易》的一句话,那老师便和你们说说,这句话本来的意思是仁者从仁的角度看待问题,智者从智的角度看待问题。打个比方,就像吃肉,如果是信佛的人看见了,可能会说罪过,因为他们有戒律,不能食荤腥,如果是普通人家吃肉,多半会细细咀嚼,因为他们一年也难得吃几次肉,而富贵人家吃肉,大多随便吃两口,因为吃的多了,也会食之无味,我想说的是,对待一件事情,不但是看法,还有行为,不同人都是不一样。”

李俊边说边回到了讲台,随后又看向田材道:“有些东西是好东西,证明你的品位很不错,有前途,但是你应该弄清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应该干什么事情,而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你先坐下吧,接下来,我再和大家说下,孔圣人说的这些,最主要的核心点。”

“拿读书来举例,会读书的人,考取功名或许不难,但是难以懂得其中深意,喜欢读书的人,考取功名也不难,但是难以懂得背后深意,享受读书的人考取功名也不难,但是或许读书的进度会比别人慢,而且这类人未必会去考取功名,但是前提得是先读书,而且脑子没问题的情况下,不然一切都是白搭。”

“下面的有些话,你们可以自己好好想想,对于会读书的人来说,其实书本的知识反倒是对他最大的束缚,因为书上的知识不一定全对,每个人的看法不一样,那么对应而言,就不一定是对的。书本上的知识,都是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甚至还得加上一些特殊背景才算是对的,所以不要太过迷信知识,因为在我看来,人最宝贵的知识,便是不迷信知识。于喜欢读书的人而言,书是永远读不完的,也永远得不到满足,也可如同类比商贾之流,喜欢赚钱的商贾,那么也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因为钱赚不完,欲望填不满,只有最后一种享受读书的人,才会获得真正意义上的成功,因为他们学会了满足...”

“好了,今日便讲到这里了。”

本来李俊是准备列举一些实例来说的,不过看到田材桌上的那张笺纸之后,便改变了主意,因为那张笺纸上面写的是那首水调歌头,所以李俊也不好太批评,只能说些道理给他听,毕竟学生看自己老师写的诗词,要是被骂的话,李俊自己也多少会觉得没面子,故而这次放过田材了,不过下次,李俊就不会放过了。

下午的时候,李俊还特意留下来看黄班学生上课,发现表现还不错,起码上课没捣乱,只不过听到了叶依水教学生们唱水调歌头,总有种怪异的感觉,不过感觉还是不错的。此后几天,有几个才子找到育德书院,不过貌似张正的身份不简单,那些才子见到张正都怂了,而后也是和李俊道歉,对于这种事情,李俊信手拈来,客套几句之后,婉拒了他们的诗会邀请,毕竟自己脑中虽有不少诗词,拿来用,虽没什么负罪感,但是用一首少一首,指不定将来就有用武之地,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虚名上,李俊觉得不值得。

有关于水调歌头的议论还在继续,一些评论也传到了李俊耳中,尤其是天水诗会上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李俊心中还是暗爽的,不过于李俊而言,倒是没有太多影响了,毕竟也不指望靠一首诗词就能如何,而且现在这软饭吃的还挺不错的,日子过的也悠闲,平日锻炼研究之余,便调戏下璇儿这个小丫环,日子过的倒也充实。

而且李俊发现自己回来上课的这几天,学生似乎都听话了不少,李俊觉得,有时候靠才华也是不错的,尽管还是希望靠脸吃饭,不过好像刷脸也没什么作用,还是说自己没有怎么打扮?回头得注意下打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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